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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治丧

    御极称帝的朱由校,并没有像预想的那般忙碌,毕竟他才初登宝座,在很多人的眼中,还只是个孩子。

    虽说贵为大明天子,统御神州,但终究是少年天子。

    身为大明的臣子,总要替少年天子考虑,多争取些适应的时间吧?

    这也是西李为何一门心思的谋取皇后之位。

    大行皇帝驾崩,新君初登大宝,荣升皇太后的西李,就能以太后之尊,名正言顺的干预朝政。

    奈何想掌更多权的东林党,绝不允许西李的政治谋划得逞。

    “皇爷…按您的旨意,英国公、方从哲、刘阁老他们,已来乾清宫觐见。”在知晓张维贤等人,已至乾清宫,王安禀明之际,无意中就透露出他的政治倾向。

    ‘年龄是朕的硬伤,但同样也是最好的伪装。’

    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神情淡然,心里却暗暗道:‘这王安身为内廷大太监,却跟东林党走的很近,不拿下王安,叫朕如何能放心呢。’

    “宣吧。”

    从朱由校登上宝座,就注定他是孤家寡人。

    皇权和臣权之争,自天子这一职业诞生,就注定不会消散。

    想当好大明的皇帝,朱由校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臣等拜见陛下!”

    “诸卿家免礼。”

    朱由校看着张维贤、方从哲、刘一燝、左光斗、杨涟等人,心里却暗暗吐槽道,父皇啊父皇,瞧瞧你登基一个月,给朕留下多少麻烦。

    就算你的天子位,是靠东林党抬起来的,但也没有必要,上来就擢升这些个东林党官员吧。

    还在临终之前,授予他们辅政之名。

    帝王心术的制衡之道,你是一点都没学会啊。

    刘一燝,东林党党魁。

    左光斗,东林党。

    杨涟,东林党……

    靠着一个国本之争,东林党深耕许久,在泰昌皇帝御极登基后,算是如愿获取到他们应有的政治果实了。

    “得诸卿家辅佐,朕才顺利登上宝座。”

    朱由校收敛心神,正色道:“目下年号一事,朕已定下,然当前的重中之重,是大行皇帝的善后之事。

    涉及国丧、入陵、定庙号谥号等,朕思前想后,非一人所能独断,特召诸卿家过来,共商此事。”

    尽管朱由校登基称帝了,是高高在上的大明天子,但处理泰昌皇帝的身后事,那同样也是项重要考验。

    尤其是入陵、定庙号谥号这些,那可都是有着严格的礼法要遵循,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被人打上不孝的标签,那对朱由校的统治地位,必将受到不小的影响。

    况且泰昌皇帝御极的时间太短,驾崩的太过于突然,按照宗法礼制来讲,今年依旧是万历四十八年。

    要等到明年,所定泰昌的年号,才能启用。

    偏偏登基一个月,泰昌皇帝就挂掉了,他是一撒手不管了,却给活着的人,带来不小的麻烦。

    身为大明天子,高高在上的至尊,总不能连年号都没有启用吧?

    还有…万历皇帝的庙号谥号,现在也没有定夺下来,这些个棘手的事情,都算一股脑抛给朱由校了。

    “启禀陛下,大行皇帝驾崩太过突然,甚至先帝的庙号谥号,当下也无定论。”左光斗走上前,拱手作揖道。

    “这些事情,臣以为不可有丝毫怠慢,陛下初登宝座,要彰显帝王威仪,对待这些国之要事,必须要重视。

    臣以为可从朝中挑选重臣,专办此事,尤其是大行皇帝的年号,该如何定夺,也需陛下明示。”

    “臣附议!”

    “臣附议!”

    所召的这些人中,以杨涟为首的几人,纷纷拱手附议。

    而张维贤、方从哲、刘一燝三人,却没跟着站出来表示,在朱由校看来,这多少是为了避嫌。

    张维贤,大明勋戚,虽被泰昌皇帝要求辅政,但毕竟勋戚群体在朝势力和权势,已比不上从前了。

    方从哲,大明首辅,浙党党魁,受当前朝局影响,面对东林党咄咄之势,尽量还是少言为佳。

    刘一燝,那就更不用说了。

    “朕也是这样想的。”

    朱由校正色道:“大行皇帝驾崩太过突然,所定年号,并未启用,然朕继承大统,年号也定。

    朕思前想后,觉得以万历四十八年八月为首,直到正旦前这段时间,定为泰昌元年,诸卿家以为如何?”

    “臣以为可行!”

    杨涟上前应道:“年号一事,乃彰显我朝国威所在,明确天子威仪,大行皇帝虽在位时间短,然仁德之心天下皆知。

    陛下至孝,能为大行皇帝定下此事,真乃我大明之福,社稷之福啊。”

    “臣附议!”

    “臣附议!”

    当前所谈及的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对朱由校所表露出的至孝之心,张维贤这帮人,是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的。

    毕竟就当前的情况来看,这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

    “好,既然诸卿家都没有意见,那年号一事就此定下,内阁明发上谕,昭告天下。”

    朱由校点点头说道:“至于大行皇帝善后事,包括皇祖父庙号谥号事,朕觉得要叫朝中重臣,会同礼部等有司着办。

    左卿、杨卿,这等重要之事,朕思前想后,还是由两位卿家专办此事,朕这心里才能放心啊。”

    讲到这里的时候,朱由校的目光,有意瞥向刘一燝和韩爌,看二人是何反应。

    别看东林党在朝势力,已然是很庞大的存在,然在东林党的内部,同样是有着诸多派系的。

    东林党内的成分,也是极为复杂的,除东南一带的,还有大明各地的,这跟齐楚浙党是有本质区别的。

    在党同伐异、权谋算计这一块儿,东林党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那都可以说是一把好手。

    绕开刘一燝、韩爌这两位阁臣,重用左光斗、杨涟二人,是朱由校思量再三后,才决定要做的事情。

    能挑起东林党内部矛盾,这是最好的事情。

    若是挑不起来矛盾,叫左光斗和杨涟限制到治丧一事中,对之后的朝局,也是有着诸多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