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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尔虞我诈(一)

    许伟忽凑过去在刘贺耳旁说了几句话。

    果然刘贺点了点头,瞪着他怒道:“我就看你还有多少好日子可活。”愤然率众离去。

    许伟故意擦肩而过,微笑道:“你的剑相当不错,可是欠缺火候,能当我十剑已相当难得了。”才扬长而去。

    刘病已平静下来,正暗惊要被张安世怨死,岂知张安世挥退手下后,亲切地与他对坐几旁,叹了一囗气道:“刘贺已经向皇帝陛下请了命,要和你在宫廷内决斗,现在我的命运已和你挂了钩,你若输了给刘贺,我也没有颜脸再帮你说话了。”

    刘病已大感歉疚,说了声罪过。刘病已道:“刘贺此人一向护短,不足为奇,可是皇帝陛下为何会同意这件事情呢?”

    张安世道:“据说皇帝陛下最近病情有所好转,他在病床上躲了这么多天,他本来也是年轻人,自然静极思动了,我们大汉从高祖刘邦起,素重武风,好为游侠,再加上刘贺在皇帝面前吹下海口,说许伟武功如何了解,正巧又遇上腊八节,按照本朝的惯例,是要大宴群臣的,正好以武助兴。”

    张安世道:“病已呵,我知道刘贺这个人做事荒唐,为人又极为偏袒下属,不过在长安这个天子脚下,尤其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你不适合与他硬拼。听说最近河南郡有人造反作乱,我会借此机会建议大将军让你领兵出征平乱,一则是锻炼你的军事能力,二也可以避免与刘贺正面冲突。不过听说刘贺也在大将军面前争取这个位置,如今长安城最有权势的人就是大将军了,他要会参观你们的比武,你一定要赢下这场比武呵。”

    刘病已半响不语,深思了一会,说道:“看来这场比武是非去不可了!”

    只要继续不断的前进,才可以使荣名永垂不替;如果一旦罢手,就会像一套久遭搁置的生锈的铠甲,谁也不记得它的往日的勋劳,徒然让它的不合时宜的式样,留作世人揶揄的材料。

    ——[英]莎士比亚:《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

    这是个强权就是公理的时代,只有骑在别人头上,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保护自己所爱的女子。想控制自己的命运,必须用非常手段,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才可不用仰仗别人鼻息,苟且偷生。

    眼前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击败许伟,可是早前和他拚过一招,这人的剑术确已臻登峰造极的境界,自己就算加上拳脚,恐亦无奈他何。而且许伟也说得对,他的剑法经验火候都嫌不够,怎斗得他过。

    刚才交手时,许伟表现得出奇地气定神闲,冷静自如,正是真正剑手的境界。而他却暴躁冲动,若不能逆转这情况,他必败无疑,怎办才好呢?

    刘病已心情很乱,自从把送来这隔了二千多年的时代后,事情一波接一波冲击着他,使他根本无暇清楚去思索眼前的一切。只能设法挣扎求存。

    现在刘病已忽然清晰知道,天!他真的来到了古代,还和这不同时空的人物接触、交谈,甚至战斗和恋爱。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这一切不是早发生了吗?为何现在却仍然有过去、现在和未来,就像以往的现实那样。

    若改变已发生的事,对将来会做成什么影响呢?

    还是有着无数的过去,现在刘病已面对的只是其中一个。

    一切都像梦幻般不真实。最真实的时刻,只会出现在与美女缠绵之时。

    刘病已越来越茫然,但是已经越来越不想回到现代的社会了,那些记忆也渐渐模糊,有时侯自己也分不清楚谁是谁了,在这个时代,智慧和武力都是非常重要的,自己还须要更加激进,待回到自己的宅院后,他便拿起了铁剑,专心致志练起剑来,钻研着剑法的精要,心领神会后,刘病已把其中最精妙的十式不断重复演习。

    刘病已的剑法重守不重攻,但每一招的余势都隐含攻势。假若能把这攻势加以演绎,那守而不攻的剑法便可变成攻守兼备,想到这里,心中涌起狂喜,扬手挥剑,一时剑势吞吐不定,有若天马行空。

    舞得兴起,他扑出厅去,利用更宽广的空间施展,并把对人体结构和力学的认识,完全融入剑法里。剑风霍霍中,一忽儿飘游无定,一忽儿若天马行空,无隙可寻。每一攻击都是由寓攻于守中变化出来。狂喝一声,连续劈出了百多剑,竟无一招采取守势。剑影一收,铁剑移到眉心,以剑正眼。

    刘病已刚返屋内,便有下人来报,张成派了马车来接他去。张成亲临来接他。

    刘病已道:“你来干甚么?”张成凄然道:“病已!对不起。”

    刘病已还要说话,颈项处像给毒蚊般叮了一口,骇然望去,只见他手指捏着一根幼针,尖锋处闪着奇异的绿色光泽,神智一阵迷糊,昏迷了过去。被张成的手下抬上马车时,刘病已醒了过来,但身子仍柔软无力。

    张成坐进车里,不时发出叹息,显然不知他逐渐醒转。刘病已并不奇怪。因为他并不知道他前世曾受过对药物的“抗体训练”,曾接受过多种抗体的注射,有着汉代人多倍以上对药物和毒素的抗力。

    针锋的毒素极可能是从植物里提炼出来,能使他暂时昏迷发软,却不会损害他身体的组织,做成永久的伤害。这时他甚至感到身体正逐渐回复力气。

    为何要对付他呢?马车徐徐开出,张成喃喃道:“病已不要怪我,我是被迫的,不这样做,我们都会很惨的。”

    刘病已可非蠢材,怎还猜不到这是刘贺的阴谋,不过却猜不到他会作何摆布,?

    张成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默然不语。刘病已当然仍装作昏迷,乘机休息,好应付敌人下一步的阴谋。

    马车忽地停了下来。接着是车门打开的声音。张成道:“王爷!”那王爷走上马车,门关后继续开出。

    张成的呼吸急促起来,骇然道:“王爷要干甚么?”一把沉雄悦耳的声音道:“没甚么!试试他的反应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