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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8-过了年纪

    一说这个,祖该眼前一亮,拉着弟弟祖逖的手道:“二弟,你可不知道,姚镇南一听说你带几百人来追王弥了,二话不说,连洛阳城都没进。就带着骑兵轻装简行来救你了。”

    祖逖闻言笑了笑,虽然自己大哥说的好听,但祖逖认为,自己显然没有这个面子。

    姚裕是什么人?荆州牧,孱陵县候,镇南将·军,假节钺,都督江南诸军事。

    虽然他出身贫苦,但这么多名头在身上,又是天下诸侯之一,不,应该说最强的那几个诸侯之一,这样大的势力,怎么可能会单独为了救自己来的。

    他肯定是不愿意放跑王弥。

    毕竟,祖逖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他四十多岁的年纪还是个小小的守城官,远远不配姚裕这么重视自己。

    这样想着,祖逖就微微一笑,没有将大哥的话往心里去。

    祖该还在夸着姚裕,这不,他与弟弟祖约,一块搀扶着祖逖,哥仨找到了姚裕。

    按身份等级,姚裕比他们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不,三人上来就拜。

    姚裕见祖逖受了伤,急忙忙撇开亲卫部众,向前将祖逖搀扶:“哎呀,士稚不用客气,快起,快起。”

    士稚是祖逖的字,而在这个尊卑分明的古代来说,字是只有权贵世家才有的待遇。

    像是平头老百姓,哪有什么字可言。

    这也是为什么,姚裕麾下的文武大将,通常只有一个名而没有字。

    当然了,江均原本是有的,后来他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合群,随给自己的字隐了。

    姚裕将祖逖搀扶,言语之中满是关怀,这让祖逖一度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

    眼前这个看着也就是二十六七岁的男子,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姚裕的名头他知道,年纪轻轻便纵横江南江北无敌手,这样辉煌的人生,足以让他睥睨天下英雄了。

    而且,姚裕的脾气也不能说好,毕竟荆州那些世家,都给他杀完了。

    按理说,这么一个人,应当对出身世家的自己也仇恨才对,这姚裕客气的,给自己都整得不会了。

    这不,干瞪眼半天,祖逖方才摇头说道:“姚镇南客气了,祖逖何德何能,受得起将·军如此大礼呢。说来说去,在下也不过是一小小的守城官,王弥手中的败军之将罢了。还要劳烦将·军来收拾王弥。”

    姚裕诶了一声摆手:“话不能这么说,王弥人多势众的,士稚敌不过也情有可原。更何况,此次洛阳保卫战,主将是王衍。王衍那老东西什么成分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就一个喜欢玄学的清谈家罢了。士稚能坚持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了呢。”

    祖逖脸上露出尴尬,这些话他虽然老早就想说了,但没办法,王衍是太尉,理论上,天下所有兵马都要归他管辖,自己一个小小的守城官,那里能跟姚裕这样,无所顾虑的吐槽呢。

    一时间,祖逖就尴尬的笑:“姚将·军说笑了,想来应该是太尉大人有着自己的想法吧。”

    姚裕满脸不屑:“他?他有个屁的想法,他磕五石散,吹牛算是行家里手,打仗,是真的不行。别的不说,这次王弥撤退,他就应该把洛阳城中的军队交给你来指挥才对。结果他怎么做的?带着大军躲在洛阳城里。他就不知道,王弥要是跑了,河内的司马越大军有覆灭的风险?不,他知道,只是不想做罢了。这些朝廷高官,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个个就混着不做事。”

    姚裕的激愤,让祖逖都异常的吃惊,上下打量着姚裕就好像是头一次见他一样。

    不是,这姚裕怎么这样急躁的脾气?不应该啊。

    也太愤世嫉俗了吧。按理说他这样的位置,不应该是非常注重自己的身份与言行么?

    想不明白,祖逖就摇了摇头也没往心里去,而是叹息说道:“上面的人做什么都有考虑。这些,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守城官可以管的。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多亏了有姚镇南帮忙,否则,让王弥跑了,真是后患无穷啊。”

    听到祖逖的感激,姚裕表情几次变换,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祖逖:“不,你错了,王弥跑不跑和我没有关系。我之所以撇下天子和迎接我的文武百官赶到河阴,主要是为了你。”

    一句话,说的祖逖蹭一下老脸通红,进而局促起来。

    “将,将·军,这是何意?”

    姚裕哈哈大笑,拍打祖逖肩膀道:“别误会士稚,我可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爱好是正常的。没有那些高官子弟的断袖之癖。我家里头,可是还有两位娇妻呢。我说这些,只是单纯的欣赏你的为人罢了。毕竟在这个时代,肯干实事的不多了啊。”

    祖逖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局促不已。

    自己也没做啥事啊,姚裕就这么欣赏自己。

    一时间,在仕途上常年不顺,总是遇到牛马主公的祖逖,意外的内心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出来。

    这种被伯乐赏识的感觉,是古代多少名臣良将都求不来的啊。

    当然,这份感动也就是持续了几下就消散了。

    如果自己还是二十多岁那会儿,被姚裕这话一说,那肯定是激动的下拜,投入姚裕麾下。

    但现在他四十多岁了,考虑的也就多了。

    简单来说,就是祖逖已经过了那个热血激昂的年纪了。

    这不么,面对姚裕的话,他也只是稍微感激了一番,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见此情形,姚裕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自己和祖逖才刚见面,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多。说得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的。

    想到此,姚裕就点点头,呼唤来了军医华陶的师兄来,为祖逖疗伤。

    打从之前姚裕在武陵受了伤,华陶为其治疗之后,姚裕就聘请华陶进入自己的州牧府任职。

    当然,姚裕并没有打算给华陶绑定在自己州牧府的意思,毕竟华陶的医术如此高明,哪能绑在自己身边。

    这不,他就专门在江陵为华陶开了一家医馆,面向百姓们服务。

    而且,一应开销,都是府中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