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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退守颍川

    苟冲的讥讽出口,全衍老脸通红。

    不过很快的,他就恢复如初。

    战场上不讲什么仁义道德,一切,都已打击对方为主要目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全衍重新捞起绿沉枪,直取苟冲。

    望着全衍,苟冲内心也满是战意。

    二人不约而同的,杀奔一处,在阵前斗将。

    俩人刀枪并举,你来我往的好一场恶斗。

    足有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把周围士卒都看得呆了。

    随着战斗的升级,全衍越来越着急。

    毕竟自己被苟冲拖延着,原先因为突袭而引起的慌乱,这会儿逐渐被稳定了下来。

    如果让司马毗这几千中军重新结成阵型,那么,全衍在内的这一千五百人一个都跑不掉。

    越这么想全衍就越是想要快点分出胜负来。

    可他越是着急,手中枪就越是没有章法。

    眼看着苟冲就要稳住局势。忽然间,道路尽头通往上蔡城的方向,乌泱泱跑来好大一批人。

    这些人穿的都是零散的铠甲,打的都是司马毗的旗帜。

    不是别人,正是那七八千充当前部的颍川各县县兵。

    这不么,看到这些县兵跑回来,与全衍恶战中的苟冲愣住了。

    不是,这啥情况?

    怎么看这样子,这些前部县兵像是被赶鸭子一样让人赶了回来呢。

    正纳闷呢,就看到山谷中立起一杆姚字大旗。

    领头一名青年,跃马持枪,好不威风。

    不是别人,正是上蔡城中,督战的姚信。

    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全衍突击受阻的准备。

    这不,在司马毗前部刚抵达上蔡城下还没有安营扎寨的时候,便带领城中两千精锐齐出。

    一战击溃司马毗的前军,然后赶鸭子一般将他们赶回谷口。

    就是要利用这批败军,来冲散司马毗的阵型。

    至于上蔡城此时无一人防守,会不会被人偷袭。那就不是姚信考虑到的事情了。

    在他看来,打仗就要承担风险。

    哪有什么好处都让你算到了呢。

    事实证明,姚信的选择对了。

    他孤注一掷的与司马毗决胜负于城下,此时,已经取得了优势。

    当被姚信击溃的县兵狼奔鼠窜跑回,冲散了苟冲好不容易整理起来的阵型时。这位司马毗新点的猛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一次,即便是他连续斩杀几名败军也没有办法再稳定住局势了。

    恐慌,是蔓延最快的情绪了。

    而且,因为苟冲的分心,被全衍抓住机会,顺着胸口就是一枪捅来。

    虽然苟冲反应快逼开了要害,但胸口依旧被扎了个窟窿,鲜血狂喷。

    “哎呀,保护将·军!”

    所有士卒都在大喊,已经是被恐慌情绪所笼罩的他们,顺理成章的抢下来了苟冲,往司马毗所在的位置撤退。

    当姚信与全衍汇合,二人一开始都没有认出来对方。

    无他,主要是俩人身上尽是血污,都成了红人了。

    若不是看出来了对方衣甲眼熟,怕是二人刚才就打上了。

    “二公子,敌人阵型已乱,应该趁此时机杀上去。”

    全衍一抹脸上血污道。

    身处在指挥位置的姚信这会儿也管不到谁是主将的问题了,直接将长枪望前一举,大声喝道:“所有人听命,给我沿途放火造势,杀上去,活捉司马毗!”

    众将士大喝一声,三千余人齐齐呼号,声势惊天动地。

    旋即,他们拧着一股子劲头,一边放火,一边望前猛打猛冲。

    原本司马毗所部就已经乱的不成样子,这一放火,更是让恐慌进一步蔓延。

    甚至于,司马毗老早就丢了黄罗伞盖,骑在爱马之上,与身边数十名亲卫狂奔而逃。

    这一战,司马毗丢盔弃甲。

    算上前部七八千人,一万五千人的队伍被姚信三千多人冲散。

    漫山遍野都是逃兵。

    可惜的是,姚信此时并没有心情去抓这些逃兵做俘虏。

    他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活捉司马毗。

    不把司马毗抓住,你就算是杀再多的人,抓再多的俘虏,司马毗依旧可以卷土重来。

    他背靠着朝廷,根本不怕损伤。

    就这样,姚信目标明确疯狂追击。

    ···

    一天一夜的狼狈逃窜,司马毗惊魂未定,原本数十名亲卫的他,此时只剩下了不过十余骑。

    当司马毗逃到了汝水边上的时候,脸上的恐慌,更加浓郁了。

    他望着被破坏的浮桥,紧张的询问身边的亲卫:“浮,浮桥被烧坏了,这,这下怎么办?”

    司马毗慌,亲卫更加的慌。

    这一晚上的乱战,身边同袍死的死亡的亡,他们哪里还有半点主意。

    这不,就有一个亲卫胡乱出主意道:“殿下,要不我们游水过去吧?”

    话才落下,就被司马毗破口大骂:“你是白痴么,不知道小王我不会水?”

    亲卫被骂的狗血淋头,低着头,也不敢反驳。

    反倒是这个时候,身背后马蹄阵阵,不下数百人从后追来。

    司马毗慌得不能行,连忙询问手下怎么办。

    看着他这副慌乱的样子,那里还有当初半点出征时的意气风发。

    就在亲卫们拿不出来一个主意,司马毗自忖死在此地的时候,一名亲卫眼尖,惊喜连连:“殿下,这不是追兵,是我们自己人。您看,是苟冲将·军。”

    司马毗诶了一声,手搭凉棚仔细一瞧,可不是么,来人打着苟字旗号。

    不是苟冲,又会是谁?

    当苟冲带着两三百名残兵败将赶到眼前,司马毗彻底松了一口气。

    打眼一瞅,连带着苟冲在内的这些兵将,各个狼狈的好似路边乞丐。

    “殿下,您没事吧?”

    苟冲用旗帜简单的包扎着身上伤,脸色苍白的询问。

    司马毗嗯了一声,满脸的懊恼与自责:“这次战败,是小王的失职,太相信那些县兵了。诸位,对不起。”

    别的不谈,司马毗这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还是不错的。

    一般人,哪能轻易认错,更何况还是司马毗这样的身份。

    这不么,听了司马毗的自责,苟冲摇了摇头:“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今上蔡周边形势已经不可为,四下里都是追兵。为今之计,就是尽快的与后军汇合,收拢败兵退守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