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打仗可不是出游,准备工作要求做的很好,郓城到青州有水路,虽然青州方便说了粮草由他们支付,但是朱明根本就不相信,依旧准备了粮草。
天气已经冷了,士兵们里面穿着一层薄薄的棉衣,这是朱明用今年丰收的棉花做的,外面是用牛皮包裹着的铁甲,再外面才是麻布内衬羊皮的衣服。每个人都带着手套,穿着棉靴,兵器也保养的很好,至于战马都是蒙古马,根本不用做什么额外的保暖措施,只需要精料多添加一些就成了。
一路上之队伍秋毫无犯,走了一天进入东平府境内的阳谷县,往前走前面是一处巨大的山岗,前锋华雷带着一百名步兵到达了山岗下,看着这山岗也是直邹眉头。山岗上的树木太过密集,古木狼林的,上山只有一条小路,马匹行人都没问题,只怕辎重的马车不好过去。
“上山岗。”华雷一挥手命令道。
这时候一个熟悉此地的班长道:“此山岗传言有老虎出没,咱们得多加小心。”
华雷笑道:“无妨,老虎都是单独行动,我们这上百人的队伍老虎看见了早躲开了,不要忘记咱们是先锋军,上山岗。”
队伍井井有条,上山岗之后沿着小路仔细搜索,野兽是不少,但是由于是白天并无猛兽。很快队伍开始砍伐碍事的树木,拿镐头铺平不平的道路,一直忙活到太阳偏西才迎来了朱明率领的大队伍,说是大队人马也就是三百人。大量的辎重都由水军用船带着,这边就是十两马车,五十匹骡子的辎重。
刘唐率领一百枪骑兵在前面,崔野、文仲容给刘唐做副手,这二人训练时间太短,出来见识见识,真正打仗这二人还是不行,要知道马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中间是朱明吴用焦挺,后面是李逵率领的二百步兵。
到了山岗前的时候华雷的先锋军就派了一个班长过来通报,说山路已经经过了简单修理,可以通行了。
朱明看着这雄伟的景阳冈,满山遍野的都是一人合抱粗的大树,不由得叹道:“好茂密的树林啊。”
吴用羽扇轻摇,笑道:“景阳冈虽然古木狼林,多有野兽出没,但并非什么凶险的山,不要说现在就是晚上过岗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胆子再肥的老虎也不会出来攻击军队的。”
朱明笑道:“我不是担心老虎,你没发现这山上的大树很多吗?”
“这个,哥哥不会想把这景阳冈上大树砍来造船吧。”吴用问。
“正有此意,时不待我啊,郓城团练步兵已经上千人了,水军也六百人了,几乎没有再扩军的可能性了,想要发展必须出海了。”朱明说。
吴用道:“这可不太容易,这山上的树属于阳谷县的,没有县里批准,咱们是没有办法砍树的。”
“这个等回来之后再慢慢想办法。”朱明说。
队伍浩浩荡荡的上了山,早就传下命令,士兵各持刀枪弓箭,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发动攻击,可惜十多里的一个山岗走完了也不见老虎的影子。
过了景阳冈就是一片空旷的地方,到处都是收割了庄稼的农田,还有一处小酒馆,叫做三碗不过岗。可惜没人敢去喝酒,就连一向好酒的李逵也不敢过去尝尝。
华雷前锋军比后队前行十里。朱明等三百人过了山岗在距离酒店不远的地方就安营扎寨了,埋上鹿角拒马,布下暗哨明哨。
一夜无事,第二日接着前行。由于队伍主要是步兵,行军速度不快,一天也就是八十里的速度,到青州最少也得有六天的路程。
且说这边三州联合围剿清风山,作为积年的老匪,清风山土匪的情报还是很灵通的,探子们早就获得了消息,聚义厅内依然是喝酒划拳,燕顺放声大笑:“啊,哈哈,那个什么华荣简直就是虚有其名啊,立个清风寨想防备着咱清风山,结果咋样,咱们还不是照样去下山打劫,昨天那一票干的漂亮,那商队看见咱们落荒而逃,丢给了咱们两万斤的粮食。再加上以前的库存,足够咱们山上的兄弟过一个冬天的了。”
矮脚虎王英,坐在那里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只是一双贼眼,两撇胡须显得非常猥琐。王英道:“哥哥啊,刚才探子不是说了啊,蔡县令四下里活动,居然说动了青州府、东平府、济州府三地联合兵力对咱们清风山进行围剿,这事情闹的,狐狸没逮住,惹了一身骚味。”
郑天寿慢慢的喝了口酒,轻轻的放下酒杯,道:“两位哥哥无须担忧,三路人马不过是土鸡瓦狗尔。”
王英的嘴巴撇到天上去了,冷笑道:“黄信、董平、朱明,哪个是好惹的角色,如何就成了土鸡瓦狗。”
“呵呵,哥哥请想,青州乃军事重镇,精兵强将不下五千。更有青州第一猛将霹雳火秦明,此人最是勇猛,打仗拼命,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莫容知府当真想剿灭我们用得着联合东平府和济州府吗?”郑天寿问。
