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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吉伦威尔欣赏完那套观赏用的铠甲后,便踩着悠闲的步子围着沙盘转圈,看看目前乌梅雅河两岸的局势。他背后那柄接近五英尺的长剑正插在剑鞘里,远远看去他更像个背着棍子摇头晃脑的教士。

    这时,吉伦威尔那双鹰鹫般敏锐的目光很快捕捉到了一个正扒在门口的橡木边探头探脑的身影是艾瑞斯,他是在偷看他的父亲有没有在书房里。

    当艾瑞斯看到房间里只有吉伦威尔一个人在时,他推开了面前的房门快步的走到对方的面前,跟从在身后的哈特则安静的守在门外,并将房门从外面轻轻的合上。

    艾瑞斯衣衫上的木角扣子都扣歪了,他那苍白脸颊上的神情活似一个被愚蠢农夫抓住的一只仓皇逃跑的小鹿。艾瑞斯用一种随时担心父亲会出现的语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倾听着自己诉说来意的背着长剑的人,对方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副温和的态度以及那平静倾听的姿态,都让此刻焦虑不安的艾瑞斯感到十分的安心。

    在艾瑞斯看来,如果父亲在这里的话,一切都将变得没有任何希望。而且,父亲还会铁着脸说自己是个懦夫,不能自己解决问题。

    当吉伦威尔听完面前的小主人的请求后,突兀从一种即将获得一件新链甲衫的喜悦中脱离出来,他为艾瑞斯在圣鲁兹哥达堡的遭遇感到难过。

    “很抱歉,”吉伦威尔蹲下身,帮艾瑞斯整理好扣得乱七八糟的扣子说,“我负责着您父亲的安全,所以我不能离开城堡。”

    人总是满怀希望的心情,然后又被无尽的失望所击溃。艾瑞斯听到对方拒绝自己的请求后,手足无措的他站在原地,那双漂亮的宝石色眼睛则开始蓄积一场滔滔洪水。

    这个表情对爱他的人总是很有杀伤力,由其是吉伦威尔,这次该由他手足无措了,不过他依然温和的对艾瑞斯微笑着。“有一个比我更适合的人选,我想他会很乐意接受陪同您一起参加围猎的。”

    艾瑞斯突然止住了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一脸好奇的问道,“他比你厉害吗”

    吉伦威尔语气肯定的回答,“无论是在比武场上,还是战场上,一对一的时候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我也不例外。”

    艾瑞斯瓮声瓮气地说,“可是有父亲的命令”

    吉伦威尔不等他说完,便回答道,“您父亲的领地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不服从法令的麻烦傢伙啦。”

    艾瑞斯曲起了自己纤细白皙的胳膊比划了一下说,“他强壮吗”

    吉伦威尔对他的疑虑报以微笑,“是的,像个巨人。”

    “哈”艾瑞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机高兴的叫了一声,“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请等一下,”吉伦威尔走到公爵的桌前,在一张羊皮纸卷上撕下一个小条子,然后写了一句什么,只看见落款您的好友吉伦威尔。“到城堡内的兵营里,找一名叫埃克萨的侍从,把这个交给他,您就能找到您所想要的骑士了。”

    艾瑞斯看也不看,抓起纸条飞奔似的消失了房间里。

    书房的房门并没有合拢,而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哈特听得一清二楚,甚至在听见吉伦威尔拒绝小主人的请求时,差点冲了进去要与那位骑士大人争论。

    “少爷,”哈特伸手拦住正要朝石梯下奔去的艾瑞斯,“这件差事就交给我吧”

    “哈特,我认得路。”

    “您当然认得路,这座城堡可是您的家,”哈特恭谦地说道,“既然是去狩猎,您就该换上一套既体面又不失身份的猎装,或许还需要配上一柄精美的短剑和一把猎弓。”

    我的衣柜里只有几件布料平常的衣服,房间的一角堆着一把沾满灰尘的木剑和几面木制盾牌。艾瑞斯原本想说,但回答的却是,“可是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

    哈特冲他微微一笑,并信心满满地说,“您先回房间梳洗干净,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这个忠诚的仆人去帮您完成就好了。”

    艾瑞斯把抓在手中的纸条交给对方。“亲爱的哈特,谢谢你。”

    哈特脚步轻快的离开了主城堡,他拿着纸条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了坐落外堡西角的兵营里,并且很快就找到了那名叫埃克萨的侍从,他把卷成一团的纸条转交给了这位年轻的士兵。

    埃克萨看了纸条上的内容后,告诉对方,“你要找的这位骑士他现在不在城堡里。”

    “那他在哪”

    “他驻扎在艾尔贝尔镇的哨塔军营,”埃克萨说,“我现在就去骑马将这个纸条送到这位骑士大人的那里去。”

    “这位骑士大人会答应吗”

