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智泓只是如此说而已,实则他一路跟踪徐如平至此,自是将徐如平和婉如如何到府上,徐如平又如何被戏耍,这一幕一幕均在暗中观察,他且看徐如平欲做什么把戏,不料徐如平就此奔走。
一来想教训一下徐如平,二来虽口说他是孽畜,但毕竟和自己女儿为夫妻,在外面被旁人戏耍,亦是气不过,于是待其夺门而出之时,便一掌将其震回,且说公西智泓这一掌内力雄浑之极,直将徐如平打倒在地,倘若换作旁人,不是毙命也得被震个半死。
公西智泓道:“如平,你因何夺门而出,进来时候是两个人,为何出去时候变为一个人了,确是技不如人吗?”
若光心奇道:“这老者一直在暗中,难道这里发生的一幕幕均被他看到了,我们却没有发现,正在暗自佩服。”
韩子书看出了公西智泓的心思,于是抢道:“让在下领教一下徐兄的高招。”
徐如平于被韩子书戏耍一事正自恼火,没想到他却主动送上门来,便道:“韩兄请赐招吧。”
公西智泓道:“平儿还嫌脸丢的不够吗?还要和人家比试,给我退下。老僧今日欲与贵府打一个赌,赌注即是这位女子,如是老僧胜了,那么自将此女子带走,如老僧败了,自将带平儿离去。”
若光道:“不知前辈想打什么赌?此女子是在下结义兄弟之师妹,即是我的师妹,还恕在下不能让前辈将其带走。”
公西智泓道:“素闻罗家枪法威震四海,今日老僧斗胆请教一二。或者公子将罗家枪法的枪谱赠予老僧,老僧便即告退。”
若光心道:“看来这老僧是有备而来,今日一战是在所难免了。”正犹豫之间,婉如道:“此事是因我而起,罗大哥,让我和徐师叔他们去吧,家父曾是徐师叔的师哥,谅他也不敢伤害了我。”
若光道:“妹子不必过虑,我自将护你的周全,否则待他日和种贤弟相会,在下还有何脸面对之。”
公西智泓道:“罗公子对此女即是一往情深,你二人不过今日初识,老僧却看出了你的情真意切。”公西智泓的一席话说的婉如双颊绯红,不由得低下了头,向罗如光看去,此时若光的目光也正看向婉如,如此四目相对,真乃“金风玉露一相逢,却胜却人间无数。”
只听得蒋子琴手持瑶琴,抚琴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若光道:“冰儿,拿哥哥的枪来。”
若冰去后堂取来枪,神情焦虑的交于若光,若冰看那老僧震徐如平那一掌,自知那老僧功力不凡,哥哥未必是那老僧的对手,因此替哥哥担忧起来。
若光道:“冰儿不必担心,让我领教一下前辈的杖法。”
公西智泓道:“公子请赐招吧。”
罗家枪法讲究的是“稳、准、狠”,若光提枪便向公西智泓下盘连刺三枪,公西智泓使禅杖挡格,若光紧接着一招“金鸡乱点头”,噗噗噗又是三枪,公西智泓闪身后退躲避,公西智泓虽年纪老了,但动作亦甚敏捷,反手便使禅杖劈来,公西智泓自是膂力惊人,这一劈之中自蕴藏着深厚的内力,若光横枪挡格,只觉手臂震的发麻,公西智泓乘势追击,紧接着“截、挑、拨”,又是三招,若光接起来倍感吃力,这公西智泓所使正是“伏魔杖法”。
那边厢婉如、若冰以及蒋沈韩杨四位师傅也都看的惊心动魄,正替着若光捏一把汗。徐如平见公西智泓占得上风,亦正自得意间。
众人正凝视间,若光突施一招“银枪刺喉”,险些刺中公西智泓,好在公西智泓极速侧身,只觉得一股阵风从身旁掠过,不料僧袍却被划出一条口子,惊道:“好枪法,罗家枪法果然名不虚传。”
