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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花下醉

    于大汉拉开车门的刹那,白影一闪,接着越过车顶和拦在马车和许延寿间的骑士,在填满雨雪的空间灵巧如狸的连续三个小空翻,斜斜横过逾四丈的车马道,精准地降落在离许延寿不到半丈的前方。

    迅如轻烟的影子,终化为人形,然众人仍是缘悭一面。

    女子素白裳衣,款式不类中土女子的衣裙,最引人触目是露出两边刀削般的香肩,又披上鹅黄色的轻纱,古铜色闪闪发亮的肌肤如给薄雾掩遮。

    她背着所有人,包括最接近她的恶骑士,不过,剩她苗条修长的背影,足令天下男人动容。

    此女绝非伺候主子的婢女之流,而是贴身保护车内女子的高手。

    以刘病已的龙目,仍未能得窥全豹,然对其侧脸轮廓的惊鸿一瞥,看到她轮廓极美,眉目如画,绝对配得起她优美的身形体态。

    陈汤说得对,此姝高鼻深目,肤色棕黑,为天竺不可多得的美女。

    许延寿用神看着她,双目闪闪生辉,不知如何,三人总感到许延寿在这一刻,与他们深悉的那个人有点儿不一样。

    天竺女说话哩!只得许延寿听得到。

    刘病已非是不想知她说话的内容,却因肚子咕咕在叫,又未从魔奔回复过来,可以懒便懒。

    街上、街边百多人,个个“屏息静气”地瞧着天竺女郎说罢,将以香帕包裹着重甸甸的物件,奉予许延寿。

    刘病已等三人最关心的,是手帕包裹的是“金银珠宝”,还是一块供许延寿果腹的糕饼?其他人关心的,就是天竺女顺众之所愿,转过身来,让大家得睹她的玉容。

    众骑士聚到一块儿,“噤若寒蝉”,被驾车大汉和天竺女先后露的两手完全震慑。

    跑惯江湖的,均知想活得长久些儿,又或可“寿终正寝”,首讲眼力,知哪些人是惹不起的。特别是天竺女快如电闪,凌空从他们上方掠过的惊人身法,着地时的轻松写意,乃江湖上罕得一见的高手级数,且对方摆明在示威,若还不识相,势为火并之局。

    天竺女的显露锋芒,有其必要,为的是许延寿,如众恶汉事后找许延寿出气泄愤,等于与天竺女一方结下梁子,那众恶汉便须秤坪是否有这个斤两。

    许延寿低声道谢,将小香帕包纳入怀内去。

    天竺女又多说几句话,许延寿不住点头。

    吆喝传来,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原来驾车的大汉催马开车,朝雪粉茫茫大街另一端驰去。

    下一刻,天竺女消失不见。

    刘病已等瞧着她趁众人分神的一刻,展开脚法,一溜烟的朝马车追去。

    许延寿斜斜横过大街,朝刘病已等三人坐处走过来。

    十七骑的头子双目神色转厉,盯着他后背喝道:“朋友高姓大名?”

    比之刚才的凶神恶煞,他这句算是客气,属找下台阶的说话。

    许延寿脚步不停,唱道:“终日与君花下醉,更嫌何处不风流。”

    他这两句以汉语唱出,不愠不火流泄出心内此刻的情绪,带点“玩世不恭”,又透出若有若无的怅惘和伤感,以他街头卖唱浪人的身份唱出来,而大家曾在不同的位置,与他共历刚逝去的动人情景,虽只两句,感觉却似比他早前唱出完整的一曲,感受更深刻,更惹共鸣。

    那头子亦听得呆了起来,不知在想什么,一时说不出话。

    许延寿唱罢,边走边拱手为礼,多谢各人捧场,令那头子难以发作。众人纷纷附和,喝采赞好。

    三人看着许延寿走过来,那个头儿不是味儿的掉头驰走,众骑连忙追着他去了。当许延寿来到三人身前,后面的人纷纷离开,曲终人散。

    陈汤笑道:“感觉如何?”

    赵广叹道:“财色兼收,当然棒极了,我这生人,还是首次想到该学唱曲,以作傍身之用。哈!”

    许延寿哑然笑道:“兄弟语虽鄙俗,却形容得贴切。看!”

    说时从怀里掏出香帕小包,珍而重之的解开,包裹着的赫然是半个金锭子。刘病已咋舌道:“出手真重,够我们到酒楼大吃大喝十日十夜。”

    陈汤担心的道:“钱有了!就怕没吃的地方。”

    许延寿微笑道:“老兄放心,我问过她哩!来!我们边走边说。”

    三人喜出望外,急忙起立。

    雪愈下愈大了。

    边城驿位于青海湖西三百里,离东面的凉州四百里,玉门关在其正北,地处高原山区内。

    驿站建于大汉开国之时,初时只得一座堡垒,设于当时尚未被羌人与大汉边境交界的位置,作为前线的监察和补给站,长期驻军。

    孝武皇帝之时,因此地是大汉和羌人的缓冲地,对大汉至关重要,遂扩充驿堡,正式命名为边城驿,又于北面和南面的山区,筑起贯通南北的官道,遂成交通要津,北接高原下的玉门关和阳关,南通羌人和青海湖,连系往中土的道路。

    后来大汉战略收缩,边城驿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汉军放弃。

    汉人大部分离开找寻新生活,留下来的变成土生土长的边城驿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边城驿成为羌人和大汉均管不着的奇异处所。

    边城驿无为而治,没有清楚的话事人,不过,驿内唯一也是规模最大的食肆,开设于驿堡内,由“本土人”控制经营,掌握着边城驿的命脉。

    食肆没有名字,人们戏称之为“大饭堂”,位于边城驿中央,西门大街和南门大街交会的位置,四周有护城河,开西、南两门,降下吊门,立成桥路。如拉起吊桥,便是城关,有坚强的防御力。

    大饭堂是无可替代的,因住在驿外山区的猎民和农民,与办大饭堂的人属同一族,他们只信任族人,只将东西卖给他们。

    故此,路过的旅人,虽付上比外面贵上三、四倍的价钱,换取食物和补给,不但没有怨言,还对他们维护有加,兼且本土住民习武成风,不乏武功高强之辈,又是地头虫,可“一呼百应”,成为了稳定边城驿的地方势力。

    “入乡随俗”,抵此者均懂守规矩。表面看似没有王法的地方,却是人人自律,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