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施展轻功向老君庙方向奔去,约半个时辰的光景到了老君庙,见尹道长躺于榻上,便过去询问,方知是婉如师妹因寻不到自己,而去找尹道长,尹道长与婉如却偶遇徐如平,尹道长被暗器所伤,婉如被徐如平所掳。
尹道长向长庚道:“长庚,你快去寻你师妹吧,我这不碍事,将养几天就好了。”
长庚一来担心师妹的安危,二来见尹道长也确无大碍,便道:“尹道长,那你好生休养,待我寻到师妹,再与她一同来看你,且找徐如平算这新仇旧恨。”
当下尹道长告知长庚,徐如平带着婉如是向着西北方向而走。于是长庚和尹道长道别辞行,便向西北方向而行,且一路打听徐、郭二人的足迹。
真可谓是茫茫天际,却是到何处去寻找,找的累了,便坐下来休息,掏出怀中的书本看上一看,亦或找一个客栈打尖儿,再探寻一下,看看店小二是否见过此二人。
可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又是冤家路窄,让长庚却在一家客栈打听到了徐如平的下落,因此人又黑又矮,故而小二也是印象深刻。
且说徐如平与公西智泓,到了客栈治伤、养伤,而公西智泓却不辞而别,待得徐如平醒来,发现公西智泓早已不在,公西智泓想必又是去四处游荡之,而徐如平当日受了公西智泓一掌,却仍在这客栈之中将养。
长庚亦是年轻气盛,当日得知徐如平住的房间便是破门而入,咣当一声,使脚踹开房门,却见徐如平不在房中,于是便坐在房中等候。想必是到镇上采购去了。
不久徐如平回到客栈,想那徐如平也真机灵,待得到了客栈,即发现店小二神色诡异,当即觉得事情不妙,便要奔逃,店小二道:“客官,你的店钱还未结清。”
徐如平也置之不理,尽管奔走,店小二怒道:“上面的客官,你要找的人跑了。”
长庚听得店小二呼喊,立即飞奔下楼,朝徐如平所跑方向追去。要是平日长庚定不是徐如平之对手,亦追不上徐如平,可偏偏徐如平深受重伤,约一盏茶时分,便被长庚追上。
长庚一是怀恨徐如平当年害死师祖,二来是怒其伤尹道长并掳走婉如,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招“晚霞映日”,剑招是精巧与劲道自是较前几日不同,只因得那谷底老者的指点,那徐如平一双肉掌哪里抵挡得住,只见鲜血汩汩流出,长庚待要发出第二招,徐如平立刻求饶道:“师侄且慢住手,欲知婉如下落否?”
长庚一听婉如下落,便立即住手,急道:“快说,如有半句虚言,一剑结果了你的小命。”
徐如平心道:“我如果如实相告,咱俩如回到那晋王府中,那是对我大大的不利,让他找到婉如,哪里还有我的好下场,且先骗他一骗不妨。”便道:“那日我伤尹师弟后,便携婉如到那客栈之中,不料晚间婉如趁我之不备,将我打伤,却自行逃脱,待我再去追赶,却是追之不上。”
长庚一听婉如逃脱了,便是无所大碍了,于是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长庚也甚年轻,江湖阅历亦是浅,对徐如平之言也并未多想,自是信其所言,便道:“如是这样,便先饶你一命,快滚吧。”
打发了徐如平,长庚便往北走行,他暗想婉如师妹定是向北走行,因他二人此行是意欲前往五台山。
长庚到镇上买了马匹,晓行夜宿,用了两天时间便到了雁门关附近,这雁门关一带是宋辽两国经常激烈战斗的战场,有时宋人掳来契丹人,男的屠杀,女的霸占为妻妾,有时却契丹人到宋国来打草谷,四处烧杀抢掠,契丹人甚是彪悍,亦极为凶残,经常侵扰的宋辽边境的百姓叫苦不迭。
长庚一路行一路看,有时赶路累了,便找地方休息,坐下来翻看一番那谷底耆宿赠予他的书,是以书中所讲长庚已记下来十之八九,一来因之年轻,二来记心颇好。
眼看天色已晚,长庚一人一骑的缓慢奔走着,不久见到一间客栈,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写“阿水客栈”,待进到店内,店小二迎上来道:“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儿?还有上好的上房呢。”
