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与薛仁贵两人带领满载金银珠宝的车队,出了庐州城。
甚至走之前,也没跟刘弘基打一声招呼。
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既然秦牧已将党仁弘的府邸抄空了,就没有在留下的道理。
薛仁贵回头望了望十数辆马车,嘴角微扬。
不愧是驸马爷,办个案还能捞到这么多好处。
与此同时。
刘弘基还在城主府交接政务。
甲士前来汇报,“大人,驸马爷已经离开庐州城,回长安城了。”
闻言,刘弘基惊讶不已,喃喃道:“驸马爷走了?怎会如此匆忙,我还想着今晚与驸马爷小酌两杯。”
刘弘基无奈的摇了摇头。
驸马所作为皆为他等常人所不能预料,也罢。
不过随后,刘弘基却想起什么,问道:“驸马爷可有在党仁弘的府邸搜集到罪证?”
甲士顿时愣了一下,沉吟道:“回大人,应该有。”
刘弘基:???
这叫什么回答?
“怎么还应该有,有就有,没有便没有。”刘弘基沉声道。
甲士想到秦牧所作所为实在大胆,于是直言道:“回大人,驸马爷走时拉了十几辆马车的东西,将党仁弘的府邸的金银财宝全都搬空了。”
话落,刘弘基微微一滞,瞬间明白了。
他就说驸马爷怎么让他一会儿再封,还搜罗罪证。
这特么的搜的是哪门子罪证。
感情那十几辆马车里都是党仁弘的金银财宝。
驸马爷这哪里是搜集罪证。
这尼玛的分明是抄家!
刘弘基无奈,扶额苦笑,“驸马爷这做的,真是...”
刘弘基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
秦牧一个堂堂驸马爷,又是镇国公,怎么还干出这档子事来。
怪不得陛下经常会被驸马爷气得不行。
如今倒是不难理解了。
甲士挠挠头,毕竟是驸马爷的吩咐,他们也不能不听,只好问道:“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刘弘基长叹一口气,无奈道:“还能这么办?”
人家驸马爷连抗旨的事情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怕抄了党仁弘一个罪臣的家?
“就这样吧,你赶紧派出一队府兵前去护送驸马爷还有那十几辆车的金银珠宝运回京城。”刘弘基吩咐道。
“是!”
甲士应了一声,出了门。
须臾。
一队府兵自庐州城而出,追赶秦牧。
府兵们都是轻骑,秦牧和薛仁贵的车队又稍微有些庞大,速度不快。
因此没多久就被后面赶来的府兵追了上来。
“驸马爷,他们派人追来了。”薛仁贵回首望去眉头紧蹙。
他心里想着:该不是刘弘基派兵来追讨赃物...战利品来了吧。
秦牧波澜不惊,微微颔首,轻笑:“无妨,追来便追来。”
薛仁贵见秦牧居然如此淡定,也就不担心了。
反正一切都在驸马爷的掌控之中。
这时。
府兵轻骑赶了上来。
为首的府兵翻身下马,上前行礼道:“驸马爷,我等奉命护送驸马爷回京。”
秦牧点头应下,随后朝薛仁贵挑挑眉。
就好像再说,就知道他们不是来要钱的。
再说了。
刘弘基怎么可能这么不懂事,都已经到他手里的东西,难道还想着要回去?
此时,正在处理政务的刘弘基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难道染上风寒了?”
秦牧对府兵队正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众位兄弟了,一并跟上吧。”
旋即。
一众府兵护送着秦牧还有十几辆马车的战利品,一路赶往长安。
七日之后。
众人行至山南东道,隋州,厉乡地界时。
突然被一批不速之客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人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提着一把横刀。
他身后的一众人也拿着制式武器,各个体态健硕,皆是穿着粗布衣衫。
一看便是山匪,但绝不是寻常山匪。
秦牧望着山匪,眉头微挑。
如今大唐境内,还有山匪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道。
而且,他们这一队人马明显兵强马壮。
当今什么山匪敢这么猖狂?
秦牧看那为首之人,其气质,仪态等等,都不像是普通山匪。
他笑了笑,心道真是有趣。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山匪头子上前一步,说着很老套的开场白。
秦牧嘴角扬起。
这劫匪的话,感觉十分亲切。
与此同时。
秦牧身后的府兵们见状纷纷紧围了上来,将秦牧护于身后。
“哪里来的大胆山匪,找死不成!。”
薛仁贵怒喝一声,翻身下马,提起横刀就要向前冲去。
“仁贵。”秦牧将他拦下,淡淡道。
“驸马爷?”
薛仁贵面露不解,他不知驸马爷为何阻拦他对山匪出手。
秦牧微微摇头,轻笑:“不急。”
秦牧望着为首的土匪头子气质不凡。
对这群山匪倒是有几分兴趣。
尤其是这土匪头子,不像匪,倒是像官。
说完。
秦牧便直接上前两步,来到了为首山匪的面前,问道:“尔等身强体壮,如今是没有地耕,还是业余爱好,非要来此劫道?”
“如今大唐盛世,尔等还填不饱肚子吗?”
这句话是秦牧故意说的。
因为他知道,大唐盛世纯属扯淡。
盛世下不知有多少人在对百姓,抽骨食髓。
秦牧此话,只是略施激将法。
果不其然。
劫匪头子听到秦牧这话,眼眸中明显多了几分戾气。
“大唐盛世?”劫匪头子闻言,怒哼一声:“襄阳刺史长乐王李幼良,仗着自己是皇室宗亲,在襄州,隋州地界中横征暴敛,买官卖官,百姓惨遭荼毒,民不聊生。”
“你竟跟我说,这是大唐盛世?”
劫匪头子一股脑的将话吐了出来,好似这些话在他心底憋了很久。
听着劫匪头子的话。
秦牧顿时阴沉下来。
他刚刚才铲除了一个党仁弘。
这么快就又遇上一个李幼良。
这些人如此迫不及待想让他抄家吗?
秦牧看向劫匪头子,沉声道:“那李幼良真是这般不堪?”
闻言。
劫匪头子下意识道:”岂止这般,他还放话说,即便是京察也奈何不了他,这天下都是他们李家的,陛下绝不会因为一些贱民就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