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爷爷饶命,爷爷饶命。”皮尤跪地求饶。
樊瑞冷笑:“你做事情的时候就没想到今天吗?”
皮尤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沛县丰术让我干的,许诺了我五百两银子,先给了二百两,都在床头上。”
李衮过去把银子找来了,樊瑞道:“我知道是丰术,那个无恶不作的小衙内。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说罢,樊瑞腰刀一挥,斩断了皮尤的脖子。
樊瑞拿起衣服沾着血,在墙上写道:“杀人者,混世魔王樊瑞。”
杀了皮尤,樊瑞心理稍稍的舒坦些了,道:“咱们犯下这滔天大案定然无处可藏,只有落草这一条路,招兵买马都要钱,项充、李衮你两个去搜一下,但凡有银钱就收拢着。”
项充、李衮也不是专业的抢劫人员,许多地方都没搜到,但是这皮尤家伙的确藏了不少好东西,差不多有七八千贯,这也是不少了,马棚里还有三匹好马,还有数匹大骡子。马匹就用来骑乘,骡子刚好托运财物。一行三人出了皮尤家,骑马赶奔沛县县城。县城晚上要关城门自然没有办法进去,只好等着白天混进去了,晚上才动身。
晚上,县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戒备,皮尤不属于沛县,皮尤死了也是濮州的事情,沛县还不知情。樊瑞看了看县衙门口的狮子,曾几何时自己也想进去当个一官半职的,只是这一步已经走出去了,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三人一路杀进县衙,但凡见到拿武器就杀了,一直杀到后院,终于找到了丰术。作为县太爷的衙内,丰术养尊处优,本身根本没什么战斗力,让李衮一把就把他提过来了。
樊瑞道:“你也未免太狠毒了,就因为你调戏民女我打了你一巴掌,你就怀恨在心。”
丰术知道活不成了,索性也大胆,骂道:“狗日的贱民,你是个平头老百姓,老子是县太爷的公子,敢打我就要灭你九族。”
樊瑞还要问,项充说:“大哥,县城不比皮尤家,咱们得速战。”
樊瑞道:“好吧。”
说罢一刀结果了丰术,正准备离开,发现丰县令,也就是丰术的老爹带着七八个衙役到了。丰县令见儿子被杀,当即怒吼,衙役们见情况严重也是一个个死命向前。
樊瑞道:“你自家儿子无恶不作,今天报应来了,既然你自家要讨死莫要怪我。杀。”
当即三人先放飞刀飞枪,噗噗噗,先行打翻了三四人,然后各拿兵器冲了上去,早就杀红眼了,哪里还会留手,都是一刀毙命,杀死了众衙役和丰县令。三人从丰术家里又搜来了一万多贯钱一律用骡马装好了,装作半夜有事出城的客商,贿赂守门士兵轻易出城。
三人回去就赶奔芒砀山,芒砀山上有间多年失修的道观,正好可以安身立命。而且上山的路险峻易守难攻。
樊瑞道:“就咱们三个人不行,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还需要更多的人。”
项充道:“我跟李衮都是粗人,大哥说咋办就咋办。”
樊瑞说:“如今咱们也有许多钱财,趁着他们破案的时间,项充去采购粮食、铁器工具,能采购多少算多少,都让送到山上来。李衮,你则去四下里招募难民,速度要快,三两天能招募多少算多少。我则去赶奔河湾镇杜员外家。”
李衮道:“哥哥犯的是大罪,此去杜员外家太危险了。”
樊瑞一摆手:“大丈夫恩怨分明。杜员外把女儿许配给我,也不曾亏待我,如今我事情发了定然牵扯到他们家,何不接来山上一起落草。”
三人分头行动,当时这年月没有电话没有网络,什么事情都慢,沛县案发县太爷和公子都没了,沛县自然是没有管事的人了,只能上报徐州府,徐州府一听这事情脑袋都大,赶忙过来调查,这些都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刚好留给了樊瑞、项充、李衮三人。
樊瑞行动非常顺利,骑着马匹到了杜员外家,樊瑞也不隐瞒,当即说:“岳父大人,沛县衙内丰术因为欺负你女儿,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记恨我,找恶霸杀我母亲,我为母亲报仇把沛县县令一家子都给杀了。如今是朝廷要犯,你绑了我去,能领很多赏钱。”
杜员外仰天长叹,说道:“如今这世道就算是我把你绑去了,官家能不追究我吗?最好的结果也是倾家荡产了吧。更何况你也是为我女儿出头才惹的祸事,如今这情况还有什么说的,我现在就变卖家产,整理东西。咱们一起亡命江湖吧。”
