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茫崖商行。
钱多多急疯了。
商行已连续半个月没有生意,没有任何收入。
今天除了几位上门讨债的债主,登门顾客,寥寥无几。
这种时候,钱多多真正体会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秦牧专程请他来做商行总管。
他也满怀信心的答应,愿意为秦牧赴汤蹈火。
这才刚刚上任,就面临如此巨大的问题,实在煎熬。
钱多多本想靠他的实力解决这次危机,以报答秦牧的知遇之恩。
可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钱多多没有任何办法。
这完全超越了运作范畴。
崔,郑两家蓄谋已久的打价格战。
一时让钱多多无力招架。
茫崖工业区的原料都已无法及时供应。
跟对方硬打下去,茫崖商行必败无疑。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
为今之计,只能去求助秦牧了。
于是。
钱多多安排商行暂时歇业。
他则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秦府。
这已不是面子和尊严的问题了。
想办法让茫崖商行渡过此次危机,才是重中之重。
钱多多火急火燎冲到秦府。
见到秦牧后,将实况告诉秦牧。
他本以为秦牧会勃然大怒,甚至会开口斥责他。
可让钱多多万万没想到的是。
秦牧竟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在品着茶。
“说完了?”秦牧淡淡的回了一句。
“完...完了...”钱多多错愕一声。
“那就先坐下,不要紧张。”
钱多多:???
外面都快翻天了,驸马爷这么平静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我没有表达清楚?
钱多多一脸的懵逼。
“驸马爷,崔郑两家蓄谋已久,若是不拿个法子出来...”
钱多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牧挥手打断。
“你初次上任就遇到这么大的事,确实委屈你了,跟我去个地方,好好的放松放松。”
秦牧放下杯盏,笑着站起身来。
听到秦牧这话,钱多多马上来了兴致。
以为秦牧想到了好办法,只是这里不方便说。
要把自己带到某个地方,再做详细的安排。
于是。
钱多多迅速跟秦牧离开了秦府。
长安城。
安乐坊。
钱多多望着饶有兴致,看着台上美人曼妙起舞的秦牧,二脸懵逼。
驸马爷想到的办法就是这个?
真...真特么的是放松来的?
没别的意思?
好家伙。
“这舞不好看吗,怎么还哭丧着脸,你不必担忧,郑氏与崔氏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他们蓄谋已久的计划,咱们怎么也要让人家吃点甜头。”
看着神色紧张的钱多多,秦牧风轻云淡的说着。
即便此时,钱多多都还在想。
这可能是秦牧的幌子,他想做的事,其实都在后面。
直到深夜,长安城宵禁。
秦牧都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除了听曲就是喝酒,悠闲的不得了。
不过这对钱多多来说,实在煎熬。
说实话。
钱多多曾奢望过。
等他有钱了,就来教坊好好体验体验,享受享受。
但他从没想过,他会以这种状态出现在教坊司。
无论是面前的美酒佳肴,还是翩翩起舞的佳人。
钱多多都没有任何感觉,他心中依旧在想如何渡过此次危机。
从教坊出来。
钱多多浑浑噩噩的跟在秦牧身后,回到秦府。
“驸马爷,商行的事...”
回来后,钱多多再次忍不住道。
若是不知情的人,都会认为秦牧巴不得茫崖商行关门,不然怎会是这种态度。
“商行的事,过两日再说,你回去好好休息,等我消息...”
秦牧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轻声说道。
不待钱多多反应,秦牧便转身离开。
钱多多望着秦牧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
此时,他真是无语。
钱多多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在临近府前时,丫鬟灵儿来到他面前低声道:“钱总管,公主有请。”
钱多多微微一愣,随即精神一振,应声道:“劳烦姑娘带路。”
原来驸马爷的办法在这等着,可能他已经将怎么做,告诉了公主。
没过多久。
钱多多来到另一处房间。
“拜见宫主殿下。”
钱多多望着襄城公主,揖礼道。
“钱总管不必多礼,商行的情况很糕吧。”
襄城望着钱多多,轻声问道。
“确实糟糕...”钱多多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随后。
他把商行详细情况,告诉了襄城公主。
钱多多的想法很简单。
听完,襄城点了点头,安慰道:“钱总管不必着急,驸马肯定有他的想法。”
紧接着。
城公着人抬来几个大箱子,摆在房中。
“这是府中能拿出来的所有钱,你拿着这些钱,先把催的急的欠款,还一部分,至于其他的,只需等驸马的指示便好。”
襄城也并没太大的情绪波澜,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钱多多应声道:“是,公主殿下。”
看到这些钱,钱多多心里踏实了许多。
不过他知道,这点钱于茫崖商行来说,杯水车薪。
如今,只能祈祷秦牧真有良策。
…
长安城。
郑氏府邸。
“你说什么?”
“秦牧在这种时候带着钱多多去教坊听曲了?还把府中压箱底的钱都给掏出来了?”
郑楚云惊讶的看着报信之人。
那人目光坚定,回应道:“回家主,千真万确。”
“哈哈哈...”郑楚云桀桀狂笑。
都这种时候了,秦牧竟还有心思去教坊。
甚至已开始拿府中钱财来填补茫崖商行窟窿。
那便说明,秦牧已放弃挣扎。
这场价格战,他们筹划已久,从一开始他们就占据上风。
秦牧手中根本没有太多的钱,他凭什么赢。
郑楚云眸光渐寒。
既然已到这个份上,那就索性再加把火。
彻底把芒崖商行搞垮,让秦牧失去东山再起的机会。
“去告诉崔博宁,把目前所有正在贩卖的东西,价格再降两成。”郑楚云狠狠咬牙,冷哼道。
“啊?”那人明显没想到郑楚云会,这样安排。
郑楚云望向厅外,眼眸低垂。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不能给秦牧卷土重来的机会。”
“把价格继续压低,茫崖商行将再无回天之力,跟我们做对,仅凭这个小子还嫩点儿。”
“记得告诉崔博宁,千万别舍不得这点钱,这是摧毁茫崖商行最好的机会。”
“卑职领命。”那人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看着大堂外漆黑的夜空。
郑楚云嘴角露出一抹阴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