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一个头裹着黄巾的壮汉被结实绑着。
这人是张鲁手下鬼卒在丘陵山坳中埋伏抓到。
庞煖见此人器宇不凡,看上去不是普通小卒,让左右士兵给他松绑。
“将军,这个黄巾兵非同小可。此人杀死我五斗米道十一个鬼卒弟子,才被擒下。”张鲁对于这个黄巾军士的武力很是忌惮。见庞煖要给对方松绑,立刻劝道。
“哈哈哈,才十一个?杀的太少,太少!可恨爷爷中了绊马索,马匹伤了。不然,老子摘了你那什么鸟祭酒的脑袋,再去和我家渠帅会合。哈哈哈。”
这个壮汉发出爽朗大笑,身上的绳索被绷紧,仿佛要断裂开来。
张鲁身后的祭酒们握住剑柄,恨不得立刻将这厮活剐了。
“无妨。松开他吧。”苏烈对于庞煖武力,有着绝对信心,对亲兵们说道。
亲兵们松开那人身上绳索。
这个壮汉头裹黄巾,披着汉军玄甲,腿上缠着竹片绑腿。他活动一下手脚,四处张望,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倒是有种,敢放开爷爷。可惜,智力残缺,兵败如此。”
“你是什么来头,报上姓名。”一旁的百夫长庆和看这个黄巾军士如此嚣张,忍不住怒喝道。
“爷爷是神上使麾下三十六宿卫之一裴元绍。”这个汉子高声叫道。
【神上使】这个名号一报出来,整个大营内的气氛立刻将至冰点。
那夜火攻让苏烈军元气大伤,三千人的军队直接被打成残。要不是苏烈觉醒武将技,庞煖又签订《黑暗兵法》血契,这支军队早就覆灭了。
“这么说,上次火攻你也参与了。”庞煖问到,他的身上散发出强烈的黑暗气场,朝着裴元绍压迫过去。
裴元绍不为所动,昂首得意说道:“对,就是爷爷放的火。怎么样?被烧得爽快不?”
“你们那夜多少人进攻?大军后来为什么突然撤退?”苏烈没有理会裴元绍的嚣张语气,追问道。
“啊哈哈哈哈。”
裴元绍放声大笑,好像停了什么天大笑话。
“妈的。”百夫长庆和上前一脚,将裴元绍踹翻,怒骂道:“你这黄巾毛贼,死到临头!装什么英雄汉,笑个屁。看老子不把你踹出狗屎来!”
庆和在裴元绍身上狠狠踩踏,又对着他脸上补上一脚。
“够了。”苏烈制止了庆和,接着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蠢啊。尔等獐头鼠辈,几千人被我家渠帅耍的团团转。”裴元绍鼻子嘴角流着血,仍然笑的几乎喘不过气。
庞煖有些听明白了,脸色一下子暗下来。
黄巾军只发动火攻,不进行全面进攻,草草退兵的原因,庞煖终于清楚了。
“我家渠帅带着我们宿卫三十六骑,六人一组,统一指挥,或放火烧寨,或高声喊杀,或投射火箭。
【虚实掩杀战法】,配合我家渠帅的火攻。
将你们几千人大军,烧的只剩下这些鸟毛。你说搞笑不搞笑。”
裴元绍此言一出,庞煖、苏烈、各个百夫长脸色都如同被篝火烘烤加热一般,火辣辣的。
苏烈不愿意相信裴元绍的话,看向庞煖。
庞煖沉默不语。
那种火攻效果奇佳的情况下,因为几尺壁垒,就放弃触手可得的胜利果实,明显说不通。
如果对方是一名谨小慎微的将军,也许还说得通。
可是,敢在前线两军主力仍在对峙的情况下,率领亲兵直接渗透到敌人的大后方,发现对方护城河附近千人军营,仍然直接果断火攻这怎么看都不是谨小慎微类型将军的用兵风格。
虽然事实打脸,打的庞煖脸都要肿了。但是,庞煖也只能咬着牙认了。
“贼子大胆!临死之前,竟然还用【虚张声势之计】,乱我军心!拉下去斩了!”苏烈拍案而起,愤怒暴喝道。
周围士兵回过神来。
“妈的,原来是虚张声势之计!”
“我就说怎么可能?三十几个就把我们营寨破了?”
“对,兵法有云,十倍而围之。敢在宜阳郡护城河附近,围困攻击我们一晚上,至少兵力是我们十倍。”
“对对,至少要有1万人,甚至更多。”
营帐内的将士们见苏烈当场揭穿裴元绍的【虚张声势之计】,纷纷赞同道。
百夫长庆和拿着绳索,示意边上什长拔出朴刀,两人左右靠近。
“哈哈哈,好个无耻狗官。”裴元绍笑着,束手就擒。
嘭!
百夫长庆和正准备用绳索将裴元绍捆起来。裴元绍突然一击膝击,命中庆和子孙要害,庆和倒地抽搐不起。
呯!
一拳放倒另一个什长,夺其朴刀。
“想让爷爷死?狗官,你先请吧!”
三步冲出,一跃一丈多,手中朴刀高高抡起,直接朝着桌案前的苏烈劈去。
噗!
裴元绍被拦腰斩成两节,坠落在桌案前。
喀!
庞煖将【犀首大刀】收回系统储存空间。
这个裴元绍,在历史上也是有些名堂。
历史上,裴元绍在黄巾起义失败之后,与周仓一同率领残部在山中落草当山贼。
公元200年,在关羽欲返刘备旗下,过五关斩六将,路过其落草之地。
裴元绍与周仓一同向关羽要求能以期成为关羽家臣。但此时仅周仓同行,其他弟兄则于山中等待。不久后,因其欲夺偶然路过的赵云之马,反遭讨伐战败身死。
大帐内血迹收拾干净,张鲁上前抱拳说道:“庞兄真虎熊之将也。
某这次轻装押着俘虏先至,后队有鬼卒队伍运来一些粮草食物。按照时间推算,运输队伍应该到营寨附近了。”
“哈哈哈啊,小米虫。这回你真是雪中送炭了。”庞煖立刻安排人手,前去接收物资。
一阵忙碌收拾,众人散去。
大帐内剩下庞煖、苏烈、张鲁三人。
张鲁脸色忽变,流露悲怆神色,声音郑重而低声:“这次来,除了送黄巾军士俘虏和粮草。还有一件主要的事情,刚刚不方便说。希望两位将军有些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