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看了看身旁的薛仁贵与王玄策,轻笑道:倒是苦了你们两人,与我血战泾州,出生入死,厥功甚伟,却不能去长安领取原本就属于你们的殊荣。
薛仁贵眉头微蹙,沉吟道:少爷,您这话说的便见外了,少爷不是贪慕功名利禄之人,我与玄策亦不是。
入朝为官有什么好?还不如跟在少爷身边,过的自在洒脱。
没错。王玄策在一旁附和道:少爷能将我从卢家解救出来,我已是心满意足,如今能跟随少爷左右,于长安城中贩酒,于茫崖村中耕地,岂不逍遥快活。
呵呵...秦牧眉头挑动,笑声道:没想到你们二人竟与我的想法一样,贩酒,耕地足矣。
与他们两人在一起,没有虚情假意,没有勾心斗角,皆是真诚。
秦牧感觉十分舒服。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一笑了然。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虽然他们两个都叫秦牧少爷,但他却从未将薛仁贵与王玄策当做仆人。
行此一生,难得两知己。
三日后。
长安城外。
李二携文武百官亲自出城迎接大军凯旋。
城中更是万人空巷,百姓自发的出城相迎,队伍足足拉了十数里。
宫中早已备好了庆功宴。
只等着秦牧和各军将领归来。
当战旗缓缓从地平面升起,战马嘶鸣声从远处传来,当唐军众将士出现在文武百官和百姓视线中时。
欢呼雀跃声,惊彻云霄。
大唐英雄们,就此归来。
须臾。
当一支支军队,驻足城外。
当一名名出征将士来到李二身前。
当众人在人群中寻找今日主角的身影时。
那斩颉利,败突厥的大唐驸马爷秦牧却迟迟没有出现。
长孙无忌寻不到秦牧,脸上已浮现焦急之色。
李二亦是眉头紧锁,心下疑惑。
襄城公主立于李二身旁,亦是在不断寻找着秦牧的影子。
药师,秦牧人呢?
李二实在寻不到秦牧的身影便开口问道。
李靖露出为难之色,沉吟道:回陛下,末将不知。
话落,周围哗然一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驸马爷又消失了?
驸马爷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不然为何此时还不出现。
不对啊,驸马爷不是一直在泾州城吗?李将军也是去的泾州城,怎么会不知道?
众人不明所以,议论纷纷,皆是担忧。
不知道?李二瞪大了双眼,疑惑道:秦牧不是与你一同去的岐山伏击颉利的吗?
难道你们没有一同回泾州?他先回来了?
李靖急忙解释道:原本,战斗结束后,驸马爷是与我们一道回了泾州。
前几日,我们率军回朝时,却发现驸马爷已消失不见。
泾州城守卫说驸马爷比我们早一天出了城,至于去了哪里无人可知。
闻言,李二眉头紧锁:这是闹哪样?
牧儿会不会先行回府了?长孙无忌在一旁搭话,他亦是十分担心。
不可能。长孙冲回应道:今早我才从秦府出来,表弟根本就没回来。
突然。
襄城眸光闪动,急忙道:我知道秦牧去哪了。
紧接着,众人皆是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李二亦是眉头蹙动,问道:他去哪了?
茫崖村。
茫崖村?
众人疑惑不解,随后恍然大悟。
茫崖村是秦牧的封地。
他只有两个地方可去,一个是长安城内的秦府,另一个是长安城西郊的茫崖村。
他不回长安,去茫崖村作甚?
李二眉头低垂。
他真是服了秦牧了,总是跟好人两样。
尽是做些令人费解的事。
李二今日还亲自出城迎接秦牧,想给足他面子。
这可倒好,人家根本不领情,这长安城连来都不来。
这...襄城沉吟着摇了摇头,儿臣不知。
她有感觉,秦牧一定在那里,但究竟在茫崖村干什么,她亦是不得而知。
陛下,这庆功宴?
长孙无忌一脸为难道。
秦牧,就是他也没有办法。
这孩子办事从来随心,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庆功宴?李二说着,有些恼怒,秦牧都没回来,还摆的什么庆功宴。
李二气的不轻,原本好好的心情,被搞的有些窝囊。
这秦牧,着实让他又爱又恨。
陛下息怒。长孙无忌急忙在一旁宽慰着,牧儿定是有什么急事,这才不得已回到茫崖村,耽搁了回长安的时辰。
急事?他有什么急事比参加朕的为他摆的庆功宴还要着急?李二面色铁青。
真是太没面子了。
秦牧根本就没打算买他的账。
今日李二满心欢喜,等待秦牧回来。
斩颉利,败突厥,致使突厥二十万大军折损过半,落荒而逃,分崩离析。
这是多大的功劳,足矣名垂青史。
可秦牧,竟然对这天大的功劳,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襄城看见李二动怒,急忙为秦牧辩解,父皇,您莫要动怒,秦牧的性子您了解,他没有坏心思。
李二看着襄城,眼眸中浮现出了心疼之意。
这几日,襄城的所作所为,李二看在眼里。
变卖了所有首饰,拿出了所有私房钱购买粮草,于京畿道开棚施粥。
并且住在郊野,冲在一线,与百姓共苦。
他感觉短短几日,襄城又懂事了很多,胸怀天下。
须臾。
李二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调整心态。
若是没有秦牧,这庆功宴开的实在没意思。
况且,现在时间尚早,庆功宴在晚上。
罢了罢了。李二挥了挥手,随即看向一旁,高士廉,陈叔达。
两人上前,齐声道:微臣在。
这里便交给你们了,朕要亲自去茫崖村看看,秦牧究竟在干什么。
话落,不容众人分说,李二窜上一旁的马,向茫崖村而去。
李君羡见状,急忙策马追去。
紧接着。
长孙无忌,程咬金,尉迟恭,李靖等人也纷纷追了过去。
他们一方面不放心李二,另一方面也想看看,秦牧究竟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