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从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刚刚还在暗自欣喜自己晋级了,现在突然变成待定,内心就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而且成三非是自己来到道童院后结交的唯一的朋友,虽然只是认识几天而已。真是造化弄人啊,自己该如何选择呢?
谭从没有急于去找成三非商议,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反复推演者投票的各种结果,想尽量找到一种可以让两人都可以接受的方法。
思来想去,谭从发现不论自己是自投还是投对方,自己都有可能被直接淘汰,自己根本无法确定成三非会如何投。
仔细想想,最能让两个人都接受的方式,就是两人都互投对方,然后同时进入第二轮,这样起码可以保证都可以晋级,虽然这样以来第二轮的难度加大了很多。
谭从是愿意这样做的,但投票是要独自进行的,又该如何保证成三非在最后关头不会投他自己呢?人性是很难把控的,念头有可能在一瞬间就会发生改变。自己无法完全相信成三非,估计成三非也无法完全相信自己。
谭从相信如果自己去找成三非商议,他肯定会答应互投的方式的,现在的关键是想办法保证双方在最后一刻都不背叛对方。
办法不是凭空想出来的,是汇总大量信息后依据现实状况归纳总结出来的。谭从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成三非的背景了解的太少,甚至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可现在这个时候不好去问成三非,问了他也未必说,说了也未必属实。
秋执事应该知道一些,要不去问问她?可她方便跟自己说吗?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还得去找她试试。
谭从推开门,趁着夜色漆黑,小心翼翼地朝执事堂走去。
到了执事堂,却发现大门是关着的,里面也没有光。谭从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谭从心想,看来秋执事是已经回去休息了,自己也不知道她住在何处,得了,白来一趟。
摇摇头,谭从准备回自己房间继续想其它办法。
一转身,谭从发现前方不远处夜色中,有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吓了自己一跳。
谭从突然意识到,自己就这么一个人出来,似乎有些不安全,特别是在这个时刻。
“谁?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跟踪我作甚?”谭从厉声喝道。
对面的人没有立即回应,等了一会对面之人才开口:“谭兄莫怕,是我,成三非。”
谭从听到是成三非,紧张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保持一丝警惕,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成兄不在自己房间,跟在我身后作何?”
成三非开口说道:“谭兄误会了,我没有跟踪你,就是睡不着,出来欣赏下月色。”
欣赏月色?谭从抬头看看夜空,星光点点,却无月。你编瞎话也要编得真实一点啊,莫要把我当三岁孩童。
“谭兄,这么晚了,怎么也不休息呢?”成三非反问道。
谭从没想到成三非会反问自己,肯定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来找秋执事要他资料的,于是也随口敷衍道:“我晚饭吃多了点,出来散散步消化消化。”
成三非听到谭从的这个答案,内心也一阵鄙夷,谎话还能编得再离谱点吗?这都已经子时了,你晚饭这是吃了多少,到现在还没消化。
之后又是陷入沉默,最后还是谭从打破沉默,开口说道:“那成兄你继续,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说完,也不等成三非回应,谭从往回走去,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成三非突然开口问道:“谭兄可想好如何投了?”
谭从听到成三非突然的开口,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淡淡开口:“早已想好,成兄可也想好了?”
成三非开口:“当然,我也已经想好了,就是不知谭兄想的是否和我一样?”
谭从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互投!”
成三非笑了,也开口说道:“互投!”
谭从也笑了,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看着谭从离去的身影,成三非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冷的脸,稍微过了一会,也迈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月黑风高的夜晚,谭从刚刚只看到了点点星光,在他看不见的夜空中,还站着两个人影。两个人影相对而战,相隔数十米,彼此面无表情地瞅着对方,保持沉默态势。
直到觉察到谭从和成三非先后离开后,沉默才被打破。
“成琨,你身为外事院执事,不在外事院待着,跑到道童院来做什么?”其中一个黑影开口质问道。
“我也很好奇,你不待在长老身边,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又是作甚?”被叫作成琨的男子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反问道。
“我岂会跟你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你们成家也算济州大家族,难道要做如此下三滥的事?”另一个人影开口说道。
“老匹夫,休要血口喷人。成某来此不过是探望下自家子侄,有何不可?倒是你来此做甚?你孤家寡人一个,我可没听说你有什么亲人。”成琨矢口否认道。
另一个黑影开口道:“谭从是我带回来的,我是不会允许他此时受到伤害的。”
成琨停顿了一会,开门见山地说道:“青羊,开个价吧。”
“没得商量!”青羊尊者一口回绝。
“五千中品灵石!”成琨自顾说道。
“说了没得商量!”青羊尊者继续拒绝。
“一万中品灵石!”
“不要再说了,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再加一件下品法器!”成琨犹豫了一会,说出了愿意出的最大筹码。
“成琨,我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这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青羊尊者严词拒绝道。
成琨不再继续加码,一双阴狠的眼睛盯着青羊看,在判断着青羊态度的真假。他自认为自己的出价已经够高了,按理说青羊没有拒绝的道理,可现在青羊却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实在是看不透其中真假。
“青羊,你别不识好歹,为了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道童,值得吗?”成琨继续试图说服青羊放手。
青羊心想,你懂什么?长老亲自叮嘱自己今晚来道童院看看谭从,这能算是名不见经传吗?不过他并没有对成琨说出这事,而是开口道:“成琨,我今晚是不会离开道童院的,劝你还是回去吧,你成家这届又不是只有成三非一个道童,何必呢。这事还是让他们两个小辈自己解决吧!”
成琨这次看出了青羊态度的坚决,不得不放弃今晚的行动,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看到成琨离去后,青羊缓缓飘落到道童院院长王远为的房间前,开口喊道:“王胖子,看够了没?”
房间内一片寂静。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还没睡,你不是想喝我酿的酒吗?今天我带来了,再不吱声,我可要走了。”青羊诱惑道。
房间里的灯刷就亮了起来,随即王远为胖胖的身体瞬间就来到了青羊近前,痴痴看着青羊尊者手里提的两坛酒,开口说道:“哎呀,不知尊者深夜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青羊尊者心想,老家伙装模作样。
青羊尊者哼一声,不等王远为招呼,提着酒就往王远为房间里走去,开口说道:“今晚在你这喝酒,不回去了。”
王远为也不以为意,紧随其后,笑呵呵道:“有你青羊酿的酒就好,今晚一醉方休。”
在青羊和成琨还在对峙之时,谭从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门外,开门进屋,掌灯,在书桌前坐下。
谭从的眼睛突然锐利起来,盯着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叠纸和两个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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