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猎捕小队而言,杀入重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根本不必紧张,尤其这次有流火战神作为主战力,更是轻松愉快。
可真正杀到作战目标身前,小队成员才发现,抓捕任务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因为蛛群的数量远远超过预期。
由于市区内没有军队架起机枪大炮,扫射裂缝中出现的怪物,所以蛛群的数目在这段时间内堆积到一个恐怖的程度,战斗发生后还有更多巨蛛从建筑内和四周朝这边赶来,一会儿功夫便把附近区域围了个水泄不通。
EMP巨蛛似乎对蛛群有着重要意义,当猎捕小队杀到它身前,所有巨蛛都疯狂冲向猎捕小队,不只是四面八方,就连头顶上都有跳至半空然后扑过来的巨蛛。
齐烈本可以架起火墙,但一道薄薄的焰幕可拦不住疯狂的蛛群,要想拦截它们就必须使火墙足够厚,或者温度足够高,而要满足这两点都会大量消耗齐烈的战力。
若火墙太近,那么高温会使除齐烈以外的其他人无法承受,若火墙太远,维持火墙存在又会耗费大量精力,若不留有余力,等到抓捕任务完成,要怎么杀出一条生路?
所以,猎捕小队每一位成员都加入到战局中,将负责抓捕目标的几位成员与EMP巨蛛围在中间,死死挡住不断冲来的蛛群。
“黄恺靖,苏悦!”
齐心吾沉稳喝令,尽管情势紧张,但他镇定自若,他没有承担大型战役总指挥的经验,但曾指挥过上百次局部战斗,比这更凶险的场面都见过不少。
马拉维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直留在黄恺靖心中挥之不去,因此他对齐心吾的态度并不友好,但他分得清轻重,此刻接到命令后立刻上前,全神贯注将重力场压缩在一个极小的范围,恰好将巨蛛笼罩其中,而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骤然增加的重力使得巨蛛用以支撑身体的步足不堪重负,它挣扎两下后轰然倒地。尽管无法起身,但巨蛛仍在挣扎,直到黄恺靖进一步加大重力,使它动弹不得。
“看你的了。”黄恺靖转头看向苏悦,“尽量快点。”
苏悦点点头,从背包中掏出一个血袋,撕开一个小口子,扔在了巨蛛口器前方。
血袋里装有从健康战士体内抽取的新鲜血液,其中混入了迅速见效的药剂,据十九局后勤人员所说,该药剂已通过活体实验证明对普通巨蛛有效。
鲜血的气息吸引了巨蛛,但受重力场限制,巨蛛很难弹射口器,好在苏悦将血袋丢在了离它口器不远处,并撕开了一个缺口。
不一会儿,巨蛛成功将口器探入血袋中,开始吸食袋中血浆。
血袋很快瘪了下去,同时巨蛛也停止了挣扎——虽说它原本就在重力场压制下无法行动,但从它颚间不再闪烁电光这一点来看,巨蛛确实放弃了挣扎。
按说现在巨蛛应该不会再释放EMP,但为保险起见,苏悦走近巨蛛身前,将手伸向巨蛛肢干。
与此同时,黄恺靖解开了压制巨蛛的重力场,紧张地盯着巨蛛,只要它稍有异动,黄恺靖便会再次打开重力场,另一边,负责急救的洛应南也提起心神,随时准备救人。
幸好,药剂的作用效果很不错,巨蛛像个雕塑,一动不动。
苏悦手指轻抚巨蛛的步足,而后贴上巨蛛的头部,缓缓闭上双眼。
任务成败在此一举,齐心吾看在眼里,难免紧张,不禁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苏悦额前浮现出幽光锁链,这说明她的能力正在发挥作用,看来作战计划成功了!
齐心吾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苏悦神情剧变,猛然睁开双眼,尖叫出声。
“我看见了!”
看到苏悦眼中的震撼与慌乱,齐心吾心中一沉,从轮椅上跳起来暴喝道:“苏悦!不要分心!”
要不是药剂仍在发挥作用,苏悦分心的这片刻时间,巨蛛就很有可能刺出口器!当然,有洛应南在旁边,苏悦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万一巨蛛刺杀的目标恰好是洛应南呢?
齐心吾对苏悦所犯的低级错误大感不满,等到苏悦再次施展能力将巨蛛拖入梦境后,他沉声问道:“苏悦,你刚才说你看见了什么?”
苏悦在施展能力使目标进入梦境时,自己能够保持清醒状态,并以超然的视角查看梦境内容。听到齐心吾的问话后,紧闭双眼的苏悦浑身一颤,深呼吸几次后才理清思路,回道:“我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齐心吾瞳孔骤缩,难怪苏悦刚才会那样失态,光是这个消息就让人闻之色变,更何况苏悦是亲眼看见?
“是的,另一个世界里,巨蛛的巢穴,巢穴在山洞里,不,这是一座中空的大山,里面全是蛛卵,外面,外面好多裂缝……原来从裂缝里面能够看到即将通往的世界,像单面镜。天呐……好多世界,好多不同的世界。”
齐心吾心头剧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往往一些真实场景被记录在记忆中后,会在梦境中呈现,可能与事实一致,也可能大相径庭。
如果苏悦所看到的梦境是根据巨蛛记忆所衍生的真实场景,那么,很可能就真的存在更多的地球,或者说,更多的世界。
“好多不同的世界?仔细说明!你能看见什么?”本该下令准备撤离的齐心吾把撤退的想法抛之脑后,如果强行中断苏悦,谁知道下次再观察梦境时,苏悦还能不能看到这些内容。
“我看见竖在荒漠上的巨大图腾,还看见刻满繁复符文的器具、还有酷似UFO的飞碟,还有……我看不清,呃,我……我看见了!我看清了!那是飞在天上的大钟!还有盖住一片湖泊的阵图!这,这些是法宝吗?!”
苏悦不仅眉头紧皱,就连鼻头也皱了起来,两行鼻血直流而下,她来不及擦拭,毫无征兆地朝着后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