长庚拿出几两银子交给店小二道:“烦劳小二,给我找一间干净的房间,上房与否倒是无所谓,再给我准备点酒菜。”
店小二将银子揣入怀中,伸手引路道:“大爷这边请。”
于是店小二为长庚安排了一张桌子坐下,又拿来了酒菜,长庚一路赶路,腹中甚是饥饿,也未抬头,正自顾自的吃着,待吃得七八分饱,便端起酒杯欲饮酒。
尚发觉东北角那张桌子坐着两个人,一位是少年男子,年纪看起来和长庚差不多大,个子不高,但甚是健壮,亦不甚白,倒穿了一身白色衣衫,屋内昏暗的灯光映衬之下,尚且看不清五官。另一位是个中年少妇打扮之女子,亦穿了一身白色衣衫,但皮肤却是显得比那一身衣衫仍要白皙许多,身高看起来比那位少年要高出许多。
正观察之间,那少妇正给那少年夹菜,口中道:“定儿,多吃些,免得长的像你爹爹那般矮,你爹爹那死鬼不知跑哪里去了,看回来我怎样整治他。”
长庚心道:“原来那白衣少妇是那少年的母亲,而那少年的身材却随了他的爹爹。”
到得晚间,长庚便到房中歇息,酒足饭饱之后便趁早歇息,明日以再行赶路,待睡到了四更天,却听见瓦面上有人走动的声响,一般这四更天是人睡的最沉之时,一般盗贼均是在这时段出没,长庚起身披上衣衫,施展轻身功夫跃到屋顶,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如履平地的在瓦面上行走,长庚追上几步,便跟着那位黑衣人,发现那黑衣人到了掌柜的账房。
长庚心道:“原来确是个盗贼,到账房意欲偷盗。”
那黑衣人拿开一块瓦片,发觉房中无人,又在屋顶移步到了掌柜的房间,揭开瓦片看掌柜已然入睡,便从房顶跃下,悄悄地进了账房,长庚便在房门口守候,不知那黑衣人是发觉了有人跟踪他否,竟是从窗户跃出,且说那黑衣人轻功属实了得,长庚待见到那黑衣人跃出便施展轻功跟上,一瞬之间那黑衣人已上马,勒马飞奔远去,长庚便上马急速跟着而去。
追出数里,到了一片树林之中,漆黑的夜,但月光却甚是皎洁,长庚骑马奔跑,只见一排排大树从身旁掠过,月光下把人影拉的老长,不料前马突使冷箭,待得长庚闪身,哪里还来得及,只顾的是拼命的追逐,一箭正中长庚左肩,宋辽边境之人皆是善骑射,长庚却有一股蛮劲,虽身中一箭,可仍是没命价的追赶。
前马喊道:“阁下如再穷追不舍,可恕在下不客气了。”
长庚心道:“你客气倒是怎样,还不是射了我一箭,我倒要瞧瞧你如何不客气。”长庚便不做声,仍是继续追赶,前马果然又刷刷刷连射三箭,这三箭射的可谓甚是精妙,两箭分朝长庚头和身子射来,另一箭却是射向马匹,长庚这次有所防备,自是奋力躲闪,可躲过了射向自身的两箭,不料马匹却中箭倒地。长庚仍是有毅力,锲而不舍,下马施展轻功继续追赶,可是人力终究不敌马匹,何况肩头受伤。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前面又是刷刷刷射来三箭,此番却是朝着长庚上中下三路而来,长庚眼看那三箭逼近身前,居然一一被打落,而前马那黑衣人也从马匹上跌将下来,长庚忙走上前看,扯下那黑衣人之面纱,不料那蒙面黑衣人却是那阿水客栈之店小二。
长庚万万想不到,白天还在店中和自己说话的店小二,却是身怀绝技之人,长庚刚同那店小二打个罩面,只见那店小二身子顿时软了下来,接着便躺在了地上,长庚待去细看,只见那店小二胸口中了一枚飞镖,此时中镖之处已流出黑血,显是那镖上喂有剧毒,正凝视间,又一黑衣人将那店小二所窃取的一个包裹夺走,那黑衣人正是刚才发镖之人,长庚道:“谢好汉仗义出手。”
那黑衣人道:“是阿水派你来的,是也不是?”
长庚一头雾水的道:“在下不知阿水是何许人也,没有人派我来,只是在下见那店小二去客栈账房偷窃,于是便一步步的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