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客栈中只有六人。
秦牧,薛仁贵,掌柜,党福生,赵亮与党福生贴身护卫。
而秦牧两人此时行径与客栈中的气氛,格格不入。
党福生看着他们两人这副模样,稍稍一愣。
随后勃然大怒。
这么多年,谁见了他党福生不是客客气气,卑躬屈膝的。
面前这两个倒是真有胆量,竟视他为无物。
“来人!”党福生怒吼一声。
随后,一队身披甲胄的府兵,持刀而入。
党福生最看不惯秦牧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特别是面对他们如此多人竟还若无其事。
身后围满了府兵,身旁又有党福生压阵,赵亮感觉底气十足。
他一步跨上前去,指着秦牧与薛仁贵两人,怒声道:“大胆狂徒,你们两个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见了太守大人还不速速跪下请罪。”
“兴许,太守大人高兴,能留你们两个一具全尸。”
赵亮也知道,要只提他自然没什么分量。
便直接将党福生拎了出来。
所谓狗仗人势,便是如此。
然而秦牧和薛仁贵却是连头也不抬,继续吃着桌上的早膳。
既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也没搭理他们的意思。
党福生此时倒是不恼了。
他看着秦牧两人沉着冷静,气度不凡,对他们倒是也产生稍许兴趣。
赵亮则不然。
今日他又被秦牧轻蔑了,心中怒火更甚,辱骂道:“好你们两个狗胆包天的贱民,昨日你们坏了太守大人的好事,今日定要让你们两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赵亮骂的如此激动,秦牧两人仍旧无动于衷。
不过,两人皆是放下筷子。
薛仁贵拿起桌上茶壶,给秦牧倒了杯茶。
党福生几人愣愣的看着,今日还真是撞了邪。
这得有多大底气,竟能忽视几人到如此地步。
赵亮刚要指挥府兵冲上前去,被党福生拦了下来。
党福生深吸一口气,缓了缓,随后指着秦牧两人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来我应城地界作甚?”
党福生虽然是党仁弘的侄子,但不代表他没脑子。
秦牧两人信然到这般地步,不是傻子,便是有所依仗。
很显然,两人不是傻子。
话落。
薛仁贵倏地站起身。
对薛仁贵的恐惧印入心底的赵亮,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昨日是真的被薛仁贵给杀怕了。
就连党福生和一众府兵也不例外。
跟着赵亮一齐向后退扯了一步。
党福生刚刚看了薛仁贵一眼。
瞬间便被薛仁贵眼底的冷意给惊到了。
这该死的压迫感。
如今,党福生越发想知道,面前这两个人究竟是何方人物。
与此同时。
后撤的府兵又纷纷踏上前来,横在中间,严防薛仁贵。
薛仁贵冷哼一声。
想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鎏金令牌,朝着党福生甩了过去。
党福生心生疑惑。
不知薛仁贵此举何意,但他还是伸手接住了。
紧接着。
党福生疑惑又好奇的看了一眼鎏金令牌。
瞬间只觉脑中一阵空白,随后嗡嗡作响。
犹如晴空霹雳,平地炸雷。
只因那令牌上刻着三个大字。
镇国公。
镇国公是哪位?
这大唐只有那一位镇国公。
党福生此时只觉得双腿发软,双手颤抖,甚至想要直接给秦牧跪下。
赵亮不解的看着党福生。
他不明白党福生看了一眼令牌,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大人,您不是被这两个贼人给吓傻了吧?”赵亮错愕道。
想着。
赵亮便又想上前辱骂:“好啊,你们两个,真是不知...”
他话还说完。
只见一道黑影欺身而至。
来人正是薛仁贵,他抬起腿,对着赵亮就是一脚。
砰!
赵亮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翻飞而出。
他没想到,薛仁贵面对党福生竟还敢出手。
而且下的死手。
与此同时。
身后府兵见到薛仁贵动手,便要上前将其缉拿。
然而却被党一旁的福生伸手阻止。
“住手,全都不许动。”党福生呵斥着一众府兵,“赶紧给我退下!”
一众府兵不知党福生为何如此。
却还是听从着命令退了下去。
别人不知道。
党福生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可是大唐镇国公,威震天下,凶名远播的修罗驸马爷秦牧。
这普天之下,除了当朝陛下,谁人敢惹?
就连当朝陛下,也得好好供着他。
党福生自知他这个党仁弘侄子在秦牧的面前屁都算不上。
秦牧随便动动手指,他就得死。
这时党福生狠狠的剐了躺在地上的赵亮一眼。
要不是这个废物带他过来,他怎么会遇到秦牧这个杀神。
但事已至此。
党福生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紧接着。
党福生长舒口气,脸上挂出讨好的笑容,讪讪道:“二位大人,此事绝对是个误会,还望二位大人多多担待,多多担待啊,呵呵呵...”
党福生越笑越苦,整个脸快变成了一个囧字,见秦牧没说话,他赶忙说道:“这几日您这些花费都算在小人账上,您二位吃好喝好,今后谁也不敢来龟山镇找百姓的麻烦。”
“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着党福生便想夹着尾巴向门外走。
秦牧笑了笑,看着党福生想要跑的身影,淡淡开口:“我让你走了吗?”
此话一出。
党福生觉得自己的腿像消失了一般。
“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头也低低的伏着。
与此同时。
薛仁贵缓缓看向一众府兵,目光冰寒,冷声道:“滚!”
一众府兵面面相觑,但看到他们的太守大人都已经跪在了地上。
他们连忙跑了出去。
赵亮整个人都傻了,眼前发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带来的靠山,党福生太守大人,竟然跪了。
府兵也被呵跑了。
如今这情况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客栈掌柜此时也探出头来,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幕,难以置信。
跪在地上的那是谁。
那可是应城太守党福生,是淮南道总管党仁弘的侄子。
没想到一向蛮横霸道,鱼肉乡里的党福生竟然跪倒在了秦牧面前。
此时,他不仅惊叹。
这两个少年郎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