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湖大佬们仍有些犹豫,刘赫朗声道:“你们只需记住一句话,我刘赫是武林盟主,他曹操不是,他给不了你们的东西,我刘赫能给,而且我也必须给。我这个武林盟主若不替在座的诸位考虑,那诸位还能指望谁呢?我在益州,已经派人打造好了一百零八块金牌,拿着这块金牌,有人想在益州找你们的麻烦,都要先来问过我,至于这块金牌要还是不要,希望今日诸位就能给我个明确的答复。”
一阵沉默之后,几名江湖大佬率先站了起来,“小祖宗这块金牌,我们要了!”
“对,以后我们唯小祖宗马首是瞻!”
“我劝老哥几个也别再犹豫了,晚了,好地盘可就先让别人占了!”
看着各帮各派的帮主掌门一个个全都表了态,刘赫却是默不作声。
大佬们顺着刘赫的视线看去,正是那个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天鹰帮帮主胡耀。
“小祖宗,怎么处置,就等您一句话。”金帮主咬牙切齿的说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刘赫面无表情的扔下这句话之后,便起身向陈家大宅内走去,走到门口,刘赫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等我再出来,不想看见这江湖上,还有天鹰帮这个帮派。”
“小祖宗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金帮主冷笑几声,带人朝胡耀身边的那群天鹰帮帮众走去。
看着满地的尸体,难以置信的陈默神情已是有些恍惚,“头儿他怎么会……”
张伯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一声长叹,却是欲言又止。
进到陈家大宅内的刘赫,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转弯,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片鸟语花香的景象。
这片刘赫从来未曾到过的后花园中,有座极为壮观的假山,刘赫之所以能够轻车熟路般的来到此地,正是因为这假山的下面,正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功力。
正是这种功力,将刘赫牵引到了这里,而这功力的主人,似乎是有意而为之的,否则刘赫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刘赫抬眼打量了几眼,在确定这里就是那股功力的源头之后,他便背起了手站在假山前,安静的等候着功力主人的出现。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假山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风轻云淡的神态,一袭白衣上一尘不染,正是陈默的父亲,也就是当今陈家的家主。
“陈门主此时出关,似乎对修为不利啊。”刘赫笑着一抱拳。
陈家家主平静道:“闭关这种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一身长衫,颇有几分书卷气的陈家家主,让人一点也看出他就是当今武林第一家族的掌权人,在叫府中下人端上一壶清茶之后,这位在江湖上也是极具威望的中年人,带着刘赫来到了花园中的一座凉亭之内。
陈家家主不慌不忙的拿起茶壶,亲手替刘赫倒了一杯,“不知先生这次,是以什么身份到访,我该称先生一声盟主呢,还是刘军师?”
很明显,陈家家主这是话里有话,至于刘赫这次是什么身份,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赫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来号令武林的。
刘赫接过茶杯,仔细的品了一口,闭上眼睛,似乎很是回味。
陈家家主不急不躁的看着刘赫,等待着他的答案。
“如果我没记错,陈门主是不是该称我一声师叔啊?”刘赫忽然睁开眼,笑着问道。
陈家家主愣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万没想到,最终竟是这个答案。天机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不管何时何地,总能让人出人意料啊。”
说罢,陈家家主站起身,躬身施礼,恭敬的叫了一声师叔。
刘赫急忙站起身,笑着将陈家家主扶到座位上,“在下一句戏言,陈门主可千万不要当真啊。”
陈家家主正色道:“礼数就是礼数,丝毫不可马虎。”
刘赫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陈家家主,沉声道:“在下的意思,陈门主可明白?”
陈家家主一边替刘赫将茶满上,一边说道:“既然师叔心中惦念着往日的情分,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如果我没猜错,师叔这次来,是为了将三十六大帮七十二大派的总坛迁往益州而来,而且师叔一定许诺了他们,甚至还送了他们每人一面免死金牌。”
时至今日,刘赫终于明白,眼前这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为何可以执掌武林第一家族,原来陈家家主多年以来,凭借的不是他父亲那般惊世骇俗的武功,而是远超常人的智慧。
刘赫刚才说的明白,这位智谋过人的陈家家主也是心领神会,刘赫之所以不提其他身份,而只提起让陈家家主最为尴尬的那个小师叔的身份,为的就是告诉陈家家主,他这次来,正是以半个陈家人的身份出现的。
放眼武林,没有任何一个家族可以与陈家相抗衡,这与家族的人数无关,唯有山门处那块万武门的牌子,撑起了这个人数在江湖上并不算多的陈家。
陈家三代,上一代的陈家老祖宗武功天下无敌,下一代的陈默也是天纵之才,唯有时任陈家家主的这位中年人天赋最为平庸,让人不禁唏嘘感叹,生在这样的家族中,不知会遭多少流言蜚语。
然而就在这一杯茶的功夫,刘赫便已对眼前这位早就将一切看破的中年人刮目相看。从始至终,陈家家主始终没有提及门口那些莽撞的江湖人士,也不知是出于城府,还是这一切,也早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陈门主猜的一点不错,不知陈门主认为这样是否妥当?”
陈家家主平静道:“既然师叔问起,我也就明说了,这块免死金牌,只能解燃眉之急,却会为益州的将来埋下一个祸根。江湖与庙堂,向来关系微妙,历朝历代,没有一个掌权之人有师叔这般魄力,敢以官府的名义送出这些免死金牌,师叔可知是为何?”
刘赫想了想,一抱拳,“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