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还是强调了儒学的重要,对此刘病已也并不反对,而是下诏将儒学作为太学的基础课程,太学生每天必须抽出一个时辰学习儒术。
大运河以洛阳为中心,接五大水系———黄河、长江、海河、淮河、钱塘江。运河的开通,使得“商旅往返,船乘不绝”。
沿着运河,江都、余杭、涿郡等繁荣的城市如同一串珍珠,嵌在一条发光的长带上。而洛阳是其中一颗最大的明珠,闪耀在帝国的中心。
洛阳的水路河漕成网,整个漕运系统以洛水为中枢,南北两岸处处通渠:北岸有漕渠、瀍水、泄城渠,南岸有通济渠、运渠、分渠,还南引伊水与运渠相通。
特别是南北大运河的四段运河中,除邗沟与江南河的衔接点在京口以外,其他三段的中心衔接点都在洛口。洛阳南可通黄河再入大运河直达杭州;北抵涿郡;东至大海;西到长安,成为全国水运中心。
洛阳成为全国以粮食为主的货物转运与仓储中心,是全国粮食的储藏中心,大约全国一半的粮食都集中在这里。
刘病已为了平抑物价、抑制商人过度暴利,为了防止高利贷和改善国家财政,下诏实行五都六筦(筦,即管,由国家经营管理之意),并以首都和五个陪都作为商业管理中心。即在首都长安之外,以洛阳、邯郸、临淄、江陵、成都为陪都,以它们为中心,对全国实行商业管理。
邯郸、临淄早在战国时代就为天下名城,成都也素有”天府之国“之称,众大臣不解的是江陵为何也被刘病已视为陪都。
”江陵位于长江中游,古云梦泽的近旁,‘西通巫、巴,东有云梦之饶’。北依汉水,南临长江,西控巴蜀,古称“七省通衢”,是长江上游与中下游两个不同经济区物资交流中心。春秋时就成为中国南方最大、最繁华的都会。“
刘病已指着沙盘,“侃侃而谈”道:”而且,该地区土地肥沃,雨量充沛,其物产丰富,在三代之前,即已普遍种植稻谷。楚国曾开凿扬水运河,使江陵成为沟通江、汉的主要通道。“
众臣听到皇帝陛下”引经具典“,“出口成章”,连连点头称是。
所谓五均,即在长安、洛阳、邯郸、临淄、江陵、成都等六座都城设置五均司市司,最高长官为五均司市师,下设交易丞五人、钱府丞一人,进行具体管理。
于长安及五都立五均官,更名长安东、西市令及洛阳、邯郸、临甾、江陵、成都市长皆为五均司市师。东市称京,西市称畿,洛阳称中,余四都各用东、西、南、北为称,皆置交易丞五人,钱府丞一人。
刘病已将这些大城市作为商业统治的中心,控制住它们就等于控制住了全国的工商业经济命脉。所谓六筦(管),是国家对盐、铁、酒、铸钱、五均赊贷等实行管制,禁止私人经营;对山泽之利进行征税。
洛阳的经济地位突出,长期居于全国商业中心、物流中心的地位。它所辐射的地区早期主要在中原。而在大运河开通之后,其所辐射的范围则达到长江以南更广大的地区。西汉时,政府对工商业采取了宽松、优惠政策,商业得到快速发展,全国各地的工商业家族大量涌现。
而洛阳“当关口,天下咽喉”,有武库敖仓,天下冲厄,汉国之大都也”,
在经历了秦汉之际的短暂凋敝之后,洛阳重新开始了大国陪都(或都城)的繁荣。洛阳人的经商传统已经形成,孕育出了不少大商人,师史、桑弘羊就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商人。
随着太学这个帝国学术中心开始转向各种学科的研究,刘病已当初交待的一些关于基础科学的学识得到了飞快的传播,同时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在完善,尤其是作为六艺之一的数学,帝国本就有不少专门研究术数的学者,在接受了数字和各种数学符号以及正负数和几何的一些知识后,这些人居然很快就将他们进行了一年多的数学知识进行了归纳汇总,并且成书了。
对于这一本数经,刘病已异常重视,他不但亲自召见了编撰这本书的众多学者给予丰厚的赏赐,同时亲自为之写了序,并大量印刷,写上了众人的名字,发行天下,由于他掌握印刷术和造纸术,等于垄断了整个帝国的学术思想的传播。俗话说“好名之心,人皆有之”,当数经发行天下以后,那些参与编撰的学者,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印在书页上,可以传之后世,都是更加专注地投入了研究中,以至于让其他学者眼红不已,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几乎是“忘寝废食”的专研,好使自己的学问印刷成书,名扬天下。
元康三年末,刘病已开始提前大规模地生产纸张,取消了自己在纸张上的暴利,因为他没有想到被激起名利之心的帝国学者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出来,太学也是如此之快地完成了学风的转变,刘病已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士人对功名的向往,尤其是那些出身寒门的太学生。
由于有茶,纸张,书籍所取得的暴利做底,再加上节省缩减宫廷开支省下的收入,刘病已有足够的底气支持太学的学者进行各种学科的研究,毕竟除了出书扬名天下,实利也能激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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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朝的外交活动中,“汉使”是与张骞、班超、苏武这些灿烂的名字连在一起的。作为第一个汉使,张骞流落异域十余年,百余人的使团最终只有他和堂邑父两人得以回到长安,却始终带着那根象征使命的汉节。从此,永不“失节”,便成为一代代汉使的传统与骄傲——纵观汉代历史,这几乎成为一种信念,有一个强大的王朝在背后,汉朝的使臣们几乎都有为了原则和使命,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以至于直到大天朝,提到“汉使”二字,我们总会有一份敬重和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