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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狂风卷残云

    他故意含劲以匈奴语说出来,立即传遍整个战场,盖过兵器、箭矢和喊杀的声音,不但可收震慑敌人之效,还令己方兄弟晓得高岗仍是“固如金汤”,他常惠则控制主动。

    哥舒见招拆招,虽然挡得非常辛苦,却是不退半步,偃月刀大开大阖,似拙实巧,应付着两截独脚铜人槊“水银泻地”般的攻势,却是没法分神答话,使人人误以为常惠占尽上风,而哥舒则处于话也说不出来的劣况中。

    果然精兵劲旅团齐声呐喊,声震全场。

    酸雨心神又来了,长剑从岗坡一边直杀到常惠和哥舒交手处,最令敌人“防不胜防“的是,长剑不时脱手疾射,被他戳破胸膛者至死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最早攻来两组共五百人的先锋盾队,已是伤亡逾半,“溃不成军”,可是从后赶来的五百生力军仍是士气未损,队形齐整,且不虞遇上箭矢,故其动如风,已抵坡底,正蜂拥登坡。只是这个部队,如被他们攻上岗顶,正面交锋已有足够能力粉碎岗顶阵地。

    任哥舒如何了得,仍没法架住常惠和酸雨心神的联攻,且战且退,却是退而不乱,尽显其高踞匈奴高手榜次席的惊人身手。

    常惠看穿他是诱敌之计,“以退为进”,拖着他和酸雨心神两人,他不是不想杀哥舒,只是四周刀光矛影,不时要应付其他敌人的攻击,没法集中全力对付哥舒,心中一动,大喝道:“公子退后!流星锤!”

    郑吉知机的领各人返回盾阵,他们正控制陡道上的战局,杀得敌人掉头下逃,说退便退。

    常惠向酸雨心神招呼一声,撤往坡道南侧。

    敌人生力军杀至,一手持盾,另一手持长矛,气势强凝,不愧塞外雄师,本在坡道的敌人往两边散开,让出空档予同伙攻上岗顶去。

    第四轮弩箭来了,只能射倒对方两人,其他全被盾牌封挡。

    倏忽间,坡上全是黑压压的敌人,越过斜坡中段,眼看短兵相接,重盾阵后移,现出郑吉、许延寿、沔城、擎天大佬等几大高手,每人手持一个流星锤,在头上盘旋数匝后,脱手投掷。

    几大高手全力投掷的流星锤力道狂猛,以藤盾挡着亦没有用,登时盾破人翻,攻岗敌人像遇上洪水般,倒跌翻滚下坡去。

    重盾移前,掩护七人,挡着从坡底下射上来的敌箭。

    第五轮弩箭射出,专招呼仍未坠坡的敌人。

    常惠和酸雨心神退返己阵。

    郑吉向他嚷道:“流星锤所余无几,必须另想办法。”

    哥舒大声喝令,攻坡失败的匈奴战士全体退返坡下去,结盾成阵,忽然又一批人冲出,分成两组,沿坡侧攻上来,使常惠等再难以流星锤一次过收拾大批敌人。

    众人看得倒抽凉气时,又一组五十多人长蛇阵般从中间的位置登坡推进,“步步为营”,不求速、只求稳,打头阵的全是身型彪悍、气度沉凝的敌方高手,藤盾来到他们手上有若“铜墙铁壁”,拿眼看看已知他们有硬挡流星锤的本领。

    精兵劲旅团的左右阵地虽能稳守,却陷于敌人潮浪般一波一波袭来的牵制战里,没法支援高岗。

    酸雨心神冷喝道:“我们杀下去。”

    众人全躲在重盾阵后,因在岗底的敌人正不住朝岗上发箭,掩护攻坡的三组匈奴战士。

    两侧的敌人已越过中段,形势危急至极点。

    攻坡敌人部分持有戟、斧和铁锤等重武器,如被他们直接轰击重盾,己方兄弟肯定挺不住。

    在兵力上,敌人占着压倒性的优势。

    但如能破去这三组共三百多的攻岗敌人,敌人将无余力发动另一次攻击。

    各人无不生出只能“坐以待毙”的感觉时,常惠低喝道:“掷盾!两人一个!”

    众人如在绝对黑暗里看到曙光,立即付诸行动。

    常惠和酸雨心神移往盾阵右方尽处,接过巨盾,郑吉负责中间的一个,许延寿和沔城则接管最左边的重盾。

    从两侧攻来的敌人离他们已不足五十步,中间的敌人刚越过中段。

    常惠大喝道:“去!”

    三个巨盾同时滑下坡去。

    三组敌人打头阵的高手看清楚时,无不“大吃一惊”,重达一百五十斤的巨型铁盾绝不是人力能抵挡的,从坡顶以“雷霆万钧”之势旋转着滑下来,绝对“挡者披靡”,人人大吃一惊,朝上跃起,可怜后方的同伙视线只及前方战友的背项,怎知前面发生的事,虽闻声知晓不妙,却在仓促之间不知应该如何应变。

    哥舒在坡底处狂喊道:“跳起来!”

    接着的混乱情况是连掷盾的常惠等人仍未想象过的,重钉盾以狂风刮起残云般、以其“鬼哭神号”的威势,将攻上来的三组敌人“摧枯拉朽”般“荡平”,一刻前还是“威风凛凛”的攻岗部队,下一刻已变得只余下寥寥十多人的残兵败将。

    三个重盾带着以百计的敌人,有如人造泥石流般直泻往岗坡下去。

    第六轮弩箭射出,仍在岗坡的余生者无心恋战,往下急撤。

    此时不论敌我均清楚,此战已胜负分明,金狼军一方失去发动另一次攻势的能力。

    常惠和擎天大佬坐在离昨夜激战的山岗半里的一个山头,分享最后的一支卷烟。

    又一个黄昏了,但险死还生的经历,却赋予了这个黄昏特殊的意义。大荒山的边缘区域寒意侵人,常惠忘情地看着蜂窝状“连绵不绝”的荒漠,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以外,想的却是一面坚硬,另一面松软的月牙状沙丘及越过座座沙丘的艰苦旅程。

    大概在以后一段很长的日子再不会踏足沙子上,到离别的一刻,方感到对这世上最荒芜和干旱的辽阔地域那种爱恨难分的深刻感情。

    施尽“浑身解数”后,虽然未能事事尽如人意,今趟的远征行动已告一段落,且可满载而归。昨夜之战,他们伤了六十多人,都是轻伤,侥幸没有兄弟阵亡,金狼军则折损严重,死者逾六百人,受伤的更是难以计数。哥舒断然撤退时,常惠主动提出让他带走死伤者,当他说出这番话时,他感觉到哥舒对自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