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道:“一万难民,行走队伍也是很长,老百姓又没有纪律约束,一路之上难免有生事的,不如让我带人去维护秩序吧。”
朱明和朱武商量了一下,下达了命令,公孙胜为负责人全权负责,负责招募难民。杜迁随辎重船调运粮草,牛皋带兵护卫,史进、石秀、陈达、杨春随行实习。
队伍浩浩荡荡启程,兵分两路而去。
此时,远在东平府的扈家庄,扈家大厅里,扈三娘居中而坐,两边是十多位上年纪的庄里人。
其中一人道:“祝家庄仗着人强马壮,把原本属于咱们村的三千亩荒地硬要归属为他们祝家庄,实在可恼,还非说那是他们的地。”
原来最近由于朱明的原因,各种商业兴起,原本不怎么受重视的花椒变的很值钱了。花椒这小灌木耐贫瘠,荒山野地都能种植。扈家庄有一片荒地多少年了也没人重视,祝家庄最近听说种花椒能赚钱,就打算把这块荒地种了花椒,因此才产生了争议。
扈三娘道:“祝彪这厮定是认为我哥哥不在庄里就认为咱们好欺负了,明天带齐庄客,咱们去荒滩和他理论。”
“好,一切听三娘安排。”众人应道。
第二日一早,扈家庄三通锣响聚集了五百多庄客,一水的朴刀,扈家还有一支小小的马队,五十多人,气势也不弱。扈三娘当即骑上战马,拿了双刀,暗藏了暗器带着庄客就去和祝家庄谈判。
要说这独龙岗上有三个村子,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别看是三个村子实际上吵吵闹闹的也跟个三国演义一样,祝家庄最强大,扈家庄和李家庄次之。不过李家庄李应是个老油条了,狡猾的很谁都不得罪。原本祝家庄打的主意是和扈家庄结亲,然后势力膨胀就能控制整个独龙岗了,三个村子将近万人,祝家也能做个土皇帝当当。不过这一切都被打破了,由于扈成和朱明交好,扈三娘和朱明定亲,扈成生意越做越大。朱明送了扈家庄数百把兵器,扈家庄各方实力都增强了。
三个村庄也没有详细的分界点,荒山野地的又不是耕地,也没谁闲着蛋疼去划分界限去,村里人判断就是按照传统,我村里常年去这片荒山割草放羊,那么就会认为这片荒山就是我们村的。有争议的那片荒山一直是扈家庄放羊的山坡,扈三娘家的羊经常在那里吃草。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那片荒山是自己村的。
扈三娘一马当先,后面跟着的是扈家侄子也有几个身强体壮的,看起来龙精虎猛的。
到达了争议的荒地之后队伍排成了个方阵,祝家庄的人还没来,扈三娘命令大家原地等待。
片刻之后,祝家庄的人到了,祝家庄这规模好庞大,冬天的草地都能踩出尘土来,看样子少说也有上千人规模,当先是四人,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拿着各种兵器。
来的不是旁人,祝龙、祝虎、祝彪,还有一个威武的大汉手持一杆大铁棒,扈三娘没见过。
见祝家庄人多势力大,扈家庄的庄客顿时有些士气降低,毕竟都是些庄户人家,不可能拿起武器就是兵了。
扈三娘发现了端倪,回头喝道:“都打起精神来,成什么样子了,人多就怕啊。”
扈三娘几话说的众庄客一阵脸红,人家一个女人都不怕,一群大老爷们怕个求啊。
祝家庄在对面停下来,双方几个为首的就骑马到一起开始谈判。祝彪这小子嘴巴不干净,看着扈三娘婀娜的身段不由得吞了口水,叹道:“好一块羊肉,让狗叼走了。好一棵白菜,让猪给拱了。”
“你说什么?”扈三娘杏眼圆瞪,冷声问。
祝彪道:“我说啊一棵白菜,让猪拱了。”
虽然扈三娘不明白着话啥意思,但是并不妨碍她知道这是骂人的话。马鞭子啪的一下就甩过去了,打的祝彪腮帮子上了,登时一个血红的印记。
祝龙道:“扈三娘,这就是你谈判的诚意?才刚刚见面就把我三弟脸打伤了。”
“该,再说还打。”
祝龙毕竟年纪大了,三十来岁的人了,道:“好吧,算他不对。咱们还是谈正事。这片荒地三千亩,虽然我们村一直没有开垦利用,但是毫无争议的是我们村的地方。”
扈三娘道:“这片地是我们村传统的牧场,更何况此地距离我们村更近,理应是我们村的。”
双方一言我一语,说了小半天,都口干舌燥了,带来的庄客也不站着了一个个席地而坐。
祝龙道:“好吧,都是一个岗子上的村子,也没必要为这点事情闹的太僵,我看这样,这三千亩地我们村开垦两千亩,你们村开垦一千亩,这样如何?”
