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见她说话的语气如此的决绝,不禁一怔,原来,她想起了一件往事,这件事情霍光和她瞒着霍成君在暗中行使,霍成君并不知道。
原来霍光在立后大典举行完后,也在暗自为霍成君的婚事着急,本来打算将她许配给龙额侯韩增,彼此的家世、地位都差不多,尤其是田延年贪污案中,韩增表现的很强势,霍光心里也有点忌讳他,与他联姻,加强一下自己在军方的势力也是好事。
可是韩增却拒绝了这门婚事,霍光问他:“我家的成君素有“水仙“之名,当初田延年一直求我将女儿嫁给她,难道你不喜欢她!”
霍光不提田延年还好,一提起这个死鬼,韩增更加忌讳了,谁不知道跟霍光结亲家,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呵,上官家就是摆在面上的例子么!
韩增也直接了当地对霍光说道:“据说霍成君心里只有皇帝,而皇帝对她也并非毫无情意,我自认没实力也没手腕,只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不管我们是否结亲,我对您绝对‘服服帖帖’!”
霍光一看,“伸手不打笑脸人”呵,韩增都这么表态了,你也不能硬架着人家去娶亲吧,至于张安世、赵充国那些人,年纪都大到可以做她的爹了。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和现代社会的“A女必剩”现象有点类似,模样俊俏、气质好、家庭环境好的A女往往都得剩下,直到年纪大了,降低下择偶的标准才能嫁得出去,毕竟这社会上的好男人并非只有好女人可选,而是由大家挑选的。
霍成君见母亲在室内来回踱步,低头沉思。她哭了半天,这会儿没了倾诉之人,也渐渐觉得没了意思,便擦掉眼角的泪水,娇滴滴的喊道:“母亲,你怎么不说话了,老是转来转去,转得我眼都发晕了。”
霍夫人此时心里已拿定了主意,于是停了下来,脸上有了笑意,“我的儿你说得很对,堂常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之女,怎么可能还比不过一个阉人之女,这个道理在那里都说不起去。”
霍成君眨着眼睛,显然没有明白她这番话的含意。只是有点郁闷的说道:“娘说的也对,要怪只能怪当初父亲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太过于软弱,这才被那个阉人之女欺负到了我头上。”
霍夫人笑道:“其实你想当皇后,现在也不迟。”
霍成君想都不想的拍手道:“好呵,我就让父亲去告诉陛下,叫皇帝哥哥废掉那个阉人之女!”
霍夫人神秘的一笑道:“你父亲忙着和匈奴打仗的事情,那有这个时间呵,你别急,这件事包着你母亲身上。”
午夜,霍夫人的房间里,在烛光的照印下,勾勒出一对男女的影子,原来是霍显和冯殷,霍光这阵子一直在忙于前线军务,很少回府过夜,两人便”勾搭成奸“,此时他们刚刚云雨过后,正在聊天。
只听霍显道:“师兄,大家同为圣门中人,这一次无论如何你要帮我除掉许平君那个贱人!”
冯殷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顿了一会说道:“我的好师妹,你的身材还是那么棒!”
霍显娇声道:“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话!“
冯殷道:”我的好师妹,当年圣门帮你除掉东闾氏,坐上霍家夫人之位,你又是如何回报圣门的?“
霍显明显理亏,默不作声。
冯殷道:”你身为玉女宗的弟子,本来是派你来霍家是给圣门卧底的,结果你的正室之位一坐稳,生怕惹上我们,遭人非议,忙不迭地跟圣门撇清关系,现在又来求我做什么?“
霍显娇声道:“师兄,不要再提当年的旧事了,你我都应以圣门大业为重!”
冯殷道:“你这人虽然没什么信用,但这个道理说的倒不错!”
霍显道:“除掉许平君,圣门大业就成功了一半,然后再除掉刘病已,以后汉室天下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冯殷笑道:“话是不错,然而你准备怎么下手,她毕竟是皇后呵!“
霍显、冯殷两人”交头接耳“,说话的声音小的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到,两人交谈了很久后,冯殷这个邪人才独自散去。
“皇后娘娘只是体质虚弱,没有什么大碍。”椒房殿内,太医令(官职名,最先见于战国时期、秦代,在汉代最高医官是“太医令”,和现代之中央卫生部长近似。西汉之时,有两太医令,其一属于太常,其一属于少府。)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低着头站立于床侧的太医们暗自松了口气。
刘病已之前一直忙于军务,今天专门抽出时间陪许平君看病,太医令虽然如此说了,仍有些不放心,追问道:“既然她身子太虚,总要开些方子进补才好。”
太医令笑道:“陛下别急,俗话说的好:药补不如食补,容臣回官署和太官令(官职名。一作大官令。秦朝时设置此官,为少府属官,掌宫廷膳食、酒果等。汉朝循秦朝制度。)两人商议一下,按季节变化,在以后的一段时间月内逐月给皇后慢慢进补。”
太医令一说完,刘病已已忍不住一连迭的说:“好好好!朕都依你们的来!朕就是见不得皇后吃不下睡不着,最后还搞得晕厥过去。”
太医令道:“皇后的脉象稳定,方才也叫女医(女子行医,始于汉代。当时出现了一批民间女医,她们中医术高明者,常应诏担任宫廷女医。淳于衍便是其中的一个。)检查过了,胎位正常,只是妊妇个体有差异,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不适。陛下不用太担心,臣会安排属下早晚来给皇后各请一次脉,再叫女医每日诊察胎位,确保皇后‘万无一失’。”
太医令说得很好,表态也很坚决,只是说起许平君,刘病已就一点都不放心了,再三叮嘱让太医们好好地照顾她。
许平君躺在床上,听着他们说话,转过身去捂着嘴偷笑。王梦松坐在床上靠她的一侧,低声道:“陛下如此心痛你、为你着想,你居然还在这里偷着乐,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