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就破费了。”这人道。
朱明等五人对大名府并不熟悉,朱明道:“我等对这大名府并不熟悉,有劳这位兄弟帮选个酒楼。”
这人道:“好说,我看几位也是面生的的紧,像是外地的军官。”
这人道也实在,并没有带朱明等人去大街上的高档酒楼,而是寻找了一家中档规模的酒楼,但是又干净爽利,饭菜价格也便宜。
朱明要了个楼上的雅间,点了饭菜。
朱明抱拳道:“在下郓城朱明,这几位都是我兄弟,吴用、李逵、焦挺、庞万春。”
这人道:“在下许贯忠,是做商队向导生意的。”
朱明暗暗吃惊,这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许贯忠,这许贯忠相当的了不起,本身武艺娴熟,更难道精通兵法,又会契丹、蒙古、女真、吐蕃、波斯诸多外语和方言,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
“许兄弟的大名在下郓城经常听闻,许兄弟精通各国语言和方言,又曾经游历名山大川,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真是三生有幸啊。”朱明道。
许贯忠此时还尚未出名,朱明的话到让他吃惊,笑道:“朱兄说的哪里话来,我一个靠做翻译做向导混口饭吃的人,能有什么名声。”
吴用摆摆手,道:”许兄弟不曾听闻走万里路,读万卷书吗。你是万卷书读了,万里路也走了,放眼整个大宋又有几个精通好几个国家语言的。这要是算不上人才,什么才能算得上人才,难道只有那些只知道读死书的腐儒才是人才吗?”
吴用的一席话让许贯忠深以为然,自己这么多年不受重视,混迹市井之间,也是有些憋屈。
朱明说:“许兄弟大才,单单是语言天赋就是常人所不及。”
许贯忠道:“难道朱团练也做着海贸的生意,和番邦人有接触?”
“实不相瞒,我在郓城任团练一职务,手下也有千把号人,前段时间刚刚组成了一支船队,跨海和辽国进行贸易,主要是销售茶叶、丝绸、瓷器和香料,贩运回来马匹和牛皮羊皮等等。”朱明介绍说。
许贯忠道:“山东到辽国的海面顶多算是个内海,水普遍很浅,因为处于大陆的包围之中,风浪也小,气候也稳定,因此出海比较容易,对船只要求也不严格。但是出海南洋、西洋利润会更高,但是风险较高风急浪大,气候变幻无常,没有一只庞大的船队是不可能办到的。”
“许兄弟见识多广,可曾见过浑身雪白的熊?站起来高达两米重一百多斤的大鸟?还有浑身是斑纹的马匹?”朱明说。
许贯忠听朱明说这些非常感兴趣,道:“极北之地有白熊,浑身无杂毛,汉代流传下来的书籍曾有介绍,但是并未见过真的。至于大鸟和浑身斑纹的马的确没有见过。”
“这大鸟叫做鸵鸟,从琉球岛一直向南,行不过千里左右有一个大陆那片陆地上就有这种鸟,不仅仅有这种鸟,还有一种爱蹦跳的大老鼠,叫做袋鼠,胸前有个口袋,能把小袋鼠装在里面,端的是十分有趣。”
“竟然会有如此地方,我平生居然从未听说,朱团练是如何知道的。”许贯忠问。
朱明拿出一张手绘的世界地图,道:“这里是我们大宋,一直向南,穿过一大片岛屿,就到了这个大路,我管他叫做澳洲。从琉球沿海岸往西,过了淡马锡到达天竺,然后到达波斯,转而向南,又一片巨大广袤的大陆,这片大陆我管他叫做非洲,这里的人浑身黝黑,草原上盛产狮子、水牛、斑马、长颈鹿等等奇奇怪怪的动物。”朱明详细的把澳洲和非洲的事情介绍给了许贯忠,许贯忠都忘记喝酒了。
李逵吃的正香呢,说道:“居然还有浑身黝黑的人,比俺还黑吗?你就不怕俺家哥哥骗你啊。”
许贯忠笑道:“波斯来的商人曾经带着浑身黝黑的奴隶到东京,福建泉州港偶尔也能见到黑人,想必他们的家乡就是在朱团练说的非洲了。”
“不错,只有非洲阳光照射太强,因而他们皮肤变黑了。”朱明说。
许贯忠看地图,发呆了半天,起来对朱明拜道:“贯忠以前曾自以为博学,自认为到过的地方多,现在看来全错了,朱团练的见识远远高于贯忠,贯忠不求别的,只想让朱团练的船队带着我去哥哥说的这两个大陆看看。”
“朱明道,郓城团练有水军的,正是为了探索发现未知的地方,船厂已经建立了,只需明年三月份就能打造大型海船出海,到时候一定让许兄弟出海。你这一身本领高强,不如给你安排个军职如何?”