燕顺笑道:“三弟说的对,俗话说的好人多不干活,鸡多不下蛋,正是这个道理。三路人马看似挺吓人的,其实不过是吓唬人罢了,到底谁是主攻,谁是协助都分不清楚。到时候互不统属,面和心不合,暗地里勾心斗角的估计都不用我们打,他们自己会乱起来。”
王英也是大笑:“哈哈,三弟是文化人,看的就是比俺远。今天有酒今天喝,明天没了再想法吧。”
六天后,朱明率领四百兵马终于赶到了清风山下,青州府黄信率领的一千人马、东平府董平率领的五百人马都已经安营扎寨了。
按规矩,朱明军职最小,属于团练级别。黄信、董平都是都监级别。
黄信和花荣还好,两人过来迎接朱明等人,黄信道:“早听闻朱团练力能托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黄都监客气了,都是山野中人乱传的,朱明也是个有把子力气的农夫罢了。”朱明谦虚说。
这时候旁边董平很不和谐的说:“再不来黄瓜菜都凉了,我们都到了三天了。”
朱明你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东平府的董平,这人依旧还是那副打扮,左手一条枪,右手一条枪。
朱明解释道:“你们路近,我们路远,一路之上并不曾耽搁。”
董平身后一员福将冷笑道:“大冷天的,如果不是非要等你们这些民团,早就把清风山打下来了。”
这副将不是旁人,正是上次遇到董平时候的副将,叫做赵邪。
吴用说:“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按照正常速度行军。既然来了,我看还是商议一下如何进攻清风山吧。”
赵邪又道:“我们堂堂正规军,如何跟你们民团商议,打仗的时候你们只需执行命令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们参与。”
旁边李逵对赵邪的无力早就忍无可忍,催马过去,**斧头就砍。
李逵一斧头砍向赵邪,赵邪慌忙举刀相应,谁知道李逵是虚晃一下斧头退回,笑道:“俺就是吓你一吓,就你这熊样还正规军呢,连俺这样的民团都不如。
说罢李逵也不理他,退了回来了,董平气的够呛。黄信道:“国事要紧,切莫因为些许小事耽误了剿匪。董都监、朱团练咱们去大帐商议一下如何剿匪。”
“正当如此。”朱明道。
说罢,朱明安排刘唐、华雷安下营盘,带着吴用、焦挺、李逵一共四人前往大帐。黄信的毕竟是秦明的弟子,打仗像那么一会事,帐篷中间还挂着个地图。
黄信道:“这次慕容知府命令我们务必拿下清风山,清风山虽然青壮匪徒不过三来人,但是山高林密,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易守难攻。”
朱明道:“既然只有一条路想必山上的山贼早饿死了吧,如何还要来剿灭。”
黄信一头雾水,问道:“这个怎么说?”
“贵部一直派兵在清风山出贼寇出兵的路上守着,如此多的人总不可能靠山上的粮食存活多久,如果贵部守得好,想必清风山的匪徒早就散伙了吧。”朱明说。
黄信听朱明如此说,脸色有些不悦,但是毕竟是混久了官场的人,黄信瞪了一眼花荣,笑道:“的确是我们剿匪不力,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考虑如何进攻吧。”
花荣暗自苦笑,就知道有人会拿自己这个清风寨说事情,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花荣虽然出身将门,但是没有助力,如果一下就把清风山剿灭了,那么自己这个新上任屁股还没坐热就得另想出路,至少花荣来了之后清风山的燕顺和王英消停多了。
吴用说:“朱明团练的意思是,山贼定然有另外的一条或者两条路,还需要把他们隐藏的路。”
董平道:“朱团练的民团实力挺强,我看不如让朱团练带人攻山,我和黄都监带人从旁协助。”
黄信有些迟疑,黄信认为这三只队伍最精锐的是自己的青州兵马,其次是东平府的兵马,最后才说郓城团练。不过见董平如此说也不好驳回,当即问朱明:“朱团练意下如何,如果朱团练不乐意还是我们青州军打头阵,你们从旁协助即可。”
朱明道:“吃粮当兵,当兵打仗天经地义的事情,郓城团练虽然民团,但也是知府大人亲自任命的,焉能在关键时刻退缩。今日天色已经晚了,明日即可攻山。现在就可以让人给山贼下书,明日午时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