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家属院。
小区的草坪上,趴着一只棕红色的阿拉斯加,一双棕色的大眼睛,看起来十分的可爱,长长的毛发、打理得很干净,正是汪小飞的梦中情狗——郡主。
郡主是一只很安静的狗,一般都是跟着主人一起出来,它自己一个狗,很少跑出来。
“蛤……”郡主打了一个哈欠,难得安静的晒晒太阳。
最近小区里并不太平,汪小飞和荣一郎的夺位之争再次上演,两个人为了争夺狗老大的位置,又大打出手了一番,结果,以荣一郎打败告终。
对于这个结果,郡主感到颇为诧异,这一次两个狗争斗的时候,都没有戴着防撕咬项圈,无论是身高、体重、咬合力,都是荣一郎更加厉害,然而,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汪小飞居然赢了。
郡主摇晃了一下,毛茸茸的大脑袋,对于这个结果,他着实是有些想不清,弄不懂,索性也就懒的想了。
“大飞哥。”
“大飞哥好。”
“大飞哥,你来啦。”
不远处响起一阵狗叫,郡主猛的竖起了耳朵。
自从汪小飞重新夺回小区的老大之位后,就像之前一般,迈着小颠步,整天在小区里晃荡,同时,还经常性的会骚扰郡主。
是以,在听到一阵阵大飞哥的恭维声后,郡主径直从地上站起来,迈开四条大长腿,向着家里的方向跑去。
“嗷嗷,郡主,你别走呀,我来找你玩了。”汪小飞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迈着小颠步,追了上来。
汪小飞不喊还好,喊完之后,郡主跑的更快了。
一看到这种情况,汪小飞也撒丫子追了上去,这货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跑得快。
没一会,就追上了郡主,凑到郡主的跟前,没羞没臊的用鼻子,嗅着郡主身上的气味。
此时,林飞从外面回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汪小飞是哈士奇,郡主是阿拉斯加,虽然同属于雪橇犬,模样长得也差不多,但是,毕竟不是同一种狗,这要是配在一起,生出的小狗,岂不是成了串。
终于,汪小飞这种暧昧的举动,把郡主给激怒了,作势欲咬汪小飞,两只狗打闹成一团。
这边的动静不小,引来了不少邻居的围观。
“诶呦,你们看,又是那个二哈汪小飞,前两天看到我们家荣一郎,就凶的不得了,今天又来欺负母阿拉斯加了。”陈素梅哼了一声。
前些天,荣一郎被咬伤了,到现在后腿都没好,兽医说是被狗咬的,可把陈素梅给气坏了,她们家的狗,只有她能打,怎么能被其他狗欺负了。
当时,陈素梅就在小区里打听,询问邻居看没看到,哪只狗咬伤了荣一郎,这一问之下才知道,荣一郎受伤那天,跟汪小飞打过架。
这可把陈素梅气坏了,荣一郎那个大的个子,比汪小飞高半个头,还被汪小飞给咬了,吓得连家门都不敢出,丢不丢人,就为了这一点,她又把荣一郎给揍了一顿。
一时觉得气得慌,二是恨铁不成钢。
“这跟你家荣一郎可不是一回事,郡主可是一只母狗,我看,这个汪小飞,八成是看上郡主了,想跟郡主配对。”泰迪犬的主人李惠笑道。
“别逗了,郡主比汪小飞长得还高,怎么配?”陈素梅哼道。
“也对,这郡主八成看不上汪小飞。”李惠打趣道。
“林飞,也该管管你家二哈了,整天欺负别的狗,都快成小区的一霸了。”陈素梅喊道。
“我家二哈,就是爱玩、爱闹的性子,你别跟它一般见识。”林飞说道。
一听这话,陈素梅的脸立刻黑了,什么叫我别跟它一般见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合着,我跟它是一个级别的。
看到两人语气不善,李惠赶忙打圆场,说道:“林飞,看你家汪小飞,整天围着郡主打转,是不是看上郡主了。”
“看上也没用,这只母阿拉斯加犬摆明了不待见汪小飞,没戏。”陈素梅哼道。
“阿拉斯加犬的提醒比哈士奇还大,确实不容易配。”
“是呀,郡主又跑了。”
其他的邻居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都不太看好汪小飞和郡主这一对。
林飞也是无语了,这群人也太闲了吧,连这种事都要管。
“二哈,别闹了。”林飞招了招手。
汪小飞扭着狗头,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跑开的郡主,叫道:“林老大,叫我干啥?”
