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你带两个人到前面搜索一下。”李啸放下枪,吐了口气,朝王臣喊道,“其他人就地警戒!”
“那里可能有野人的巢穴,注意别伤着野人,自己也要保证安全。”李啸又补充了一句。
“好嘞!老臣遵旨。”王臣乐呵呵地答道,然后开始点将,“狗子、大熊,你们跟我走!”
三个人迅速向前搜索前进,其他队员呈扇形散开,半蹲下身,端着枪,逡巡的眼光警惕地戒备着四周的动静,连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也不放过。
不多时,前面的王臣他们发出了“前方安全、全队跟进”的暗号。
李啸见状,高举起右手,张开的手掌往掌心一握,然后变切掌,轻轻向前一挥。
队员们便聚拢到他周围,继续向前开拔。
和王臣他们会合后,才知道王臣真的找到了野人的巢穴,就在大石头后的一个小山洞里。
山洞里有两个毛茸茸的野人婴儿,呲牙咧嘴、哼哼唧唧的,在毛皮襁褓里不停地耸动着。
“这两个小家伙肯定是饿坏了。”李啸从背囊里掏出一个搪瓷碗,放进一些炒面,又从军用水壶倒进一些水,用汤匙捣鼓成面糊,一匙一匙地喂给小野人吃。
小野人不再闹腾了,吃得可香甜了,吃完了尤吮着自己的大拇指,很快便睡着了,小手背上都是毛。
“王臣,你们先留下来,远远看着这两个小家伙。”李啸交代王臣,“注意离远一点隐蔽起来,不要让那个野人妈妈发现了,否则她就不敢靠近了。”
王臣疑惑地问道:“那个野人还会回来吗?”
李啸望着天边渐渐暗了下来的晚霞,说道:“如果是野兽,大多是受了惊吓,就抛弃自己的骨肉,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我觉得野人不一样。好歹她和我们人类也算是亲戚,也和人一样,是有人性的。所以我相信她一定还会再回来,毕竟她放不下自己的骨肉,这就是人与兽的区别。”
“当然,人类当中也不乏禽兽不如的家伙。”李啸吐了口浊气,接着说道。
“你们待在这,如果野人妈妈回来,你们就可以马上离开,到东边山岗下的宿营地和我们会合。”
“如果一个时辰后,她还没回来,你们就把这两个小家伙带回来,荒郊野外的,虎豹豺狼出没,不能误了他们的性命。”
“李队,没问题,我们保证完成任务!”王臣拍着胸脯打包票,“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那个野人到底会不会回来,想知道人与兽到底有什么区别。”
李啸他们才刚扎好帐篷没多久,王臣他们便笑嘻嘻地回来了。
见到李啸,王臣佩服地说:“李队,还是你说得对,你们没走多久,那个野人就悄不蔫叽地回来了,瞧她那个心急劲。”
“她或许就没跑多远,看到我们走了,她就折回来了。”李啸猜测到。
“要说,这野人也是够谨慎的,走三步退一步,深怕中了埋伏似的。”王臣笑道,“不过,现在我终于坚信人性还是伟大的。”
翌日上午,李啸的小分队遇到了一个受伤的少年人。
这个少年,人很年轻,应该还不满十六岁,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刚毅与执着。
少年在与岩豹搏斗中,小腿被撕下一大块肉,血流如注,幸好遇到李啸的小分队,及时给他止血上药包扎,还给了他东西吃,不然这个少年就危险了。
经向导与他交谈,李啸知道这少年是附近部落的。
一早,少年便跟着部落里的一大群精壮出来打猎,结果和大伙走散了,偏又遇上了一只饥饿的岩豹,少年奋力搏斗,终于赶走了岩豹,但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
由于所走的方向不同,少年决定自行回去,别动队则稍作休整,便又匆匆出发了。
经过几天的搜索,小分队一无所获。还好有大型运兵热气球的及时补给,各小分队的物资还是很充裕的,李啸决定把原定十天的搜索期,延长到半个月。
这天清晨,一早便有薄雾升起,渐渐地雾气越来越浓,很快便五步之外不见踪影了。
李啸清晰地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命令队员们就地扎营,所有人围成一个圆圈,枪口一致对外进行警戒。
没多久,四周的浓雾里传来密集的擂鼓声。
鼓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连大地似乎都在颤动,急剧的鼓声震得人心仿佛都要从胸膛里跳将出来,鼓声中还夹杂着很多人怪异的吼叫声。
李啸脸色微变,浓雾之中视力已不及三米距离,这时候的听觉非常重要,看不穿浓雾的人们,只能靠听觉判断来袭者的方位和距离,偏生听力又被这剧烈的鼓点所干扰。
所以来袭者的鼓声,不仅起到鼓舞己方战士的勇气、威慑对手的作用,还能干扰并限制敌方的听力,让对方在浓雾中既聋又瞎,只能束手就擒。
“对天开枪!”李啸刚喊出一句,忽然闻到浓雾里传来了一股清冽的香气,人便失去了知觉。
当李啸醒来时,他和所有的队员,已被绑在一片空地中央的十几根木桩上。
空地上燃着篝火,穿着兽皮、脸上画着各种图腾符号的人们,围绕着李啸他们载歌载舞,手中挥舞的大刀长矛在李啸他们周围指指戳戳,在恐吓中欣赏猎物的恐惧。
有一个更是拿着一把尖刀,在李啸的胸口比比划划。
对此,李啸视若无睹,脑海里在紧张地思索着如何脱困。
向导在极力地和部落的首领解释着什么,无奈那个傲慢的家伙,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就当他是空气一样。
向导向李啸喊道:“李队长,他们不听我的解释,要拿我们祭旗,你快拿个主意吧!”
密集的鼓声再次响起,场地中升起了一面画着各种神秘符号的绿旗,上面溅满了大小不一的黑点,显然那是血液干了后形成的。
空地上舞蹈的人更加疯狂了,舞动得更加卖力,粗犷的喊声伴着剧烈的鼓点,震撼人心,显然形势是越来越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