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之间,十多天过去了。
这些天里,吴法处处小心翼翼,可还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有个特权,能光明正大的在宗门里吃东西!而且是味道极为浓郁的烤肉!
紫云宗上上下下近五百多名弟子,只有这一个能吃肉的人,不受人关注才怪!尤其是那些入门时间短,还没忘记饮食之味的年轻弟子们,更是看到吴法就条件反射一样流口水!搞得吴法浑身不自在。
不过,经过宗门内众弟子齐心协力,如今宗门内损毁的各处已修复完毕,恢复了往日的恢宏,负伤的弟子,也大半康复,整个宗门又显示出了欣欣向荣之景。
而吴法因为众所周知无法修炼,也就没有安排上院弟子辅导,天天除了干些杂活,再没有其他安排,生活十分单调无趣。
这一日中午,吴法正在下院中单独给他住宿的小屋里研究那根镔铁棍,突然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打开房门,只见金师姐笑眯眯的站在那里,一看到吴法,嫣然一笑道:“小师弟,你倒是清闲自在,你风师兄都快疯了!”
吴法看她意有所指,忙拱手道:“嫂子冤枉,此处真的不如匠阁里啊!”
金师姐微笑着轻轻点头,看看左右没人,小声道:“风师兄让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他值守功法阁,到时候你主动申请,跟着他一起去!”
金师姐说完,轻轻掩嘴一笑,也不待吴法说什么,转身便走。
吴法琢磨了片刻,转身走到床边,把珍藏起来的盐巴翻了出来。
当天晚上,也许是风寒早已做好安排,当吴法到负责安排各处值守弟子的师兄那里去时,他都没有问便十分痛快的将吴法安排到了功法阁。
三层的功法阁位于上院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平日里下院弟子不准到这里来,十分清幽,到了晚上,更是人迹罕至。
吴法到了之后,风寒已经等在那里,领着他隔门拜见了镇守功法阁的长老之后,便走进功法阁中,钻进为值守弟子专门准备的小屋里。
一进门,风寒便嘿嘿一笑,小声道:“兄弟,你知道为兄为什么让你过来么?”
吴法一边掏盐巴,一边忐忑不安回道:“大哥,咱们在这里烤肉,万一失火了可怎么办?”
风寒一愣,随即啪的轻打了一下吴法脑袋,“谁让你来烤肉了!在这里烤肉不是找死么!我让你来,是因为这里有个东西,你肯定感兴趣!”
吴法一听,不由兴奋起来,收起盐巴急切问道:“什么东西?”
“一本书!”
“偷东西?”
“嘘……,是借!”
……
……
夜幕完全降临之后,风寒领着吴法,蹑手蹑脚溜进功法阁深处,顺着楼梯直奔三楼。
功法阁三楼上,是一排排竹架,上面摆满了一卷卷功法竹简,下面标注了名称,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看的吴法眼花缭乱。
借着微弱的月光,风寒熟门熟路,对那些功法看都不看一眼,直奔最里面。
在三楼最深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白玉石架,上面摆放的,是一个个被丝绸包裹起来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极为珍贵。
风寒像是早就知道要拿哪个,到了之后,稍看片刻,便径直拿起一个锦袋交给吴法,“我还是头一次到这三楼,嘿嘿,没想到这么简单!”
吴法脑中一直处于懵懂之中,其中有偷东西的刺激,更多的是提心吊胆的害怕。
万一让镇守长老发现了,不仅是他,就连风寒怕是也要受到重罚。
因此,风寒一递过来那个锦袋,他想也没想,便一把接过来,赶紧揣进怀中,紧张道:“赶紧走吧!”
风寒又狡黠一笑,跟他做了个手势,领着他下楼而去。
与此同时,功法阁镇守长老房中,六个人闭着眼盘腿而坐,皆是面带笑意。
待到吴法和风寒溜进值守小屋中,为首那个须眉皆白的老者淡淡开口,“三师弟,此子观其外貌果然一表人才,不过,我也察觉不到他身上存在光之力,你这个想法,是不是……不太靠谱啊!”
坐在下方的紫凝上人闻言,马上回道:“大师兄明鉴,上次鱼人来袭,那个灵光境后期的前辈来援,我是亲眼看到他斩杀鱼人首领,夺得那根镔铁棍,后来清理鱼人尸体时,那镔铁棍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没想到第二日便看到此子拿着那镔铁棍在门内出现,所以,极有可能他早就认识那位前辈!而且,那位前辈故意将镔铁棍送他,不正是给我等暗示什么么?”
方才说话那老者闻言点点头,轻声道:“那位高人与我相比也不遑多让,对我宗门又有仗义相救之恩,他看好的弟子,确实应该重点关照!这本铸剑诀就让他琢磨琢磨吧!”顿了一顿,又睁眼环视一圈,“各位长老有没有什么意见?”
“一切由大长老做主!”
坐在大长老对面的,是范师叔,此时见大长老和紫凝上人一唱一和,不由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
“范师弟,你就不要说了!此子行不行,都得让他试试才知道,不要自己不行就觉得谁都不行!”没等范师叔开口,紫凝上人便低声插口,让范师叔老脸一红,羞愧难当,低下头再不说话。
“还有,上次鱼人从破房子那里偷袭,被那位前辈杀退,查清楚是谁在那里驻防没有?”
紫凝上人闻言,忙答道:“大师兄,都查清楚了,驻防那里的是上院弟子李义!不过,当天晚上我们清点人员之时,在破房子那里并未发现李义的尸首,跟着他的下院弟子又全部战死,估计李义可能已被鱼人掳走……”
大长老沉吟片刻,长长叹口气道:“战死之人好生抚恤,借着这次鱼人袭击之事,触动弟子们加紧修炼!还有,让这个孩子回小破房那里吧!安排一个稳妥的弟子过去,保护他的周全!”
大长老说完,便不再言语,在一片寂静中,只听范师叔小声嘀咕道:“铸剑诀那么高深的东西,我都没学明白,一个没法修炼的小子能行么!而且,那不是小破屋,那是匠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