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愿天下寒门皆有书可读。
一字一句,犹如惊雷在孔颖达,陆德明,李二与长孙无忌四人心中炸响。
短短两句,气势磅礴。
此时的孔颖达已将秦牧的斥责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孔圣人之后的头衔,却成了冰寒的枷锁,令他无地自容。
李二看向秦牧,沉默不语,他知道秦牧肯定可以独自解决这件事,却没想到令孔颖达与陆德明两位大儒,颜面扫地,狼狈不堪。
哼。长孙无忌看向孔颖达与陆德明两人,轻蔑道:论引经据典,经学儒术,驸马爷不及你们,但论胸襟宽广,品德做人,你们不及驸马爷之一二。
看看你们这些自称大儒的,除了沽名钓誉,好大喜功,那些圣言古训于你们而言,怕不是早已成了过眼云烟。
听着长孙无忌的讥讽,两人也不再反驳。
孔颖达抬起头看向秦牧,幽幽开口道:驸马爷,你当真有此理想,愿天下寒门皆有书可读?
此时,他已彻底放下了架子与傲气。
秦牧的话令其振聋发聩,想起了他身为孔圣之后的祖愿,如今的他确实有些利益熏心,好大喜功,贪慕功名。
秦牧坐到蒲团之上,啖着热茶,沉吟道:孔大人不必质疑,第一所寒门学院马上就要竣工了,这是第一所,但绝不是最后一所。
寒门学院?孔颖达眉头紧蹙,不知驸马爷可否容老朽一游,若是驸马爷所言非虚,老朽愿意给驸马爷赔礼道歉。
陆德明在一旁附和道:老夫与孔大人意见统一,若驸马爷句句属实,老夫也愿登门道歉,负荆请罪。
两人皆是看着秦牧,态度诚恳。
你们两人,真是妄读圣贤书。李二嗔怒,面色阴沉,斥责道:从秦牧一进屋起,你们两人自己回想一番,朕说过话吗?秦牧说过话吗?
你们两人身为大儒,东宫三师,却咄咄逼人,恶语相向,哪里有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
朕不说,不代表朕没有脾气,朕不说,不代表你们便可以肆无忌惮,肆意妄为。
有时间,将精力放在研究经学之上。
李二亦是借机敲打两人一番。
听着李二的斥责,两人急忙起身,揖礼道:陛下教训的是,老臣知错。
秦牧接着道:半个月后,学院将会竣工,到时候孔大人与陆大人便可前去参观,我说的话真假与否,两位大人心中,自可衡量。
闻言,孔颖达与陆德明相互看了一眼,应声道:我等定会前往。
此时,他们两人再也没有傲气与冷漠。
李二看向秦牧,沉吟道:半个月后,朕将亲率文武百官去参观学院,秦牧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
秦牧回到府中,已是深夜。
襄城没有睡,在昏暗的油灯下,手捧圣贤书。
咯吱...
秦牧推门而入,屋外的寒气瞬间涌入屋内。
襄城将手中的书放下,疾步而来,贤惠的接过秦牧的披风,夫君,我听仁贵说,舅舅来府中找你了。
秦牧点了点头,陛下非要让我当太子太师,今日这不与孔颖达和陆德明两人一同入了宫。
孔大人和陆大人?襄城眉头微蹙,幽幽道:他们两人没有为难夫君吧。
呵呵...秦牧轻笑一声,在大唐,哪里有人为难得住我?
两人正说着,丫鬟灵儿端着木盆走了进来,公主殿下,热水给您打来了。
放在外屋就好。
是殿下,您与驸马爷早些歇息,灵儿告退了。
紧接着。
襄城跑到屋外将热水端了进来,柔声道:夫君,外面天寒,你又奔波一日,泡泡脚,驱驱寒吧。
她说着,将木盆端至秦牧脚旁,为他褪去鞋袜,挽起裤腿,表现的贤良淑德。
夫人太客气了,我自己来便好。秦牧习惯了一个人起居,这被人伺候的生活,还真令他不大适应。
襄城抱起秦牧的脚放到盆中,沉吟道:你既是我夫君,这事便理应由我来,若是对你照顾不周,便是襄城责任。
说着,开始用玉手为秦牧洗脚。
襄城身为大唐公主能做到这种地步,秦牧甚是欣慰。
讨婆娘,终归是为了过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
襄城继续道:夫君,仁贵说你准备筹建一个商行?将细盐与醉仙酿并到一起售卖吗?
秦牧点头应道:盐场与酒场扩建的越来越多,今后还要走出京畿道,开遍大唐各城,若是没有一个懂行的人把持,肯定会出乱子,不过我寻了几日,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恩,此事倒是不能心急,需要找个靠得住的人才行。襄城思忖着回应道。
她心中亦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对了夫君,学院改建已经进入尾声,第一批学生暂时都被我安置到了学院旁的驿馆中,只要夫子一到位,学院便可以正式开课了。襄城继续道:只是这夫子,不好寻,现在大儒,大多沽名钓誉,我实在不愿将这些孩子放在他们手中。
秦牧应声道:此事你不必纠结,我已经寻好了夫子,即便沽名钓誉也不碍事,只要来了学院,我便有办法降服他们。
襄城抬起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秦牧,欣喜道:夫君此话当真?
当然。秦牧坚定道:半个月后,一切准备妥当后,夫子们自会到学院报到,到时候,估计是轰他们,他们都不走。
闻言,襄城会意一笑,夫君说的可是孔颖达与陆德明两人?他们两人不是在国子监任教,教那些世家公子哥吗?怎么会屈尊到这寒门学院?
秦牧不以为意道:此事你不必纠结,我自有手段对付他们,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洗完脚,两人便就寝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十五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