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
屠鸦第二水师楼船。
上江原野与中和凉太,伫立甲板之上。
望着远处的登州水师。
“原野君,你说我们用多长时间,可以结束战斗。”
中和凉太眺望远方,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
从始至终。
他就没将登州军放在过眼中。
上江原野瞥了一眼,眼眸淡漠。
“凉太,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敌。”
“汉人有句古语说的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更何况,我们面对的登州水师,他们的战斗很强,只是士气低迷罢了。”
“哼!”中和凉太不屑冷哼,“原野君,你太谨慎了。”
“汉人有句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虚妄。”
“你等着瞧...”
话说一半。
中和凉太面露震惊。
“八嘎呀路!”
“这群该死的登州水师,竟然向我们迎击来了。”
闻言。
上江原野向远处望去。
还真是。
登州水师,兵分四路,向屠鸦水师四支舰队,分别冲去。
“这...”
“这怎么可能!”
“登州水师疯了不成?”
上江原野震惊道。
“哈哈哈!我知道了。”中和凉太爆笑道:“肯定是登州水师,自知不敌,分头突破呢。”
“原野君你看,他们连货船都舍弃了!”
紧接着,中和凉太怒吼一声。
“传令第二水师,全速前进,贴上登州水师,不要放过一个大唐士兵!”
随后。
第二水师响起号角声。
向迎面而来的登州水师,冲锋而去。
上江原野没有言语。
虽然中和凉太说的有道理。
但...
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秦牧是傻子不成?
白白送给他们三船货物。
但若是有诈。
对面这几条楼船,外加斗舰,走舸,艨艟...
根本不是他第二水师的对手。
上江原野愣愣的望着。
实在想不通。
与此同时。
薛仁贵与苏定方两人所在的第二编队,正向屠鸦第二水师冲来。
望着不远处的屠鸦第二水师。
薛仁贵嘴角掀起微笑。
“苏兄,第二水师加速了。”
“他们不会以为我们要逃吧。”
“呵呵。”苏定方笑了笑,“听着他们这高昂的冲锋号角,想来是。”
“估计,他们已经在讨论怎么分赃了。”
紧接着,苏定方眸露凶狠。
“若是如此,那就让他们尝尝,八牛弩与火炮弩箭的威力。”
“传令全军,八牛弩准备,目标倭寇第二水师!”
随着苏定方一声令下。
第二编队所有战舰,全部侧划,一字排开。
三百余架八牛弩,纷纷对准正在向他们冲锋而来的倭寇第二水师。
在阳光的照耀下。
一架架八牛弩,闪露着森冷的寒光。
第二编队,操控八牛弩的所有将士,全都屏住呼吸,冷冷的望着敌军战舰,杀气外露。
一千丈...
八百丈...
五百丈...
三百丈...
“开炮!”
苏定方怒吼一声,惊天彻地,震碎云霄。
紧接旗手挥动。
所有战舰得到指令。
三百三十架八牛弩,向冲锋而来的屠鸦第二水师战舰,猛地射去。
嗖!嗖!嗖...
一支支火炮弩箭,破空而出,在半空中发出撕裂之声,饱含着登州水师将士,无尽的怒火,倭寇战舰射去。
......
屠鸦第二水师。
楼船。
上江原野和中和凉太望着一直排开的登州水师,一脸懵逼。
他们打过无数海战。
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哈哈哈...”中和凉太狂笑不已,“原野君,你看到了吗?”
“登州水师妄想将我们给包围了。”
“他们以为这是在陆地作战吗?”
“那个秦牧,依我看...”
话说一半。
中和凉太望着半空中,向第二水师飞来的一支支弩箭,瞠目结舌。
“这...”
“这弩箭为何...为何可以射如此之远。”
此时。
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上江原野心间。
这弩箭...
这弩箭的箭头何为如此之大...
“凉太君,令舰队停...”
上江原野的话,刚说一半。
一支火炮弩箭,正好射到两人下方的那块甲板之上。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弩箭落点处,轰鸣而出。
瓦片,铁片,铁钉随着气浪席卷而出。
上江原野与中和凉太两人,还未反应过来。
就被气浪掀翻。
上江原野被这一炸,犹如晴天霹雳,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他只见中和凉太在奋力拉他起来。
中和凉太张大着嘴。
但他却听不见中和凉太在说什么。
紧接着。
轰隆!轰隆!轰隆!
火炮弩箭射在屠鸦第二水师麾下各个舰船之上,接连爆炸。
各战舰之上,烟尘四起,大火冲天,木屑飞溅。
在弥漫的硝烟中,无数倭寇被炸伤,被瓦罐中飞出来的铁片与铁钉射伤。
第一轮火炮弩箭刚刚爆炸。
第二轮火炮弩箭便被安排上了。
紧接着。
一支支火炮弩箭在屠鸦水师的战舰之上,肆无忌惮的爆炸着。
甲板上。
满是倭寇的尸首,断肢残臂,伏尸遍地,血流成河。
叫声,喊声,哭声...
混在爆炸声中。
让人分辨不出。
满舰船的倭寇,除了抱头鼠窜或者跳入海中。
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仅仅一瞬之间。
屠鸦战舰便沦为了人间炼狱。
燃烧着熊熊火焰的人间炼狱。
“躲入船舱中!”
“躲入船舱中”
中和凉太在轰鸣声中穿梭,撕心裂肺的怒吼着。
他不明白。
他想不通。
为什么会发生如此离谱的事。
都是弩箭,为什么登州水师的射程有五百丈。
都是弩箭,为什么登州水师的爆炸。
都是弩箭,为什么登州水师的能弹射出铁片和铁锭。
此时。
中和凉太的心情,就如同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大意...
太大意...
他们设想过无数可能。
但...再怎么设想,他们也想不出,登州水师会带着能爆炸的弩箭。
前来报仇。
上江原野坐在船舱之内,大脑仍然一片空白。
中和凉太拼死将他拉了进来。
他的脖颈处。
一道深深的血痕还流着血。
这是火炮弩箭爆炸时,弹射出来的铁片所伤。
人活着。
但心跟死了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