    “相信我,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就和少爷等着你们。”

    “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在南面的城门外回合。”埃克萨留下这句话后,就骑着快马出了军营,朝着位于西面的艾尔贝尔海港重镇飞驰而去。

    哈伦哥斯堡是在一大片森林的包围中矗立在一块高地上的一座坚固城堡。如果不是这座堡垒为了军事需要而修建的高耸威严,完全可以当做传说中塞利特拉森林里的精灵聚集地那样观赏。

    这一大片森林,被当地的斯瓦迪亚人称作郁伯森林,在斯瓦迪亚王国的境内郁伯森林是与艾朗戴葛森林齐名的大森林。

    前者因为当地统治者的缘故显得治安良好,并盛产大量的优质松针木材;而后者因为地处于斯瓦迪亚王国边境的缘故,却是绿林盗匪们的乐园。

    绿林强盗大多都是森林周围失去产业的住民,一无所有的他们只好在山中落草为寇。他们主要盘踞在卡拉迪亚大陆各处的山林之中,固有绿林盗匪之称。

    离开树林对于绿林强盗来说是十分危险的,所以绿林强盗之间很少相互接触,但偶尔也会因为地盘问题发生冲突。其中森林兄弟会被认为是绿林强盗中势力最大的一支。

    此时,森林被遮掩在一片轻柔的薄暮之中,午后的阳光透过林叶的缝隙,正洒落在地上耀出满地的金色光斑。那些许随着太阳位置倾斜而下的光束,从肉眼看去异常的耀眼夺目。

    森林中特有的气息也再其中欢跃翻腾,松鼠们在榛子树上飞跃腾挪,食肉野兽们在茂密的丛林中追逐着它们猎物,一些叫不出名的小兽在树下灌木丛里踩着松软金红的落叶安然的觅食。

    这时候在森林的外围中,闯进了一行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类。这造成了不小的响动,顿时群鸟呼呼啦啦的飞了起来,郁伯森林的动物们都选择了回避,要知道大部份动物都是怕人的。

    一位威风凛凛的骑士策马走在队伍的前列,身躯高大的他穿着一套曾经帝国早期以奢华精美而著名的托克制式全身铠。

    他胸前的罩袍纹着斯瓦迪亚皇室的狮子徽记,头带着一顶镶着金边的锥顶十字铜盔,盔顶一缕漂亮雪白色马鬃缨垂在骑者的脑后,这是竞技大会冠军才拥有的东西。

    华贵米黄色披风松软柔顺的披在身后长及覆住了马臀,那上好的质地和色泽是维鲁加特产的天鹅绒,青褐乌亮的鳄鱼皮扣带上挎着一把短剑,剑柄是银质的,尾端镶嵌着工匠精心装饰的小粒金,还有一把骑士十字剑正插在马腹左边的剑鞘里,剑鞘也是鳄鱼皮的。骑士高大魁梧的体格在这套无可挑剔的行头承托威风漂亮的宛若一个天神。

    他的座驾是一匹高大雄俊的纯种维吉亚战马,马具无论是从笼头还是鞍子包括韁绳和马批甲即使王室都挑不出来一个更精致讲究的了,韁绳正被一只戴有锁链手套的手松弛有度的握着显现出了骑者高超的驭马技巧。

    战马也象它的主人一样,威风又带着些许傲慢的仰着头,风度翩翩的踱着优雅的步子前行。

    骑士后面跟着两个年轻的侍从,如此体面的主人使得他们干劲十足,脸上洋溢着一种特有的自豪和骄傲。

    一个扛着长长的骑枪,牵着一匹备用的驮马,马背上的驮袋装备,斧子,投枪,轻剑和弓弩各种武器还有食物和酒水。另一个高举着徽旗,这支徽旗几日前已经见过了,是绛紫底色旗帜绣着一匹白色独角马。

    在后面跟着七八名骑士,虽说不及前列的那一位,但行头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他们很从容的分散在队伍尾端的两侧充当着陪行骑士的角色。

    这阵仗在整个卡拉迪亚大陆都难得一见,别人看见了一定会以为哪位国外的王子在出行游玩。唯一不相匹配的是骑士怀中坐着的那位少年,就是我们的艾瑞斯。

    那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啊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惊奇,亦或者生气的,总之这些表情是融合在一起的。他今天很少见穿上了一件天鹅绒长袍,脚蹬着一双漂亮的小牛皮靴子,多么漂亮

    “这算是一笔交易阁下”艾瑞斯终于鼓足了勇气,扭过身看着骑士岔岔的说,“我就非得让您抱着不可吗”

