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城头上。
杨辅仁与齐贯中等官吏,也在紧张的关注着战场上的动态。
当见到李星尘成功将吕本的大军引到城西,他们不由松了一口气。
齐贯中感慨道:“面对五千大军追袭,李都统却能临危不乱,果真当世奇人啊!”
范圣则是面带疑惑道:“李都统固然是当世奇人,可老夫仍有疑惑,以他的本领,即使投效朝廷,也可成为当世名将,为何要窝在平城,做一个小小的都统呢?!”
闻听此言。
杨辅仁环视着几人,一脸神秘的问道:“诸位同僚,你们可知吕本为何要亲率五千大军来平城吗?”
“县尊大人,此事你心知肚明,何必要问我等!”
范圣嘴角一抽,继而说道:“李都统为了加强平城武备,私自招募兵马,有违朝廷规制,才导致吕本率军前来问罪!”
杨辅仁眼神灼灼道:“范县丞,你只说对了一半,吕本前来平城真正的原因是……李都统乃是当今陛下的三皇子李星尘!”
这话一出。
几名官吏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李都统竟然是大魏三皇子?”
“这……这怎么可能?那位三皇子不是在流放藏州的途中失去踪迹了吗?”
“老夫倒觉得县尊大人说得没错,请诸位同僚试想一下,三皇子在高陵诛杀御督卫之后,来到平城隐姓埋名,继而积攒实力,以图返回京师!”
“嘶……难怪前日李都统说要用兵谏来清君侧,原来他是当朝的三皇子!”
理清来龙去脉后,齐贯中等人更是震撼不已。完整内容
毕竟一位皇子坐镇平城,他们平时只怕连想都不敢想。
可如今,李星尘的身份曝光,无疑是颠覆了他们固有的想法。
“老夫已经得到实证,李都统就是三皇子李星尘!”
杨辅仁看着齐贯中等人,神情肃穆的问道:“诸位都是平城望族,可愿扶持一位皇子问鼎天下啊?”
范圣猛地瞪圆眼珠:“县尊大人的意思是……要我等奉李都统为平城之主?”
“老夫正是此意,三皇子的才智和能力,诸位都有目共睹,假以时日必定能做出一番宏图伟业!”
杨辅仁环视着范圣等人,继续道:“况且平城已成为众矢之的,即使你们想安于现状,朝廷也不会听之任之!”
齐贯中道:“县尊大人愿舍去平城之主,我又岂能抱着门户之私不放;我齐家愿奉三皇子为主!”
犯圣沉吟片刻,随之说道:“三皇子惊才绝艳,值得我范家追随!”
有了三位老油条带头。
余下的官吏只能效仿,纷纷表明奉李星尘为主的态度。
杨辅仁道:“诸位同僚,待三皇子凯旋,尔等可要随老夫一起拥立他为主!”
“我等谨遵县尊之意!”
众人相互对视之后,随即拱手称是。
……
鸣山脚下。
李星尘带着八百骑兵,仍在‘落荒而逃’!
可是他们来到一处谷地,骤然失去了前进的道路。
此刻,武州大军紧随其后,紧追不舍。
见过李星尘进了瓦罐似的谷地,吕本登时大喜过望。
“哈哈哈,李星尘无路可逃了!”
“众将士听令,击杀李星尘者,本官赏万贯钱,赐地百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于是,五千武州大军挥舞着手兵刃。
嗷嗷乱叫的向平城骑兵围拢过去。
“剿杀李星尘!”
“杀啊,杀光平城骑兵!”
“桀桀桀……为州牧大人而战!”
顷刻间,谷地上战马长嘶,杀声震天。
只见黑压压的武州大军如同潮水般,向平城骑兵涌去。
随着活动空间被压缩。
最后,李星尘带着八百骑兵,只好往谷底上方的一片断壁退去。
所幸这片断壁范围足够大,完全可以容纳八百骑兵。
但四周都是绝壁,既不能上,也不能下,却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武州大军。
吕本策马上前,扬起脑袋厉声说道:“李星尘,今日你已经陷入死地绝境,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李星尘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惊惧,反而极为张狂道:“吕本,我最后再给你一次,若想活命的话,就速速带着人马退出去!”
吕本嗤笑道:“哈哈哈,你他娘的都要死到临头了,还在给本官讲笑话!”
这个李星尘真是得了失心疯。
被老夫五千大军彻底围困在谷底,居然还敢威胁老夫。
不知道的还以老夫五千大军被他八百骑兵包围了呢!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李星尘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根烟花,而后将其点燃。
咻——
啪——
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继而在谷地上空绽放开来。
“就这?”
吕本嘴角一扬,老眸中尽是不屑。
虽然他没见过烟花,但是这种看着绚丽,实际没什么用的玩意,根本吓不住他。
毕竟他身边有五千大军拱卫。
可下一刻。
轰轰轰——
山顶上骤然传来一阵阵雷鸣之声,顿时山崩地摇起来。
吕本大惊失色,急忙抬首看向山顶。
只见一团团黑烟滚滚而起,紧接着无数土石碎粒就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不好,快撤——”
吕本心头一紧,终于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
但为时已晚。
因为在爆炸的轰鸣声中,武州大军的阵型早已乱作一团。
在短时间内,哪里能井然有序的退出谷地。
可就在这时,山顶上又传一阵极为可怖的咆哮声。
轰隆隆——
吕本和武州军卒胆战心惊的抬头看去。
就见到汹涌澎湃的湖水,宛若九天银河般倾泻而下。
这一刻,仿佛遭遇了天崩地裂,整片谷地都开始震颤。
同时震颤的还有吕本和武州军卒的内心。
“快……快撤出这片谷地……”
吕本猛然间反应了过来,不由高声嘶吼道。
一众早已吓破胆的武州军卒,哪里还会迟疑半分。
当即像疯了一样,向谷外逃去。
在这种慌乱的大撤退中。
许多武州军卒还没淹死在澎湃而来的湖水中,却先死在自家同袍的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