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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国子监是你家开的

    李飞白两个从外边回来时,都喝得大醉,沾床就睡。

    睡前,李飞白还特意朝同房的两个室友铺位瞧了一眼,上边空空如也,看来这两人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李飞白还在酣睡,忽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睁开眼一看,天色已经大亮,屋里一张桌前坐着两个人,正一边说话一边喝茶。

    两人都是儒生打扮,可说话都不利落,京师话讲的磕磕绊绊,聊得却十分尽兴!

    李飞白来国子监读书,最重要的目地就是结交朋友,以期能为自己所用。可他并没着急起床,而是躺在床上装睡,听二人在聊些什么?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听听二人什么来路,就去结交,做不到有的放矢。

    说话的二人年纪相仿,大概都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一个道:“原来梁兄台是广东省穷州府穷县的县令之子,久仰久仰!你们那里是不是很穷,不然为什么又是穷州又是穷县的。”

    被称为梁兄台的人姓梁名廷举,听了这话,一脑门的黑线,但还是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是琼,不是穷,王京琼。”怕那人不懂,他还用手沾茶水,在桌子上将琼字写出来,又道:

    “琼者,美玉也!我们那里风景优美,四季如春,可比京城不知漂亮了多少倍。”

    那人又问:“听兄台说,琼州府是个海岛,凡海岛能有多大,就好像我们朝鲜的第一大岛济州岛,不过方圆三千多里,不到四千里的样子。”

    李飞白听那人说“我们朝鲜”,心中一动,暗道:“郭太保说国子监里还有外蕃读书,我还道他胡说呢,没想到真有外蕃,其中一个竟还跟我在一个屋中。”

    他眯起一道缝去打量说话的人,虽说那人衣着打扮跟大明人一模一样,但仔细分辨,长相和大明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脸上隐隐浮现井底之蛙又夜朗自大的神情。

    比如那人在说我们朝鲜的第一大岛济州岛时就洋洋自得,好像那是天下第一大岛。而在说琼州府是个海岛时,又一脸的小瞧,似乎琼州府连济州岛的一半大都没有。

    梁廷举挠了挠脑袋,道:“你们济州岛有三四千里那么大?我们琼州府可没那么大!我记得琼州府长宽都不过四百来里,跟你们的济州岛是没法比的。”

    李飞白暗道一声,姓梁的这个逼装得让人猝不及防。人家都说了是方圆三四千里,并非说的是长宽三四千里。你却来一句,我们琼州府长宽都不过四百来里,那换成方圆得多大?岂不是得方圆二十多万里去!

    不过,这都是李飞白按朝鲜人说的意思计算出来的。

    他虽没去过济州岛,也没去个海南岛,但凭常识却知道,济州岛是个小岛,海南岛是个大岛。

    那个朝鲜人却说济州岛方圆有三四千里那么大,看来是汉语没学明白,弄错了方圆的意思。

    汉语中的方圆指的是长宽各多少,比如方圆十丈,指的是长宽各十丈的范围。而朝鲜人肯定把方圆理解成了面积,以为方圆是类如土地丈量那样,是长和以宽,于是说济州岛有方圆三四千里那么大!

    三四千里是个什么概念,换算成公里就是长宽各一千多公里。我的个乖乖,一个济州岛几乎顶得上大明好多个省,你整个朝鲜的面积有大明一个省的面积大吗?就敢如此吹!

    他以为,姓梁的也看出这一点,所以才不动声色的指出朝鲜人的错误。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着实高估了这个姓梁的。因为姓梁的在说琼州府没办法跟济州岛比时,脸上露出来的不是嘲讽而是震憾。

    震憾天下竟还有如此大的岛,今天真算是开了眼界!

    李飞白暗道一声:“看来在读书人中间尽快恢复算学,绝对是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两人接着闲谈!从二人闲谈中,李飞白知道姓梁的名叫梁廷举,那个朝鲜人叫李成勋,他娘的,跟他竟还是本家。

    梁廷举的爹是琼州县令,李成勋的爹是六曹正郎。

    所谓六曹相当于大明的六部,而正郎相当于六部的郎中,与大明一样,正郎在朝鲜也是正五品的官职。

    当梁廷举一脸羡慕的问李成勋,他爹既然是六曹正郎,为什么不去四门院读书时,李成勋一脸倨傲的道:“去那里有什么意思!都是些小官小吏的的儿子,见了我一脸巴结像,着实让人心烦。哪有来杂馆舒服,还能交到梁兄台这样的好朋友!”

    梁廷举大有遇到知己之意,如此被一个五品官员家的衙内瞧得起,一定要请李成勋中午吃饭喝酒。

    李成勋稍微客气了一句,梁廷举立马不乐意起来,觉得李成勋这是瞧不起他这个七品县令家的衙内,不让他尽地主之宜。

    李飞白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梁廷举简直一点脑子都没有,就这样被人家给唬住了。朝鲜的六曹哪能跟大明的六部相提并论,正郎更是无法与郎中相比。弹丸小的一个国家,只怕这个正郎的权力还不如大明七品县令的权力大呢!

    什么不想去四门院读书,只怕根本就不够格去四门院读书吧!

    他本来还有心结交此二人,可弄明白两人一个是傻子,一个是骗子之后,也就没了结交之心!

    人已经醒了,再装睡下去也是无趣!李飞白起身,走到马正铺前叫醒马正,一同去洗漱。二人拿了洗漱用具,正要出门,梁廷举道:“二位兄台,中午我请客吃饭,不如同去,大伙认识认识!”

    马正道:“好啊!大家伙一屋睡觉,也是千年修来的缘份,正好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李成勋却道:“一同吃饭可以,不知够不够格!若不够格,哪配跟我们这些官家衙内吃饭!”

    马正的老脸不由一红,自己与李飞白又被人小瞧了。也难怪别人会小瞧,他们两个穿的衣着着实上不了台面!

    梁廷举见主客是这么个态度,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李成勋又道:“瞧他俩的穿着打扮,肯定是花钱买来的例监,而且不是大富的人家,是小富即安的人家。认识这种人有什么用处!”

    李飞白道:“说的好像你不是花钱买来的例监一样!”

    李成勋气得嘴角发抖,道:“我堂堂五品家的衙内,用得着花钱买例监吗?还有这位梁兄台,也是七品县令家的衙内,只要愿意,我们都是能去国子院读书的,只是不愿去罢了!”

    李飞白竖起大拇哥,道:“你牛,国子监是你家开的,想去哪里读就去哪里读!”不愿跟李成勋再啰嗦,拉着马正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