    那戴着十字铁盔的头颅低了下来,似乎是在看向这名问话人,旋即他缓缓点了点头。

    “可是你就非得骑得这么慢不可吗你这明显是故意的”艾瑞斯气的在马背上扭来扭去,这个时候对陌生人的恐惧已经延伸成了愤怒。

    后面的几名骑士看见这一幕,窝在头盔里吭哧吭哧的怪笑。

    “艾瑞斯少爷”那名举着徽旗的侍从是哈特,他匆匆跑上前来说,“不是这样的,您瞧,大人这幅盔甲少说有五十多磅重,加上大人本身和您的重量,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节省马力,要知道一会它可是要派上大用场的。”

    那名骑士侧过头看了侍从一眼,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的说法。

    艾瑞斯不管哈特在说什么,只定定的仰头看着这名骑士,他的面目被十字盔罩的严严实实,艾瑞斯只能透过铁盔面部的缝隙看见他那双坚毅深沉的眼睛。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小小的心灵被这种沉默而威严的气概所折服,也许正是看不见骑士的面目,也不知道他是父亲领地上的何许人也,这种神秘气息与骑士特有的特质让他心生一种莫名的敬畏。

    艾瑞斯开口问道,“您真的不能说话吗”

    骑士摇了摇头。

    “您会保证不伤害我吗”

    骑士点了点头,左手平行抚在胸口,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并锤了一下胸口发出沉闷有力的金属撞击声,表示肯定。

    “好吧”艾瑞斯转回身去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离猎场还有一些距离,他向后一靠像是妥协一样的低声咕哝,“那么一切如您所愿好了。”

    这个时候,那名沉默骑士悄悄扭过身,向后面的伙伴们竖起了大拇指,后面的骑士们也笑着向他挥舞了两下手中的骑枪和徽旗。正值夏时的下午,在郁伯森林中一片靠近小湖的开阔草地上,一切都准备好了,以便提供这群斯瓦迪亚的贵族子弟充分享受狩猎的乐趣。

    这个夏天似乎是比往前都要闷热一些,有些仆人在树下搭起了凉椅供这些小姐们避暑,侍女们在她们的各种要求下忙的晕头转向,比如说某位小姐需要饮料啦,或者她需要一些冰块什么的。

    男孩子们则在他们的侍从伺候下一起舞刀弄剑,少年们总是热衷这些东西,无论是什么样的武器总是能引起他们无法自已的喜爱,艾默车尔弯刀,格鲁恩沃斧枪,瑟雷兹克斩剑,还有亚穆拿手斧这些特别具有标誌性的精良武器绝对会让他们爱不释手,他们总是会用各种办法去得到这些想要的傢伙收藏在他们的武器库里,虽然很多是他们无法使用的。

    跟随他们而来的卫士则在猎场的最外围二十步一个的围成圈子保护着他们,也有随行而来的骑士,他们或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天,内容简直无聊透顶,无非是炫耀他们的马匹,武器和装备,或者某某受到了哪位小姐的青睐。他们都是受这些贵族子弟的邀请陪同而来,对他们而言这或许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轻松差事,并且这些子弟们的父母总是巴不得多些有能力的人去保护他们的心肝宝贝儿。

    在这群人中,有名满脸阴郁的少年正双臂环抱着站在一个矮坡上向南方观望,面目上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太相符的焦躁和阴沉。

    “他会来吗”少年头也不回的呐呐的问了一句。

    身后的一名侍从带着仆人那种特有掐媚的笑赶紧上前一步俯下身子接道,“会的,阿德琳阁下,您亲自修书邀请他,他不敢不来。”

    阿德琳厌恶似的向后扫了一眼,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能让他满意,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去取点冰镇的酒来。”

    那名侍从马上去了,阿德琳握着挎在腰间的长剑,恨恨的咕哝着,眼睛看向了猎场的另一边。

    那是小姐们休息的地方,树荫下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和酒水,还有一些名贵的器皿,一名少女正慵懒的倚在躺椅上一只手将一篇诗卷举得高高的,她另一只白皙的手也许是习惯的玩弄自己漂亮的金髮,修长的手指在柔顺的发梢中来回穿梭打转,秀气的嘴唇翕动着在轻声朗诵着轻快的诗句。

    “伊瑞娜”阿德琳情不自禁的向她叫了一声。

    那名少女轻轻的侧过头来,视线从羊皮纸卷移向了声音的来源,微微笑了一下。

    少年高兴的向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很满足。他接过仆人端来的酒杯一饮而下,冰凉的醇美的酒水与少女温和的笑容渐渐抚平了他心中的焦躁。

    “看着吧,艾瑞斯今天一定会让你爬着回家”少年将酒杯丢向他的仆人恶狠狠的说。

    这时警戒在外围的卫士发生了骚动,一名佩戴着米乔德家徽的卫士匆匆跑来。“少爷艾瑞斯来了。”

    “很好”阿德琳猛的转过身大声兴奋地说道,“去通知大家狩猎要开始了。”

