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丁展又拔下一柄飞刀,递到刘赫手上,暂时没有受到威胁的严吉,也停下了前冲的架势,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刘赫,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这帮修罗堂的杀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丁展将刘赫背上的飞刀,一柄一柄的全都拔了下来。
上过了止血药,刘赫背上的伤,看上去已不像开始时那般严重。
刘赫直起身,将身上已经破败不堪的衣衫拽了拽,接着一脸得意的扫视向众人,“这可是你们最好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说罢,刘赫脸色突然一沉,回手就是一飞刀。
那个号称千手修罗的栾继,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最终死在了自己的飞刀之下。
看着栾继脑门上插着的那把飞刀,几名修罗堂杀手皆是面色阴沉。
栾继暗器的造诣之高,他们多少也有些领教,可跟刘赫一比,却似乎还是略逊一筹。
栾继掷出的飞刀,打在刘赫的背上,也只是刀头将将没入肌肤,可刘赫的这柄飞刀,打在栾继的脑门上,刀身已经完全插入头颅,只剩刀柄还留在外面。
两者对比之下,高下立判。
丁展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心里却在暗骂刘赫的无耻。
所有的过程,丁展都看得一清二楚,刘赫在扫视众人后,先是气焰嚣张的叫嚣了一番,借此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接着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背对着修罗堂的那些杀手,刘赫以极快的速度,在飞刀掷出之前,伸出一指将飞刀的刀身弹下了大半截,所以扎在栾继脑门上的那把飞刀,才看似整个刀身全部没入了对方的头颅。
而被刘赫弹下的那一截刀身,此时就在肖玉儿的脚边。
丁展假装挠了挠鼻子,偷偷瞥了一眼,却见肖玉儿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同时故作镇定的伸出一脚,将那半截刀身踩在了脚下。
丁展会心的一笑,没有说话。
他突然很想看看,眼前那个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的家伙,到底还能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衣衫褴褛的刘赫,仍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停晃动着手中的飞刀,看着眼前的几名修罗堂杀手,脸上却是笑意不止。
丁展在旁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你说他是胸有成竹吧,可那背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你说他是故弄玄虚的硬撑吧,他脸上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又哪里是可以轻易装的出来的。
一时之间,丁展也有些恍惚,刚才还是已经对这场必输的对决盖棺定论的他,此时却突然有些摸不准,到底这家伙能不能逃出生天呢?
其实刘赫现在的心态,也很微妙。
他当然担心,毕竟眼前剩下的这六名修罗堂杀手,都不是寻常之辈,虽说伏同已经被他废了一只手,可除了傅昌和严吉之外,包括那个小个子在内的另外三人,刘赫连他们武功的路数都还不知道。
江湖上的厮杀和两军阵前的较量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武将交手,只要你武功比对方高,基本上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但江湖上的高手过招可就完全不同了,有的人虽然功力稍逊,但练就的功法却是十分诡异,即使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只要找准机会突然出手,也能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
这也就是那句一招鲜吃遍天的所说的道理。
眼下刘赫最忌惮的,并不是那两个只靠一身蛮横外家功夫的家伙,也不是那个如同野兽一般的少年,而是另外三人。
三人之中,除了那个小个子看上去平凡无奇之外,另外两人似乎都不是泛泛之辈,尤其是他们从始至终,都站在角落中始终不发一言,就说明他们不止有过人的武功,还有着像傅昌那样的人所欠缺的缜密心思。
不过刘赫脸上的笑容,也确实不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局势进展到现在这一步,已经让他十分的满意。
他并没有一举击杀修罗堂七大高手的妄念,他想要的,只是拖延时间,拖到救兵来的那一刻,才是他最大的胜利。
然而就在这时,刘赫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始终沉默不语的一人从角落中走出,来到傅昌的身边,附耳轻声说了几句,傅昌顿时面露喜色,看向刘赫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刚才没有的镇定。
刘赫脑中飞速的运转着,猜测着那人到底对傅昌说了什么,可还没等他滤清思绪,傅昌便再次冲了上来。
面对傅昌的突然袭击,刘赫没有丝毫的犹豫,抬手就是一飞刀,直冲傅昌而去。
然而让刘赫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这运足了气力掷出的一刀,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之后,绕过了傅昌,向刚刚说话那人而去。
“当”的一声响起,刘赫放眼望去,只见那人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根铁棍,而自己掷出的那把飞刀,竟然想胶粘的一般,死死的粘在了那根铁棍上。
“老九,看来你说的对,那小子一次只能掷出一把飞刀,有了你这根夺魂棒在,他手里的飞刀再多,也是枉然。”傅昌一边夸赞着那人,一边又停下了身形,看来他刚刚的前冲,只是佯攻,为的就是要试探刘赫。
丁展几步走上前来,在刘赫耳边轻声道,“他叫申傲,在修罗堂排行第九,外号夺魂修罗,他手里那根夺魂棒,可以吸走对手的兵器,到底是什么邪门功夫,我也不知情,不过,你得小心了。”
刘赫看着申傲手中的那根夺魂棒,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明白的很。
不就是一根有磁性的破铁棍么,还什么夺魂棒,也就能吓唬吓唬这帮古代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申傲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他这一出手,确实也让刘赫拖延时间的打算又成了泡影。
看来这个申傲果真是心思缜密,仅仅在刘赫两次出手之后,便一眼看破了刘赫的弱点。
确实如申傲所说的那样,刘赫无法像栾继那样,在同一时间掷出多把飞刀,毕竟上学的时候,从老师那里偷来的粉笔头可是金贵得很,不到万不得已,刘赫都不会轻易用,又怎会舍得拿来练那漫天花雨的功夫?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