只听那边若冰喊道:“哥哥打的老,打死这个老秃驴,我看这个老秃驴自不是哥哥的对手。”若冰说的公西智泓又气又恼,初识未下杀手,一被若冰激怒,反而招招杀式。若冰续道:“你这个老秃驴好不要脸啊,说是比武较量,怎反而招招杀式。”
若冰心道:“我使语言激怒这个老秃驴,助我哥哥。”那边蒋子琴手持瑶琴正在抚琴,亦是干扰公西智泓。
公西智泓心道:“你们人多我们二人终不是对手,不如将其打伤,我二人先行撤退,来日在做计较。”
若光与公西智泓二人憨斗,已有半个时辰,若光渐感自己年轻,内力殊不如公西智泓深厚,渐感相形见绌,不料公西智泓突使禅杖冲来,可谓用上了全部的功力,若光急向后闪避,可是已来不及,禅杖正中胸口,若光转身下蹲,左手持枪,右手捂住胸口,跟着一口鲜血喷出,公西智泓乘胜追击,又是一杖冲来,不料若光在情急之下,使出了家传马上绝技之“回马枪”,但这却是一个两败俱伤之打法,自己身体亦暴露无疑,且必须一招制敌,否则须有性命之忧,若光这一枪也是使出了日月之精华,一杆银枪正中公西智泓胸口,幸好枪长杖短,公西智泓这一冲,到了若光身上只剩下一二成力道,但两人均受重伤,各自向后退出丈余。
若冰与婉如忙过来扶起若光,那边徐如平伸右手扶起公西智泓,沈子棋见徐如平左侧衣袖低垂,又要发出暗器,一枚棋子掷出,正中徐如平左腕,咣啷一声,一枚钱镖掉在地下,待要发出第二枚棋子,若光道:“沈师傅住手,不要伤害徐兄了。”
公西智泓道:“今日打个平手,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便命如平将其搀扶着走出府门,公西智泓命如平找一家客栈,如平搀扶着公西智泓来到了一家客栈,给了小二几两银子,命将菜饭送到屋内,又托小二代为买一些伤药,接着扶着公西智泓躺下休息,公西智泓自运内力调理,一口鲜血喷出,暗赞这罗家枪法果然了得,待小二买来伤药,如平为公西智泓敷上伤药,两人吃过饭菜便睡下了。
王府内,蒋子琴与沈子棋扶着若光回到屋中,韩子书拿来金疮药为若光敷上,说道:“好在未伤到脏腑,将养个十天半月,自会复原。若冰、婉如,你二人回房歇息吧,我们四人轮流照顾着若光。”
婉如道:“罗大哥是为我而负伤,我岂能睡的踏实,还是让我来照看吧。”
若冰道:“韩师傅,就让我和婉如姐姐照顾哥哥吧,她一个女孩子家也多有不便。”
韩子书道:“那好吧,你二人便在此,我们在隔壁,有什么事请随时招呼一声。”
一连几日,婉如与若冰照顾着若光,昼夜不离,煎药、喂药,若光渐渐好转,脸色也渐红润,若光道:“婉如妹,这几日辛苦你了,为了我的安危,委屈你了。”
若冰道:“诶,我就不辛苦了吗,我也是一直在这里照顾你啊。”
若光道:“此事还不都是因你而起,你这算是将功补过。”
若冰嗔道:“你这哥哥好没良心,若不是我,你怎能识得婉如姐姐,婉如姐姐又怎能在此服侍你这些时日。”
若光被妹妹说的不知是生气还是高兴,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只觉胸口一阵疼痛,便手捂胸口。婉如抢道:“罗大哥,快躺下休息,你因我而负伤,我照顾你也是理之所在。”说罢,扶着若光躺下。
若冰嗔道:“你二人真是夫唱妇随。”说罢夺门而出。
婉如被若冰说的不由得双颊红润,这几日亦未休息好,若光将目光静静的投在婉如的脸上,只见雪白的肌肤映衬着红通通的面庞,宛如初生之朝阳,甚是美丽动人,不由得看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