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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破茧成蝶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小媳妇、大嫂们:”你们看看我倒是又犯糊涂了,今天表彰的都是家里的贤内助,你们的手都和我一样,只怕很多姐妹、大婶的手比我更巧、更能干!‘普普通通’的一双手而已,有什么值得多想的呢?手不就是用来干活的吗?不过我还是很自信,你们若有人能胜过我,当年也不会看着我一个人把钱都赚了去,却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她说到这里,终于有人忍不往,哗地笑了出来,一个人的笑,带动了其他人,大家都低声地笑着,原本的紧张压抑的气氛一下了全都消失了。

    许平君深情地说道:“前几日我去村庄走了一圈,看到很多家庭为了这场战争在闹分歧。我是妻子,也是孩子的母亲,如果出征的人是我的夫君、我的儿子,我想我也会悄悄的掉眼泪,也会和她们一样怨恨这场战争。如果不打仗多好!好端端地为何要打仗呢?我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不是我们不肯保家卫国,可人家匈奴不是还没来侵略我们吗?”

    所有人都在点头,有个人忘记了她是皇后,像平常拉家常一样,一边擦眼泪,一边抱怨着说:“就是呀!也不知道皇上心里怎么想的,没事非要找个事出来,‘太太平平’过日子,不好吗?”

    许平君含着眼泪说:“说实话,西域那些国家我并没去过,他们之间的利益纠纷我不懂,也说不清楚,但我琢磨着,匈奴就像一头卧在你身边的老虎,它就在恢复元气,暂时现在没有进攻你,不代表你就安全,它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好将你一击致命。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被动地、提心吊胆地等着它的进攻;二是趁它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杀死它。正因为我是个妻子、是个母亲,我选择后面的做法,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安全长大,希望我的夫君不必将来面对一头更凶猛的老虎,你们呢?”

    有的人一面擦眼泪,一面点头,有的人边叹气边颔首,还有人皱着眉头不说话。但不管他们作出何种反应,却显然都认可了许平君的选择。

    许平君抹去了眼角的泪:“我对要出征的男儿们就说两句话,你们放心去,你们的妻儿交给我!我许平君在一日,就绝不会让一个人‘挨饿受冻’。”

    众人立即”交头接耳“起来,嗡嗡声如无数蜜蜂聚集在了一起。

    许平君反问:“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话?”

    大家不知不觉间早忘了许平君是皇后,有人毫不顾忌地大声说:“天灾的时候,施粥也只能施几日,自古‘救急难救穷’呀!”

    许平君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挑着眉毛冷声问:“大家都是有手有脚,五官俱全的人,谁会需要别人的施舍?”

    那个刘病已久违了的泼辣女子又回来了,刘病已想笑,眼中却有了泪意。

    许平君脆声说:“我是做娘的人,宁可吃自己种的粥,也不愿儿子靠别人的施舍长大!儿子要长的不只是身体,还有精气神!只要你们有一双这样的手,不靠男人都能养活自己和儿子。我以皇后的名义下旨,宫中所有丝绸布匹的采购会先向家中有征夫的家庭采办,价格一律按宫价,我还会命人成立绣坊,如果手艺好,可以来坊内做绣娘,官员的朝服都可以交给她们绣。”

    刘病已偷偷瞪了许平君一眼,又笑嘻嘻地对众人说:“许皇后早年就是出了名的会敛财、会抠门;大家若不信,尽管去和以前在尚冠里的邻居打听,她是连大雁每年飞过都要刮一刮毛,留到明年再用的人。你们出征的男子汉不用担心,家里的老婆、孩子交给她,肯定不用愁!”

    众人大笑起来,原本愁云淡淡的人们骤然变得轻松。在笑声中,对匈奴铁骑的恐惧、对家人回不来的担忧在消散,而对这场战争胜利的信心在凝聚。

    其实世间的男儿都有颗“雄心壮志‘”,有几个会甘于一辈子平庸而无所作为的活着,不愿意去沙场上”驰骋纵横“、像“冠军将”霍去病那样“封狼居胥”呢?

    如果说汉家男儿们最喜欢的东西是宝剑和良马,是”勇往直前“、”冲锋陷阵“、”建功立业“,那么女子们是平静的守护这个家、温柔的等待他们归来。

    因为有了女人的守护和等待,汉家男儿的马匹冲刺起来速度才会更快,宝剑杀起敌人才会更锋利。许平君用一颗妻子和母亲的心,承诺了和所有的妻子、母亲一道守护和等待,所以这些大好的汉家男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投入到战场上去。

    刘病已怕许平君站得太久累着,对宦官作了个眼色,赶紧对大家告了声辞,便扶着许平君向车里行去,众人都很自然地站起来给她们让道。不少人都叮嘱许平君当心身子,好生保养,还有那位认识许平君的妇人,说家里有只养了几年的老母鸡,回头给娘娘送来补补身子。

    离未央宫越来越近,离人群越来越远。道路两侧开了不少花,几只彩蝶在花丛间翩翩飞舞。许平君和刘病已都被这一幕美丽的景像所吸引,不禁下了车驻足欣赏。刘病已微笑着想,世人们只看到蝴蝶的美丽时,有谁能想到它们曾是丑陋不堪的毛毛虫?又有谁知道它们”破茧成蝶“时的那些痛苦呢?

    两人看了一小会儿,又向前行去,许平君轻声说:“病已,谢谢你。”

    许平君没有说为什么谢谢他,刘病已却很明白,微笑着摇头:“平君,你该谢的是自己,不是我。你今天完全放开了自己,说的那些话,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刘病已稍微停顿了一会,深情地说:“你不知道你当众演讲时的身影多么美丽!落日的阳光照着你,你就像……像小草,不过不是刚长出来的稚嫩小草,而是已经历过‘日晒雨淋’后的金黄麦穗,你想想看这种景像的美丽程度绝对不输给兰花、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