“跟我回家吧,省的邻居们说你闲话。”林飞道。
“嗷嗷,那群人对我指指点点,都说什么了?”汪小飞吐着舌头,毛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他们说,郡主看不上你,让你别瞎折腾了。”林飞道。
“嗷嗷……”汪小飞被气的嗷嗷叫,两只前爪刨着地面,叫道:“太可恶了,那群笨人还说什么了?”
“说你配不上郡主。”
“嗷嗷,气死我了!”汪小飞浑身麻烦炸起,握了握爪子,瞪着陈素梅等邻居,叫道:“走着瞧,我一定会泡到郡主!”
汪小飞的毛脸上,满是坚毅的神色,仿佛再次找到了奋斗的目标。
林飞摇摇头,只要汪小飞不到处打架,他也懒得多管。
……
“呃呃……”张恒东发出一声呜咽声。
在众人的帮助之下,张恒东终于醒了。
“张专家,你没事吧?”方伟文问道。
“是呀,张专家,你可把我吓坏了。”丁友申说道。
张恒东是他请来的,如果张恒东在春城出了事,他也要付一定的责任的。
“呼哧……”张恒东长出了几口气,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又急又气、怒火攻心之下,气晕了而已。
“林飞呢?林飞在哪?”张恒东扫视了一眼人群,问道。
“林顾问已经走了。”丁友申说道。
“已经走了,他怎么能这样,连我的死活都不顾?”张恒东质问道。
丁友申撇了撇嘴,暗道:“说的好像,人家跟你关系多近似得。”
“丁园长,你赶紧把他找回来,找回来呀。”张恒东伸出双手,紧紧的抓着丁友申的胳膊。
“张专家,您找林顾问,还有什么事?”丁友申说道。
“那个药浴的方子,我不买了,我要退货。”张恒东斩钉截铁道。
丁友申脸色微变,他之前被请去当中人,算是交易的见证人之一,现在张恒东说不买了,岂不是打他的脸。
“张专家,药浴的方子是您主动提出要买的,现在为何要改口了?”丁友申问道。
“这……”
张恒东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方子并不是全部的治疗方法,还得配合推拿才能起到作用,林飞没有交给我推拿法,那个药浴的方子等于废了。”
“这一点在交易之前,林顾问专门给你提过,连我都听的很清楚,你现在说有点晚了。”丁友申摇摇头,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别说林飞不答应,他正中人也不答应,他春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事要讲信誉,丢不起那个人。
“丁园长,我是一时糊涂,没有考虑好。”张恒东叹息道。
“哼,不可能吧。”丁友申哼了一声,指了指一旁的方伟文,道:“连方师傅,这位春城有名的推拿大师都请来了,我看您,应该是准备的很充分了。”
“丁园长,是我错了,请您帮帮我,跟林顾问沟通一下。”张恒东面色一红,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恳求道。
“药浴的方子,你都已经看了,晚了。”丁友申叹了一口气,随后拂袖而去。
张恒东脸色变的十分难看,是呀,他都已经看过药浴的方子了,交易已经成了事实,林飞怎么可能答应?
张恒东越想越气,又有一种无力感,瞪着旁边的方伟文,在他看来,这都是因为方伟文无能,才会造成这种局面。
“方师傅,那个姓林的,到底用的什么推拿手法,真的学不会吗?”
“是一种很高明的推拿绝学,我确是无能为力。”方伟文摊了摊手。
“你……”张恒东有一种破口大骂的冲动,花了高价请方伟文来,就是希望能够偷学会林飞的推拿手法,谁曾想却给出这样的答复。
什么春城推拿大师,狗屁!
“方师傅,我可是花了重金聘请你来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张恒东咬牙切齿的说道。
“聘金,退给你就是了。”方伟文面露不悦之色,泥人还有三分火,他好歹也是个推拿专家,可不受这份气。
说完,方伟文也走了,对于所谓的聘金,他还真不在乎,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那位林顾问,以及对方施展的推拿手法。
所有人都走了,张恒东也彻底傻眼了。
张恒东本想着,将林飞药浴的方子骗到手,结果自己花了一百万,却买了一个残缺的治疗方法,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可是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