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正在画画,他非常投入,甚至没有听见李泰的声音。
所以江波没有回应李泰。
这个李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房间外走了一圈,然后就离开了。
李承乾撇撇嘴,看着江波认真专注的模样,心中忽然一动。
关于给李治李明达绘画一事,江波就算是做不好,也没有人会责怪他。
他现在如此专注认真,仅仅是因为他是长孙皇后的女婿而已。
他把自己当成李承乾他们的家人,所以这一份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还花费了不少的精力,或许真的可以,江波这才会如此自信。
想到这里,李承乾对于江波绘画这件事,又多了几分信心。
就在此时,外边再次响起了李泰的脚步声。
“妹夫,干什么呢?”
今天下雪,刮大风,李泰李承乾不需要外出干农活,也不用陪着长孙皇后去洛阳闲逛。
李泰却是闲不着,他前几天去洛阳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商机,他打算过来询问一下江波的意见。
他跟着江波捞了几笔钱。
对于商业上的事,李泰还是比较信服江波的。
虽然他始终觉得江波是乡下老财,上不了真正的台面。
此时他闪现房门前,看到了江波和李承乾聚在一起。
江波在写什么,而李承乾鬼鬼祟祟,怎么看都有问题。
难道是藏宝图?
还是说他们又在密谋什么赚钱的计划?
或者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地方有矿产?
李泰心中有想法,立即上前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李承乾眼睛一瞪,他觉得李泰必然会嘲讽他们,便说道:“你别看。”
李承乾的态度,让李泰更加确定,江波和李承乾两个人有好东西。
他脸皮厚,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
“大哥,妹夫,有好东西不分享,你们太不够意思了。”
李承乾翻起了白眼。
我们什么时候很亲了,我们有什么分享不分享的。
李承乾不说话,江波专心绘画,没有人接话,李泰一点都不在乎。
他接着说道:“妹夫,大哥,你们不说,那我就喊人了。”
李承乾不愿意李泰等人打断江波绘画,更加担心万一让外人看到了,会打击江波的绘画积极性。
他闷声说道:“画画而已。”
李泰撇撇嘴“我不信。”
李承乾冷笑一声,随后转开身体,让出了一个位置。
李泰走了过去,看到了正在绘画的江波。
他一下皱起了眉头,这真的在绘画啊,画的是什么鬼啊?
李承乾有些无语,他发现江波正在画一个人,不过看起来乱七八糟,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因为这个人还没有五官,仅仅是脸型而已。
李泰抽了抽鼻子。
这不是会骗我吧?
他们是想要合伙骗我。
李泰目光扫到了垃圾斗上面的稿纸,呵呵一笑,随后快步上前,拿起稿纸看了起来。
将折皱的,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稿纸打开,上面是一个没有五官的脸型。
李泰不信邪,接着打开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都是如此。
他一下愣住了,这江波画这个干嘛?难道他要学着绘画无面鬼吗?
还有李承乾看这些干嘛,这有什么好看的?
李泰还是觉得有鬼,他皱起眉头,又拿着纸张看了起来。
他觉得或许这幅图,有什么他不懂的机密。
说不定是有什么暗语,比如突厥语,波斯语什么的。
不过李泰学问一向就是半吊子,他在长安的时候,倒也看过突厥文,波斯文,曾经还假装学问人,学过一些单词。
但他从来没有认真学,现在哪里能看出有啥问题。
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此时江波又一次甩出一张稿纸,真的就像是甩掉一只小蚂蚁一样轻松。
根本不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泰看着失望不已。
看来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就是非常普通的玩意。
想到这里他看着满满一个垃圾斗的稿纸,又见李承乾一脸纠结,莫名的刚刚的失望之情消散了。
他多了一些幸灾乐祸。
“大哥,妹夫,你们到底是在画什么呢?”
李承乾白了眼李泰,“阿娘不是想念小弟和小妹吗,我们就打算画出小弟小妹的模样,以解阿娘的想念之苦。”
“哦……原来如此……”
他随后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大哥,难道妹夫见过小弟小妹?”
李泰有很多弟弟妹妹,但他心中的亲弟弟亲妹妹,也就是长孙皇后生养的小孩,小弟小妹就是李治和李明达。
他记得李治李明达一直在长安,根本没有来过洛阳啊。
“没有见过,我不说见过吗,我说给妹夫听,他就这样画啊。”
李承乾也不是很有把握,他声音很大,但语气很虚。
李泰哪里不了解李承乾,闻言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稀世大笑话一样,他双手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闭嘴,不要打扰妹夫。”
李泰一边笑一边捶胸,片刻才缓过来,他点点头,“知道了,大哥,唔,我祝你们心想事成,马到成功,一定能画出小弟小妹。”
“闭嘴吧。”
李泰见李承乾不痛快,心里却是非常高兴,他随后哼着小调走出了房间,刚刚出了房间,迎面吹来一阵寒风。
他微微一顿,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的转了回去。
他喜滋滋的来到了李承乾跟前。
“大哥,冷吗?”
李承乾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李泰,他不明白自家这个弟弟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李泰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大哥,我看你坐在这里也是无聊,不如我们做一点有趣的事,如何?”
“有趣的事?”
李泰点点头,“是这样,既然你相信妹夫可以画出小弟的模样,那不如我们来赌一把。”
“妹夫如果能画出来,那我陪给你一百万……不,一万钱。”
“如果妹夫画不出来,那我陪给你一万钱,如何?”
他本来想说一百万钱,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上一次他就赌一百万钱,结果连输两次。
他这一次不打算触碰“一百万”这个数字了,而且他最近出血比较多,身上银钱也不是很多了,所以还是要省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