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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燕十八骑

    嘚嘚之声渐渐逼近,那女郎轻声道:“咱们俩到那大岩石之后躲躲。”

    于是二人栖身到一块硕大的岩石后面,正自暗中观察、侧耳倾听,只听那女郎续道:“北边一共来了一十八骑,难道是燕云十八骑?”

    长庚双目一眨一眨的,甚是疑惑的望着那女郎,心中不解的样子,那女郎又道:“燕云十八骑,相传他们共十八个人,一人一骑,他们身着黑色长披风,腰佩弯刀,脚踏胡人马靴,背上背负弓箭。”

    待那一十八骑奔驰到近处,便见每人均是秃顶,但脑袋四周续有头发,那女郎道:“是契丹人,契丹人是游牧民族,善骑射,经常犯我境内,他们人数虽没宋人多,却甚是剽悍,宋人往往不是其敌手。”

    长庚怒道:“这契丹人来我宋国境内,多半是没什么好事,待我冲杀出去,问个清楚。”

    那女郎道:“你一来不会契丹语言,二来凭你的本事多半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岂不白白送死。”

    长庚凝思片刻,点头称是,说道:“且看看他们有何动静,再做打算,如敢欺我宋人,我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保我大宋子民。”

    那女郎心道:“此少年年纪轻轻,却有一腔报国之志。”心下也对其暗自佩服。于是两人使个眼色,便远远的跟随在那十八骑之后。

    辽国物产没有宋国富饶,是以经常越过雁门关到宋国境内滋扰,烧杀抢掠,他们将男人杀掉,女人掳回去做奴隶,辽人凶残异常,往往连小孩子也是一刀毙命。

    二人一路跟踪到一个镇上,沿街商铺见契丹人到来,各个东奔西逃,立刻关闭店门,可见这些契丹人势必经常到镇上为非作歹。

    只听那为首之人道:“这些宋人都怕了我们大辽,看他们个个乱串的样子,只怕此番打草谷没什么收获。”

    另一人道:“待我大辽的铁蹄踏入,将这一带均变为我大辽国土。”说罢,其余众人均哈哈大笑。

    长庚对那女郎道:“你瞧这些个辽狗狂妄之极。”

    那一十八骑见不远处一家店铺仍旧开着,便勒马过去问道:“老头,人家都跑了,你为何仍在此?”

    那老者道:“你们杀死我儿,掳去了我儿媳,我同你们这些个辽狗拼了。”

    说罢举刀便向其中一人砍去,且说那老者哪里是燕云十八骑的对手,就是一般的武林中人也不见得能够敌过这一十八骑,只见那契丹人闪身躲过,老者那一刀自是伤他不到,那契丹人顺手拔出弯刀,只见那刀锋闪着寒光,甚是可怖,浑不知有多少人曾命丧这刀光之下,眼见那契丹人弯刀将要招呼到那老者身上,那老者非登时毙命不可,不料弯刀却突然脱手。正是那女郎发箭相救,一箭正打到那契丹人手臂之上。

    那契丹人拾起短箭,见那短箭上刻着金蟾,那一行十八骑便勒马朝发箭方向驰来,有的搭弓准备射箭,只听那为首的契丹人道:“是谁发射的暗器伤人,好不磊落。”这些契丹人会说汉语,只是说起来不那么流利,但是声音却甚是洪亮,颇显得内力充沛之极。

    那边厢长庚闪身出来叫道:“正是在下所发,看不惯尔等伤害无辜百姓。”

    只听为首那契丹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沿街店铺众人听见说话之声,均将小脑袋探出门外,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张望着。

    那一行契丹人嚷道:“将这小子抓回去,严刑拷打,竟敢射伤我们五弟,有的喊道竟敢射伤我们五哥。”原来被那女郎射伤之人排行老五。

    说话之间,那女郎纵身而出,道:“且慢,射伤你们五弟之人乃是我。”

    那为首契丹人喜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娘子,听声音很是甜美,一并抓回去,男的当做奴隶,女的给五弟做小。”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那一十八骑行动迅猛之极,瞬间便将长庚与那女郎围在垓心,战马嘶鸣,十八名契丹骑士手持弯刀跃跃欲试,只听那女郎道:“素闻燕云十八骑威风八面,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原来是以众欺寡之徒。”

    契丹人虽彪悍野蛮,但为人甚是讲究仁义二字,见那女郎如是说,只见一位契丹骑士翻身下马叫道:“我先来领教领教这位娘子的身手。”

    长庚抢道:“让我先来领教阁下的高招,短箭是我所发,出招吧。”说罢,刷的一声拔出佩剑,挺剑便向那契丹骑士刺去,那契丹人举弯刀挡格,长庚自从得那谷底耆宿指点之后,剑招大有长进,一招“晚霞映日”,向契丹人肩头刺去,心中所想自是那耆宿所教的心中有招而手上无招,是以令那契丹人完全没有招式所寻,竟不知如何躲闪。

    那契丹人心中暗自佩服:“这宋国的武学着实渊博,招式变幻莫测。”实不知长庚这招式完全是得自高人指点。长庚心中愤恨契丹人欺我宋人,是以将这怨恨全部施于剑招之上,一招“一统天下”,刺中那契丹人左胁,余下契丹人见己方受损,哪里还讲什么武德,立即抢上向长庚围攻,以解受伤人之围。

    那女郎见长庚定要吃亏,于是加入战团来协助长庚,长庚只守不攻,剑招绵绵不绝,用以抵抗契丹骑士的围攻,那为首的契丹人见长庚守的严密,是以对那女郎突施冷箭,不料正中那女郎左臂,长庚见那女郎受伤,于是一手搀扶着那女郎,一手舞剑抵挡十余名契丹人的围攻。

    那女郎道:“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长庚挥剑抵挡道:“要死便死在一起,我岂能扔下你不管,那岂是大丈夫所为。”

    那女郎被长庚说的不由得心中一荡,道:“为了我,搭上了你的性命,岂不是不值。”

    契丹众骑士道:“什么时刻了,还有心思在这里互诉衷肠。”说罢手中弯刀便又向二人挥去。长庚以一敌十余人,渐感体力不支,眼看手臂上也尽是刀伤,但幸好均未伤到要害,只听那为首的契丹人道:“上马!”契丹骑士擅长马上作战,另外在马上对马下也是占尽优势,众人于是皆跃上马背。

    若是在地面,长庚尚能坚持时许,现在是马上对马下,立时处于大大的劣势之下,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那女郎飕飕两支短箭,射伤了两匹马,长庚舞剑也刺伤两匹马,算上之前长庚和那女郎各自打伤的一个契丹骑士,仍旧剩下一十二人。

    那女郎身上却被契丹骑士砍中数刀,但好似并未受伤的样子,长庚与契丹众骑士均感诧异,实则那女郎身穿金蟾居士林居山的至宝“金蟾甲”,可谓是刀枪不入,那金蟾甲是类似马甲的衣饰,只能防着前胸、后背,是以手臂却防护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