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二爷!”没脑子的黄成业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人群之中,黄家二公子的面色时而青白时而紫黑,
众人闻言心下清明,原来是儿子不满老子,要抢先篡权,起了内讧。只是这“笑话”闹在了别家,实在不怎么好看。辰瑶无奈摇头苦笑,不再看黄成业一眼,转身对黄经纶道,“此人就交给黄家主处置,我等外人不宜插手黄家家事。”
“上使……”黄经纶略略迟疑,立刻明白辰瑶深意,恭敬一礼道,“请上使放心,多谢了!”
一场风波并未平息,辰瑶无需与他们多言,但也该给个理由,而她的理由就是昊灵院的规矩!
昊灵院行事就连宫德庸、黄经纶二人都不敢多言,何况是面前这群前路未知之人,辰瑶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正要开口,辰瑶就见黄语林向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上使好意语林心领,但为公平起见,语林愿意入阵!若能顺利出阵,自是我有这本事看守新仙界,若我不能顺利出阵,自是没有那个福分,也不必旁人多言。”
眼前男子心志坚定,并没有因为辰瑶的“看重”而沾沾自喜,更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据理力争,而是要凭借实力堵住他们的嘴,辰瑶不得不高看此人一眼。
“十一公子,昊灵院行事容不得闲杂人等置喙,我说你不用入阵,你就不用入阵!”眼角余光扫视一周,辰瑶周身有凛冽寒意浮动,目光在一众人等面上扫过,“你们说,我说的可是啊?”
昊灵院上使身份尊贵,放眼整个玄清界,也没有几人敢胆肥到出来与之做对。辰瑶见众人默不作声,满意道,“既如此,十一公子可去一旁歇息等待。”
“上使恕罪!”黄语林出声打断辰瑶,“语林自知人小言微,斗胆请上使收回成命,给我一个机会!”
榆木疙瘩死脑筋的在心里骂了几十遍,辰瑶见黄语林丝毫不肯退步,只得看向黄经纶。不料,黄经纶愁眉苦脸凑过来道,“上使有所不知,我这十一子打小就是一根筋,他认定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还请上使见谅,见谅啊!”
辰瑶无奈,只好就坡下驴,“十一公子果然是正直之人,也好,那就请十一公子入阵!”
随着黄语林的身影消失在四象阵中,其余人等陆续入阵。
“小姐,那个黄十一公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偏偏不要。这万一要是不能顺利出阵可怎么办,我看他就是故意给小姐你找麻烦!”碧落越想越气,禁不住数落起黄语林来,“看着不像那痴傻的,偏做出痴傻的事来,可气,可恨!”
“不,我倒觉得十一公子值得敬重!”阮恬怯生生的开口,“他不愿落人口实,一心想要凭借实力证明自己,试问玄清界中还有比十一公子更品格高尚之人吗?”
阮恬难得开口评论他人,辰瑶不禁对她多看几眼,却见阮恬一张脸涨的通红,眼神闪躲,心下了然。
“你觉得十一公子不错?”辰瑶偷笑,“那我这个做师姐的就成全你,等会儿就去和黄家主提亲,就说我们小师妹看上他家儿子了,要比翼双飞,成就一段佳话呢!”
阮恬被辰瑶说中心思,又羞又臊,捉住她的胳膊不住摇晃,“辰瑶师姐越发坏了,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你就来打趣我!”
笑声中,辰瑶的身体晃了晃,再看向远处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难以支撑,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师姐!”阮恬立时被惊了一跳,尽力扶住她转头叫道,“尧先生,师姐昏过去了!”
正在查看四象阵中情形的尧衡闻言立刻赶来,此时辰瑶缓缓睁开眼睛,虚弱道,“别喊,我无事。”阮恬和碧落将她扶到一旁坐下,尧衡见她面色苍白,眉心发黑,沉声问道,“你方才是何感觉,怎会突然晕倒?”
回想起方才情形,辰瑶并不完全记得,“我正和阮恬说笑,就觉五脏六腑被掏空般难以支撑。正要运气灵力抵抗,不知怎的就昏了过去。”
“小姐大伤初愈,就来了这里,一定是累着了!”碧落满眼心疼,低声埋怨,“几位长老素日口口声声说心疼小姐,没想到如此狠心,无论如何也该让小姐多休养些时候再出门的。”
“无妨,我这里有一丸药,先服下!”尧衡取出一粒丸药交给碧落,让她服侍辰瑶服下,叮嘱道,“服药之后不可劳累,在阵外等候便可,四象阵那边有我。”
左手扶住辰瑶,轻轻晃动,在她外衫上画出符咒,淡淡微光,符咒隐入布缕经纬,不见踪影。
“那就有劳尧先生了!”辰瑶并非客气,实是支撑不住,只在一旁勉强做个样子罢了。
四象阵中风起云涌,黄语林前脚入阵,后脚斜刺里便有一柄利剑裹挟着风声而来刺向他的心口。黄语林侧身闪避,却一头撞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揉揉额头,黄语林不禁嘀咕道,“进来时并未看见此树,又是何时冒出来的?”
不敢大意,黄语林聚精会神,打量起四周来。此刻他身处一条河流东侧,清风拂面,水流潺潺,远处松柏遥遥相应,此番美景只会让人生出诗情画意,而不是警觉来。
但美好的外表并不能欺骗黄语林,他深知四象阵中虽没有金戈铁马的杀伐,但却处处藏着变化,让人防不胜防。想要走出这里,必须找到那条正确的路。
山间河流中有两条蜿蜒小路分别延伸到不同的方向,黄语林毫不犹豫的舍弃了这两条“路”。因为他清楚,越是具象成型让人看到的,就越不会是真正的存在。
他先来到河边,随手捡起一块石子丢入湍急的河水之中小试深浅。随着“咕咚”一声,石子在河水中急速下落,许久都没有听到碰触河底的闷响。黄语林不禁摇头,这么深的河,如果没有船只摆渡,是无法安然渡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