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两人按摩完后，坐在卧榻上喝茶。
秦牧三人依旧热火朝天的玩着炸金花。
程处默望着站在一旁的称心，十分好奇，问道：“驸马爷，这位小郎君是？”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相如此俊俏的男子，他几乎认为这是个女的。
秦牧将手中的牌放下，应声道：“他叫称心，太常寺乐童。”
太常寺是管礼乐的最高行政机关。
程处默微微点头。
“怪不得这小郎君长得如此俊俏，原来是乐童。”
“驸马爷，你将他带在身边的意思是？”
秦牧沉吟道：“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今日跟随而来。”
太子？
程处默没有继续问，不过心中还是好奇，太子将一个长相俊俏的乐童带在身边是什么意思？
不过，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为好。
紧接着。
秦牧转身对称心招了招手，“称心你来，我有点事问你。”
闻言，称心急忙走上前来，揖礼道：“驸马爷，您请问。”
秦牧问道：“你是哪里人士？怎么成了太常寺乐童？”
称心急忙应声，“回驸马爷，卑职是山东人士，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家乡叔父来的长安城定居，在机缘巧合下，被太常寺少卿大人带到太常寺修习礼乐。”
秦牧微微点头，沉吟道：“我茫崖村学院正缺一位礼乐老师，你去茫崖村任职可好？”
啊？
称心先是一惊，“这......”
秦牧风轻云淡道：“无妨，有何顾虑你直言便可，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是，驸马爷。”称心揖礼应声，缓缓道：“今日，太子殿下跟卑职说，让卑职任太子府詹士留在东宫。”
秦牧嘴角微扬沉吟道。
“太子府詹士？”
“倒是比茫崖村的夫子职位大的多。”
“倒也不委屈你。”
称心急忙深深揖礼，“驸马爷，卑职......卑职万不是这个意思。”
与此同时。
程处默，尉迟宝林，王玄策和薛仁贵四人，皆是向称心望去，心下疑惑。
一个小小的太常寺乐童，没有任何从政经验。
太子竟然要提拔他为太子府詹士？
那特么的可是正四品官职。
一个没有品阶的乐童，直接升为东宫四品詹士。
这不是草鸡变凤凰吗？
而且，现如今太子监国，太子府詹士别看仅仅是四品，三品在他面前那也得客客气气的。
这......
这是要闹哪样？
四人只是静静的听着，不敢说，也不敢问。
但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秦牧风轻云淡道：“你不用紧张，虽然我的名声不太好，但我也不是胡作非为的人。太子府詹士的职位固然好，但你也要考虑现实存在的问题。”紧接着，他转头看向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你看他们两人了吗？一个是程咬金将军的儿子，一个是尉迟恭将军的儿子。”
“这几年跟我东奔西跑，没少立下功绩。”
“但是，他们凭这样的功绩和身份，才堪堪是四品官职。”
“你一个太常寺乐童.......”
“凭什么？”
话落。
称心心下一惊，额头渗出冷汗，径直跪到地上，惶恐道：“驸马爷，卑职......卑职知罪......”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相互看了一眼，眉头深锁。
是啊。
特么的凭什么？
他们两人祖上萌荫就不说了，这些年没少立下功绩，才堪堪四品官职，累的跟狗样。
这尼玛的一个乐童，除了特么的歌舞之外，会什么？
今后他们哥俩跟随太子，还得看这厮的脸色？
滑稽......
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感觉这里面有大事，不然秦牧不会亲自敲打他，但不好问。
紧接着。
秦牧依旧波澜不惊，沉吟道。
“起来说话，你不用紧张，也不用认罪，你没有罪，我只不过是为你指一条明路。”
“我秦牧虽然不是贪功之人，但这些年对大唐多多少少有点贡献，大唐百姓和文武百官，也多多少少给我几分薄面，我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不参与政务。”
“但是......”
“不代表我的眼睛是瞎的，我下可斩奸佞污吏，上可打不孝皇权子孙。”
“大唐人都知道，我秦牧眼睛里不揉沙子，不过我这个人倒也不看重背景，但是，你觉得，你担任太子府詹士，你有这个能力吗？”
秦牧望着称心，不紧不慢，不急不缓的说着。
其实，他大可以一刀砍了称心，但没有必要。
毕竟，这件事的错不全怪他。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物罢了。
肯定是李承乾让他干什么，便干什么。
至于风骨什么的，那都是扯淡，小人物活着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称心急忙应声道：“谢驸马爷点拨，卑职明白，只是太子殿下那边......”
此时，他的心情亦是非常复杂。
此间去留，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乐童能够决定的。
再者说，太子殿下说给官做不做，那不是找死吗？
不过，他觉得秦牧说的又非常有道理。
修罗驸马爷的眼睛可是不揉沙子。
现在他感觉只要听驸马爷的话，还是能有一条活路的。
毕竟，驸马爷的话，就算太子那也得听着。
秦牧端起杯盏，啖了一口，沉吟道：“太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解释，你在茫崖村任教，虽然不能做多大官，但起码福利待遇还可以，这辈子衣食无忧不成问题。”
“我想，也许这种生活更适合你，你觉得呢？”
称心忙不迭的点头，“驸马爷说的对，卑职愿意服从驸马爷安排，今后到茫崖学院当夫子。”
现如今，他已明白局势。
驸马爷说的话要听。
驸马爷给脸那要兜着。
秦牧微微点头，“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此事确实对你不公平，但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称心深深揖礼，应声道：“卑职明白。”
其实。
众人的看的出来。
秦牧如此做法，已经给了他很大面子。
不然就是一刀的事，何必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