    那名卫士向阿德琳投来犹豫的眼光,这眼光矛盾又无奈,显然他深知少爷的脾气,不过他还是说:“少爷,艾瑞斯的陪护人叫您去迎接。”

    “什么”阿德琳刚刚平復的心情一下像是冒着火星的木炭浇了一勺滚油一样,“这个懦夫倒是很有胆子”

    一名身着罩衫的男子向他的骑士朋友们轻俯一下表示失陪,走向这边问道,“什么事阿德琳少爷。”

    阿德琳一边近乎咆哮的叙述了这样很简单的一件事,一边将手中的马鞭拉的啪啪响,男子向那名心惊胆颤卫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恕我冒昧,阿德琳少爷,这样简单的小事您不应该发这样大的脾气,这与您的身份是完全不相符的,”男子温声提醒道,“再说了,您瞧,蒂贝尔与伊瑞娜小姐她们正在看着您呢。”

    阿德琳这才发现,很多人都在好奇的看着他,特别是伊瑞娜的眼光让他感到局促不安。“看在上帝的份上,拉德维,快让我们去那边迎接他吧”阿德琳赶紧转身走向猎场外围。

    拉德维笑着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

    艾瑞斯端坐在无名骑士的身前,聚在外围的卫兵显然被无名骑士这套华丽无匹的行头惊的像一团无头苍蝇手足无措。

    阿德琳看见这支队伍眼睛瞪得大大的,八名骑士一字摆开间距明确,盔甲程亮整齐,他们都戴着头盔看不见面目,加上他们高大魁梧的身躯端正的骑在高大的战马背上让人感觉庄重肃穆,每个人的胸前都印着鹰形徽记,这标示着他们确实是隶属哈伦哥斯领内制裁骑士团的成员。

    特别是中间前列那名全副华美披挂的骑士正骑在一匹雄壮美丽的战马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头盔上雪白色缨络随风飘扬,头盔中眼部缝隙所透射出的视线让他感觉透不过气来,阿德琳刚才那股屈辱的怒火在此刻却消失无影无踪,不知到哪去了,只感觉这一切真的糟糕透了。

    一名高举着徽旗的侍从,越过队列走上前来,高声念诵:“南部行省总督哈伦哥斯公爵之子,艾瑞斯哈伦哥斯阁下临至”

    闻言,身后的骑士们利落的翻身下马,那名华贵骑士恭敬的一手牵着韁绳,另一只手微托以掌代阶,侍奉小主人下马。

    艾瑞斯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搀下马,无名骑士侧开身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阿德琳像被施了咒法一样像个木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时,骚动已经从猎场的外围波及到了小姐们的休息区域,里面议论纷纷,一片沸腾,蒂贝尔与伊瑞娜已经看到了艾瑞斯,她们一听到消息就从休息地赶过来了,用审视"qgren"一样的眼光把来人从头到脚研究了一番,其观察的细致与议论的热烈不亚于男子们对到来骑士们的关注。

    “嘿艾瑞斯”蒂贝尔小姐一边拉着慢腾腾的伊瑞娜,一边兴高采烈的向他打招呼。“你瞧,上好的维鲁加天鹅绒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比你的洋娃娃好看太多啦;他还挎着一柄镶着蓝宝石的短剑呢,比我妈妈项链上的都要大;他更好看啦,不是吗伊瑞娜”她向她美丽表妹嚷嚷着,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回神啦,小美人。”蒂贝尔笑道。

    伊瑞娜白皙的脸颊几乎立刻爬上了一层不易觉察的红色。“是的啊不是。我只是在想他有没有带给我新的诗句或是曲子。”

    “哈”蒂贝尔狡黠的笑了一下,“是吗会吧,应该会吧,他最拿手这个了,不是吗你看,他过来了。”她的头简单又干练的束成了长长的马尾,直达腰际,一头柔顺浓密的头发,栗色偏带些许红色。她的美丽属于那种富有活力而清爽干练的感觉,眉眼中透着一种斯瓦迪亚女子不常有的一股英气,她正撇着嘴调皮的笑着,露出一小半光洁的牙齿。

    我们的小主人还愣愣傻傻的,向前走着,他还没回过神来。

    “艾瑞斯,这边”蒂贝尔上前去,扬起手中的马鞭敲了敲这个就要从她们身边走过发楞人的肩膀,“你这是怎么啦亲爱的表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叔叔又骂你了吗”

    他这才回过神来,用小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略带勉强的牵起表姐与表妹的手吻了一下。“蒂贝尔表姐,伊瑞娜表妹,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蒂贝尔十四岁了,不过已经有了十六七少女窈窕高挑的身材,虽然她只比艾瑞斯大一岁,却比他高了接近一英尺多,这与她热爱骑马打猎,有很大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