杜月娘一听自家老公把丰术那小子宰掉了,高兴的不得了,说:“你去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叫着我啊。”
樊瑞无语,真是富家小姐,真以为杀人是玩呢。
当天杜员外变卖了家产,赶上牛羊拉了十几马车粮食和钱财赶奔芒砀山。项充行动也很顺利,采购来了五六万斤的粮食,数百件的铁器。李衮那也还凑合,活不下去的百姓很多,没几天就招募了一百多壮丁愿意落草,再加上杜家带来的庄客也有有一百五十多号。樊瑞为大当家的,项充二当家的、李衮三当家的。杜员外负责后勤粮草掌管账目,杜月娘负责被服旗帜,这芒砀山的草台班子也算是搭建起来了。
樊瑞能耐不小,把山寨打理的居然不错。每日里操练喽啰,没有兵器不要紧,一方面让负责后勤的杜员外找了几个铁匠,把购买来的铁锹、锄头等东西简单加工一下,打造成了长枪头。山上树干有的是,装上枪头就长枪。攒鸡毛凑掸子,拉起了一支一百来人的队伍。
樊瑞、项充、李衮三人日夜操练喽啰,丝毫不敢懈怠,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可是很有潜力的,短短三天的时间就练的喽啰知道左右了,樊瑞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时候一碗白水递了过来。
“来,喝口水。”
樊瑞转头一看,是杜月娘。
“你怎么来了,旗帜准备的怎么样了。”樊瑞问。
杜月娘一扬手,从背后扯过一面旗子,上面绣着混世魔王四个大字。
樊瑞笑道:“你绣花不是不行啊,怎么绣字这么好啊。”
杜月娘不好意思的说:“是丫鬟绣的。”
樊瑞咳嗽了两声:“杜月娘做旗帜有功,让杜员外记在功劳薄上。”
说着让喽啰砍了一个结实树干,把混世魔王的大旗挂了起来,山风呼呼啦啦的吹着大旗倒也气派。
杜月娘道:“你交代的另外一件事情没有办好。”
“噢,什么事情啊。”樊瑞问。
杜月娘道:“找不到虎皮,你交椅如何弄啊。”
这年头落草也有讲究的,落草当山大王要威风八面,虽然比不得皇帝老儿坐龙椅,最起码得有一张蒙着虎皮的交椅,这样才威风。
樊瑞道:“那就弄张狼皮吧,凑合凑合。狼也厉害,也威风。”
杜月娘道:“狼皮也没有,要不你派人去打只狼来。”
旁边李衮说:“咱又不懂打猎,打狼也不容易。等过些日子找个猎人,要一张。”
项充道:“忘记咱们是做什么的了,要抢一张,咱们是强人,要那不成乞丐了吗。”
樊瑞一瞪眼:“谁说强人就要乱抢了,谁要敢胡来小心打屁股。”
项充挠挠头:“大哥,咱们不抢,那这么多人吃啥,喝啥。”
樊瑞想了想道:“我都想好了,咱们不能抢普通百姓和穷苦人。咱们要专门的对为富不仁的土豪恶霸,贪官污吏下手。咱们这不叫抢,这叫劫富济贫。”
“对,对,咱这叫劫富济贫。”李衮说。
杜月娘道:“那虎皮的事情怎么办。”
樊瑞道:“死心眼,先弄张狗皮凑合吧。”
杜月娘一吐舌头,回去准备交椅了。
正练着兵呢,派去徐州府刺探情报的小喽啰回来了,边跑边喊:“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好了,徐州知府派出秦都监带兵三百人来攻打咱们芒砀山了。”正在操练的喽啰一个个吓的面无人色,一百对三百,什么结果?
樊瑞那个气啊,哪里这么报信的,有心揍他一顿,但是人心不稳,还是算了。
樊瑞呵呵大笑:“早就料到他们要来了,告诉你们我跟这秦都监很熟,他是来给咱们送兵器的,大家不用担心,大家只需听从我的安排就能顺利接收兵器。”
樊瑞一阵瞎白活,本来士气低落,很快被樊瑞说的士气高涨,一个个擦拳磨掌,准备开战。
樊瑞也没啥高招,都是些土办法,在进山的路上修了三道工事。第一道工事,上山的斜坡,这芒砀山算得上陡峭,上山的路也要四十多度,樊瑞发动大家从从附近村里借来了石头碾子,所谓的碾子就是收粮食的时候脱粒用的。这种碾子都是石头打造的,一个有二百多斤。
樊瑞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借碾子的时候和颜悦色的,还承诺打退了官兵给租金。一共找了二百多个碾子,全部放到第一到关口的坡顶了。
项充说:“这一第一道工事碾米,这二道工事该设置在什么地方呢。”
樊瑞说:“你说说哪个地方险要?”
“当然是猪圈沟了。”项充道,“那里两架山坡中间夹着一个山谷,可谓险峻。”
“好,分你三十名兄弟,在两侧山顶上垒石头。”樊瑞安排。
杜员外也很紧张,做了一辈子安善良民习惯了,哪里遇到被数百官兵打上门来的事情。
杜员外说:“大当家的,那这第三道关口的工事修在哪里啊。”
樊瑞说:“那就修在咱们山寨墙外吧,挖上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