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的到来,让万物都受到影响,特别是对于空气的影响最大,即便是阳光明媚日,天空看上去也像是带着一层淡雾似的面纱,这是因为越往高处,魔瘴之气越是浓郁的原因。
高处瘴气递增,雾气更浓。
此时是黑夜,再受到魔瘴之气的影响,可想而知对人的视野限制很大。
所以面对四面八方的追击,周奉一拍苍鹰,苍鹰会意,笔直上飞,空中魔瘴之气渐浓,对周奉极为有利。
风兆和众长老护法紧追不舍。
周奉冷笑,居高临下又是几颗毒药扔下,爆开后如大雾洒下,这一次他没有再叫“看我法宝”,顿时让追在最前面的一名长老中毒,大叫一声从鹰背上栽了下来,吓得灵另外几人向四周散开,风兆再次鼓起吹散毒雾,稍一分神,周奉已消失在浓郁的瘴气里。
“小瞎子,你真无耻!”长老们叫道,他们吃尽毒药的苦却无可奈何,只能闭息的同时挥掌将毒雾震散,转眼就被拉开距离,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惧毒的宗主独自继续追击。
“小崽子,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风兆仰天长啸,啸声远播,震得下面的火苗飘忽不定。
又在瘴气里如无头苍蝇般追了一会,无果,风兆只能恨恨的回到地面,指挥收拾残局,事已至此,他只能强自镇定。
此时地面上宗门弟子死伤无数,惨状无法形容,风兆见自己父子千辛万苦打造的基业在大火中毁于一旦,心中怒火中烧,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焰来。
在嘱咐长老护法们组织弟子们救火后,风兆迅速前往后山查看,见平时守住前往后山的弟子都不见,知道他们已遭不测。
但愿小瞎子只是拿走架子上的那些古玩财宝以及灵叶,风兆暗想着走进风一鹤平时修炼的外间,穿过卧室,径直走到藏宝的密室,果然见屋里一片狼藉,存放古玩宝物的架子东倒西歪,架子上的所有一切都被洗劫一空。
风兆内心狂跳,绕过倒在地上的架子,刚走几步,就见到后墙上被轰出一个大洞,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全没了!”
看着屋里所有一切都被打劫一空,风兆内心巨震,一口内息瞬间乱窜成岔,胸口猛痛,一口血浆喷出。
老祖临走时将宗门的一切交给他,其中最重要的是他们父子赖以将来称霸天下的宝物,而现在却丢了,他怎么向父亲交代?
宗门被烧还可以重建,弟子死完了也可以再收,宝物没了,雄霸天下的壮志就等于被砍去了翅膀。
“怎么办?是继续漫无目的的追击小瞎子夺回宝物,还是等父亲回来再做计较?”
宝物的丢失,让风兆此时心智大乱,不由得又是一口血浆吐出,“小瞎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
后山已被洗劫一空,风兆强忍内心的愤怒和不安,过了一会挣扎着回到前方,指挥门人对受伤的弟子展开救治,经此一劫,门下弟子死伤过半,剩下的还有一半遭到不同程度的毒气,能不能救活还尚未知。
看着眼前曾经辉煌的一切变成废墟,风兆内心比死都难过。
忽然有弟子叫道:“后山起火了。”
声音里满是惊恐。
“老天,是小瞎子,他骑着苍鹰又来了......”
“天杀的,果然是小瞎子,他又回来去后山放火了......”
“该死的小瞎子,快去杀了他......”
“该死的,他是怎么做到来去自如的......”
天鹤宗的众弟子吃尽了周奉的苦头,恨他入骨的同时也视他为恶魔。
风兆回头,果见一个少年趾高气昂的骑在苍翼背上,在后山的上方盘旋,一幅欠抽的神情,似乎是放火放出瘾来了。
“小瞎子,小畜生.....”风兆牙齿差点被咬碎,但等他和众长老护法骑上鹰背时,周奉早已驾驭苍鹰消失在暗夜里,只剩下后山的大火烧得一切噼里啪啦。
风兆咬牙切齿,和几个向老低声说了几句,几名长老点头,驾驭苍鹰消失在黑夜里。
就在大火即将被扑灭时,一个模糊的人影驾驭苍鹰从远处急速而来,还没到天鹤宗的上空,从四周的黑暗里忽然出现四个人,将其团团包围的同时,四人一起出拳,带着雷鸣之势向来人轰去。
这四人,正是被风兆叮嘱埋伏在空中黑暗里的四名长老,就等小瞎子再杀一个回马枪。
“死!小瞎子。”
四人联手一击,声势十分惊人,使得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要爆裂,击打的中心点出现凹凸翻滚的气浪,轰鸣声震彻天鹤宗。
“是我!”
一声暴雷似的大喝过后,空中突然出现飓风似的震荡波,四名长老驾驭的苍鹰被震得向后飘荡。
“是老祖!”
“是老祖回来了。”
“老祖......”
四名长老听出声音是风一鹤,连声大叫,他们想要伏击周奉,没想到夜晚太暗,错将老祖伏击。
风一鹤远远见到宗门大火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时心急没有发现驾驭苍鹰隐藏在云间的四名长老,当他遭到袭击准备反击时,才知道是自己人,挥掌将四人震开的同时大叫。
幸亏风一鹤是筑基强者,挥掌轻松化解四名长老的联袂一击,若是换成任意一个凝气者,必死无疑。
“老祖,您终于回来了,我们错误将你当成那个小瞎子了。”
“小瞎子太阴损了,他先放火烧了大殿后逃跑,在我们救火时又溜回烧了后山,我们设阵准备等他再次返回,没想到误将老祖您......”
几名长老忙向风一鹤解释。
风一鹤点点头,脸阴如鹜,离开鹰背,踏虚而下。
见到老祖踏虚走到地面,弟子们算是盼来了救星,很多人哭成一片:
“老祖......”
“老祖,那小瞎子趁你不在,先后两次来捣乱,我们死伤无数啊老祖......”
“老祖,我们的大殿和后山都被那个该死的小瞎子放火烧了,你要替我们做主,抓到小瞎子一定要将他剁成肉泥,我们要生吃他的肉,活喝他血......”
“老祖,这个小瞎子没有人性,他太歹毒了,漫天洒下毒药,弟子们沾到不死即伤,且没有解药,我们现在都是束手无策,等你拿主意啊......”
此时山上的毒雾都已被风吹散,火势也变弱,唯独浓烟滚滚比之前还要浓郁,这也是为何四长老错把风一鹤当成周奉的原因。
风一鹤再怎么镇定,此时也无法自持,听着弟子的哭诉,看着满地的尸体和伤员,几乎被烧成废墟的大殿,再看看一脸悲愤和无助的儿子风兆,他的嘴唇忽然出现了轻微颤抖。
脸色从白变成青,又变成白色,然后变成红色,颤颤巍巍走到风兆面前,又看着起火的后山,低声问道:“兆儿,后山的宝物......”
风兆眼睛通红,嘴角还有血迹,低头流泪:“老祖,没了,都没了,都被小瞎子洗劫一空了。”
风一鹤浑身一震,眼睛几乎凸出眼眶,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腕:“你是说,连那四个......”
风兆点点头:“都没了,都被小瞎子拿走了。”
“哇!”
一口血浆从风一鹤的口中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