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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大明这是变天了

    卡在五军都督府,跟诸上直亲卫军之间的,不就是粮饷吗?

    这不就是兵部的特权吗?

    好啊!

    那新设的京卫都督府,就绕开兵部,绕开户部,绕开外朝,一应粮饷,皆由内帑拨发。

    这不变相的明确了,诸上直亲卫军,绝对属天子亲军序列了?

    吃着皇帝给的皇粮,拿着皇帝给的饷银,那敢蛇鼠两端,当所谓的骑墙派,就休怪朱由校心狠了!

    在这个没有家国大义的时代下,谁能给粮饷,叫当兵的吃饱肚子,那卖命又算什么?

    至于养活那么多上直亲卫军,内帑能支撑多久?

    就朱由校所知的内帑情况,前三年绝无任何问题,而有了这三年,依靠先知先觉的优势,搞起个内帑经济体,还不容易?

    再者言内廷这边,还有一大批暗藏的家贼硕鼠,没有被朱由校拿来宰杀。

    遍及北直隶各府县的皇庄,那帮仗势欺人的掌庄太监,都是肥的流油!

    “……”

    朱由校走了,留下傻眼的方从哲、刘一燝、韩爌三人,张维贤出了宫,刘文炳、卫时春跟着天子走了。

    他们就像是过客一样,凌乱的跪在地上。

    “新乐侯,宣城伯,京卫都督府所辖其他官职,暂时空着。”

    乘坐龙辇的朱由校,伸手对随驾的刘文炳、卫时春,开口道:“这些官职,朕会思定后,下旨明确。

    你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厘清诸上直亲卫军,那些是忠诚于大明的,那些是有能力的。

    不能担负职责的,就算是卫指挥使,都给朕撤掉,换上有能力,忠诚于大明的。

    宫城和皇城的安定,关系到大明国本,朕这个少年天子,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想看大明的笑话。”

    刘文炳、卫时春闻言,连连领命,解决了粮饷供应问题,那就给他们解决了大麻烦。

    要是这样他们还整饬不好,京卫都督府,所辖的诸上直亲卫军,还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吊死了算了。

    “另外京卫都督府,就设在宝钞司驻地。”朱由校继续说道:“朕会叫司礼监,将宝钞司搬离,另选地方驻守。”

    刘文炳、卫时春一听此言,那心里更激动了。

    天子这般支持他们,都把宝钞司那处要地,让给京卫都督府了,这要是还不能办好差事,那还说什么啊。

    大明勋戚群体,被大明文官压制这么长时间,叫刘文炳、卫时春他们,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现在新君这般信任他们,那他们除了以死效忠外,还能说什么?

    跟随在朱由校御驾旁,朱由校讲明一点,他们就表明一次忠诚。

    对朱由校而言,大明勋戚群体中,虽说有像朱纯臣这样的骑墙派,甚至是背叛大明的存在。

    也有像张维贤这种城府极深,却忠诚于大明的。

    当然还有像刘文炳这些没太大城府,却绝对忠诚大明的。

    对成分复杂的勋戚群体,怎样用,用在什么地方,都是件极为考验的挑战。

    帝王之术,唯制衡是正道!

    “表决心,表忠诚的话,你们就不用再提了。”看着眼前的乾清门,朱由校倚靠在龙辇上,伸手道:“朕要的是成果,说的再多,都不如实际行动,希望你们不要叫朕失望。”

    “臣等明白!”

    刘文炳、卫时春当即欠身表态。

    天子说的没错。

    之所以重用他们,就是想切实改变。

    路,都被天子铺出来了。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将整饬事办好,哪怕得罪一些文官,也必须做好。

    有天子的信赖,就算文官的嘴,再狠,那他们依旧能屹立不倒。

    别忘了!

    他们也是大明勋戚啊!

    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的那种。

    “天子这般疏远文官,听信谗言,这大明的天,是要变了啊!”

    回过神来的韩爌,情绪悲愤的说道:“次辅,方元辅!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天子在错的路上,越走越远吗?

    或许大行皇帝的驾崩,真的是有小人暗算,可是正值大明社稷动荡,国本不稳之际。

    天子这些所作所为,只会在国朝引起更大的风波啊。

    京卫都督府一事,若是传扬到朝堂之上,那势必……”

    “咳咳~”

    方从哲的咳嗽声,打断了韩爌的话,双眼微眯道:“老咯,老咯,精力不济了,本辅先下阁了。”

    跟东林党不对付的方从哲,被东林党暗算的方从哲,才不想听韩爌的这番慷慨激昂之言。

    沉浮官场的这些年,方从哲明白一个道理。

    涉及到皇宫之事,尤其是天子之事,他都不愿掺和太多。

    先前大行皇帝病重,自己被东林党暗算,被王安暗算,一起架着向火上烤,面对一波三折的局面,他根本就来不及深思。

    现在新君继位,将涉及大行皇帝驾崩的人,都抓起来了,这反而叫他从困局中解脱出来了。

    甚至方从哲都想过,若新君没有这样做,那朝中的东林党人,甚至在野的东林党人,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吗?

    “你……”

    见背手离去的方从哲,气愤的韩爌,伸手指着,整个人颤抖起来。

    “眼下天子,在气头之上。”

    沉默的刘一燝,眉头紧皱,看着离去的方从哲,开口道:“现在我们说什么,天子都不会听的。

    这件事情不能再闹起来了。

    天子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虽说年幼,但却极有见解,这对动荡的大明而言,是好事。

    等到内帑支撑不住了,我们再上奏疏,规谏天子就是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天子上朝理政,朝堂的事情,天下的事情,甚至是辽东的事情,都需要尽快明确下来啊。”

    “我……”

    见刘一燝这般说,韩爌一时无言。

    是啊。

    少年天子极具见解,且城府极深,御极称帝短短数日,就折腾这么多事情。

    可现在再议论既定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再闹下去,再闹一出廷仗事,那对整个朝堂,乃至是他们东林党,都没有任何好处啊。

    更何况朝中的齐楚浙党,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东林党在朝中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