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
听了李二的喝斥。
阎立本额头上浸出汗来。
今日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本以为钱是最大的问题。
没想到有了钱,开凿河渠的办法却找不出来。
与此同时。
几个小吏端了些吃食进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秦牧吃的津津有味。
阎立本几个工部官吏却什么心思。
今日这办法若是想不出来,别说饭了,估计觉都睡不了。
片刻。
秦牧眉头舒展,沉吟道:“阎大人,若是我们将井渠分别加固,再于渠道中插上立柱,这个问题能不能解决?”
听了秦牧的话。
众人皆是提起了精神。
驸马爷的招一向都非常好用。
阎立本应声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们用什么东西加固?”
“若是用砖砌的话,估计也不会结实。”
秦牧点了点头,“我倒是可以研究出一种泥土,可以先在井渠壁周围砌砖,涂抹这种泥土之后,坚不可摧。”
话落。
阎立本喜上眉梢,“坚不可摧?驸马爷您说的是什么泥土?”
秦牧道:“水泥。”
阎立本:???
李二:???
戴胄:???
众人听了一脸懵逼。
水泥?
那是什么泥?用水和的泥?
李二将筷子放到案牍上,沉吟道:“秦牧,此事万不可儿戏。”
“坚不可摧?什么泥土能到达坚不可摧的地步?”
“难道比城墙还坚硬?”
李二心情不好。
听了秦牧这话,感觉他又在卖弄。
水泥?
坚不可摧?
李二根本无法将这样两样东西联系到一起。
秦牧点了点,一本正经道:“我也没试过,大抵比城墙坚硬一些。”
话落。
营帐内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大抵是懵逼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那得挨大嘴巴子。
但若是秦牧说出来,竟毫无违和感。
听了秦牧这肯定的言语。
李二皱起了眉头,也没敢反驳。
毕竟。
被秦牧打脸的事,李二可没少干。
李二摸了摸脸,看向他。
“你真的可以研制出如此坚硬的泥土。”
此时。
李二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该小心的时候还的小心。
秦牧沉吟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河渠修不好,损失我一力承担。”
“陛下无需担心。”
是了。
驸马爷又要开始装逼了。
“哈哈哈...”
李二大笑,他越来越喜欢秦牧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好,那这修建河渠的事,朕就全权交由你办理了。”
“阎立本。”
“微臣在。”
“工部听从秦牧调配,他的话就是朕的话。丰水引不到永丰县来,朕拿你们两个试问。”
“微臣领命。”
有秦牧出来扛大旗,阎立本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现如今。
茫崖工业区的工匠人数比起工部来,不遑多让。
而且专业性更强,干活更卖力气。
紧接着。
秦牧看向李二。
“陛下,那个河渠若是修好了,工钱另算。”
听了这话。
李二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
呃.....
这也太特么的见外了吧。
还要工钱!?
没等李二回话。
秦牧继续道:“干了活,肯定是要拿工钱的,陛下您不是想让我又搭钱,又搭工搭料,又白干吧。”
闻言。
李二猛的回过头去看着秦牧。
卧槽!!!
这兔崽子连朕心里怎么想的都知道了。
卧槽,不得了!
“啧...”李二眉头紧皱,面露不屑,“朕是让你白干活的人吗?”
“河渠修完了之后,该付多少钱,你与户部协商就好了。”
“这次无论多少花销,朕一律用土地抵账。”
“不就是钱吗?朕堂堂大唐皇帝,会差你这三瓜两枣?”
李二强忍痛意,装下了这个逼。
土地。
秦牧这兔崽子此次定会狮子大张嘴,划走不少土地。
李二心中盘算着,抽时间给戴胄传个话,让他好好跟秦牧砍砍价,能杀多杀多杀。
最好再坑秦牧几百万两,让国库富裕富裕。
“呵呵...”秦牧笑道:“那我就不跟陛下客气了。”
“您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便好了。”
李二怎么想的,秦牧一看他那眼神便猜出来了。
想占他的便宜?
门都没有。
前一阵子。
秦牧跟李二要了几次地,李二硬卡着不给。
这次有了机会。
他绝不会让他好受了。
与此同时。
李二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帐。
您放心去吧?
李二怎么听这句话,怎么别扭。
这兔崽子不是特么的骂朕呢吧!?
李二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管这事。
阎立本见李二走了,来到秦牧身旁,“驸马爷,您说吧,这河渠咱们怎么修?”
秦牧看着案牍上的规划图。
“阎大人,你先带人将丰水到苍山西山脚下这段河渠给修通了。”
“再将苍山东山脚下到永丰县的河渠给修通了。”
“至于苍山上的井渠,等我将水泥研制出来再修。”
阎立本:......
他有点懵。
等我将水泥研制出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阎立本看向秦牧,支支吾吾道:“驸...驸马爷,您的意思是,这水泥?”
秦牧点了点头。
“没错。”
“我现在只是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
“至于怎么将水泥做出来,我还得回去实验一下。”
话落。
阎立本无奈苦笑。
这回答就非常的驸马爷。
正常人谁能说出这话来?
“呵呵...”阎立本笑了笑,“那卑职就在苍山等待驸马爷胜利的消息了。”
随后。
秦牧也回了长安。
只留下阎立本和一众工部官吏在营帐中凌乱。
“尚...尚书大人。”
“驸马爷真的没有问题吗?他说的那个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吗?”
谭孝望着秦牧离去的背影,疑惑道。
“唉...”阎立本无奈的叹了口气,“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没听见吗?连驸马爷他自己都还没见过那东西呢!我怎么会知道?”
营帐内一众工部官吏听了无语。
这驸马爷...
还真是令人无法想象。
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他却说的如此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