扈三娘道:“是谁的就是谁的,土地不是别的东西,不会退让一分。”
祝彪火了,恶狠狠的骂道:“臭**,别以为你勾搭上了朱明就不拿我们祝家庄当回事了,告诉你独龙岗上我们祝家庄永远是老大,今天你是答应也就算了,如果不答应就别想回去了。”
扈三娘马鞭再次抽过去,祝彪措不及防,眼看就要挨上了,被身边拿铁棒的汉子抓住了鞭子,任凭扈三娘如何拉也没抽动,又猛然一松把扈三娘诓了一个踉跄。
祝龙道:“这是我庄上来的教师,叫做铁棒栾廷玉,一条铁棒天下无敌手,你一个女流我们也不欺负你,等你哥哥回来再商量一下,但是不论如何不能拖过明年开春,明年开春这将是我们村的果园了。”
扈三娘冷笑:“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请了教头回来。光说空话吓唬不了谁,有胆量手底下见真章。”
祝虎道:“收拾你有我就主够了。”
祝彪抢先出马,一挺长枪道:“看我的吧。”
扈三娘双刀和祝彪战到了一处,要说这扈三娘原本武艺也是寻常,也就是比王英这样不入流的货色强上那么一点点,只是在东平城外遇到了朱明之后发现自己这点本事太低微了,回来后勤加练习,可谓是三更灯火五更鸡,日复一日的练习,武艺高了不是一点半点。十招一过一刀背砍到了祝彪背上,如果是真打,祝彪可就死了。不过祝彪可不领情,吃疼跑了,回身就把弓箭拿起来了,嗖的一箭射向扈三娘的腿,扈三娘反应还是很快的一偏腿,嗖,羽箭就射在了马背上,有一层皮甲包裹,战马伤的不重,可是很疼啊,战马吃疼,仰天长啸,扈三娘措不及防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扈家子弟赶忙冲过来相救,扈三娘腿疼,无法战斗。更何况祝龙也不想动武,说道:“是我三弟鲁莽了,你们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
说罢祝龙带人走了,留下扈三娘在那里恨恨的,这一下摔的不重,过个三天五天的就好了,但是祝彪这混球太气人了,把马匹还射伤了。
扈三娘带人回去了,当即休书一封,快马传给郓城朱明。
这两地本来就不远,两天就到了,朱明看完信,当即大怒,自家未婚妻被人欺负了这还得了,当即擂鼓聚将,三通鼓响,马步水三军到齐,众人见朱明脸带怒气也不好发问,只等发布命令。
大军师吴用忙别的事情去了,没来参加。三军师公孙胜道长去青州招募难民了,也没在,只有二军师朱武在。
这次紧急集合朱武见朱明面色严峻,当即问道:“哥哥,什么事情。如此着急?”
朱明道:“这是扈家庄写来的信,你看看。”朱明把扈三娘写来的求援信递给朱武,朱武拿过去仔细看了看,当即道:“扈成兄弟出海不在家,这事理应咱们来管。这祝家庄是地头蛇,虽然祝虎、祝彪傻了点,但是老大祝龙这人还是蛮有心机的,断然不会因为有了个教头栾廷玉就会认为祝家庄无人敢惹了。祝家庄之所以敢如此定然是有人暗地里鼓动,不然以祝龙的精明断然不会行此之事。”
还没等朱明说话,就听李逵道:“什么有人敢欺负祝家庄,是谁,我砍了他去。”
朱明道:“稍安勿躁。”
李逵虽然着急,也不敢造次了,静静的停下来听。
朱明问朱武:“朱先生认为这事情该如何处理。”
朱武分析道:“祝龙敢如此定然是搭上了东平府什么实权人物,县里那些个头头脑脑就不提了,哥哥在这一带的势力没人不知道,整个东平府也就是知府、和兵马督监官最大。”
朱明道:“程知府为人正派,再说他是一方大员,断然不会为了这么点事情和祝龙勾结,更何况作为一个知府,如果想得到点地,三万亩两万亩的还真不是个事情。如此看来那就是兵马都监董平了,这厮恨我入骨,定然是此人从中作梗。”
“现在断言还为时过早,祝龙要对付的实际还是哥哥,所以扈家庄很安全。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付祝家庄并不难,难的是对付他后面那个人。”朱武说。
刘唐道:“整日里提防也不是个办法,我看哥哥可以过去扈家庄,背后的人必然现身。”
郑天寿道:“哥哥如果多带人去,背后的人未必肯出现,少带人风险又大了点。”
朱明沉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准备走一遭,看看到底是谁暗地里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