许贯忠道:“能给我安排个什么职位?”
“都头,或者说舰长,掌管一艘帆船,五十个左右的水军,如何?”朱明问。
旁边吴用暗暗窃喜,许贯忠是在进大名府之前就想到的人物,如果能招揽自然是最好,原本还打算三顾茅庐,没想到如此就搞定了。
“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让我出海就成,只是我听闻海上来的番邦水手说海上有魔鬼,能让人出血,这个可如何是好。”许贯忠问。
朱明道:“我的船队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有医馆独家配药,绝对不会发这种病。”
许贯忠这顿饭吃的非常高兴,一直像个求知欲特别强的学生向朱明不停的问这问那的,朱明说了许许多多的海上的那些事情都给许贯忠说来,听得他如痴如醉了。
许贯忠很快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认为如果出海去一趟波斯,为保证利润和沿途安全需要最少二十艘海船,每船载货不低于三十万斤。护航战船十艘,不低于五百人的水军,配备强弓硬弩。
朱明表示同意,毕竟大洋之上风险的确很大,有些海盗还是很厉害的,更加有台风等等自然条件的风险。
饭后,焦挺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许贯忠,道:“这是咱们团练招募人员给的安家费,你的刚好是五十两。每个月薪水五贯钱,出海或者打仗双倍军饷,奖金另算。”
许贯忠有些迟疑,不知道要不要拿,要知道五十两是个不小的数目。
庞万春道:“你就拿着吧,军队就是如此规定的,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这样的,我们都收了。”
“那我就收了。”许贯忠这才收下了钱。
许贯忠问道:“朱明哥哥,不知道你们此行来大名府有何贵干?”
朱明道:“实不相瞒,我们是想来大名府找玉麒麟卢俊义请教一下武艺的事情,顺便拜会一下许兄弟你,没想到在街道上遇到了,只是没想到这大名府的捕快如此不堪。”
许贯忠摇头叹道:“他们就是不敢得罪外国人,只专心欺负本地商人。商人们都说,自家养条狗还知道摇头摆尾的,谁知道这些拿着百姓税款的人一点都不为百姓做事情。前几天有个大户人家的女儿被山贼绑架去了,报案到衙门,你们猜怎么着?”
李逵道:“还用问吗,自然是发兵,救人了。”
“衙门说,你回去准备钱吧,我们只能教你给钱。”许贯忠道,“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我和卢府上的燕青燕很熟悉,知道他们的确出去一个多月了,卢员外好武成痴,估计是去外面寻找高手切磋了。想必天冷的时候能回来就不错了。”许贯忠说。
朱明等人有了许贯忠这个活地图在大名府游玩得得心应手,一直到了傍晚,许贯忠才悻悻而去,约定第二日去客栈找朱明。
第二日,许贯忠来了,还背着个小包袱,腰里藏着把短剑,这装扮非常像出去探险的徐霞客。
朱明道:“你这是要跟我们走吗?”
许贯忠道:“俸禄都拿了哥哥的,自然要替哥哥办事,哥哥出远门我刚好也能发挥一下专长,至少不会在路径上走冤枉路了。”
“家中的事情可安排好了?”朱明问。
许贯忠:“家中有妻子照顾老母,无什么要紧的。再说我一直给商队做向导,经常以出门就是半年。”
朱明感叹:“真不容易啊,交通速度太慢了,要是造一种车能日行千里就好了。”
谁也没当真,只不过以为朱明发发感慨罢了。
朱明问:“我们打算去趟延安府,会一下鲁达鲁提辖,不过并不着急赶路,沿途哪里有身手高强的汉子吗?”
许贯忠想了片刻道:“真定府有个抱犊寨,山下有个鹿泉村,村里有一对烧炭的好兄弟,一个叫崔野,一个文仲容,听说都是力大无穷的汉子,只是没有亲见。”
庞万春道:“我也听闻这兄弟两个,反正道路不远,过去拜访一下就知道了。”
朱明点头称是,一行六人别了大名府,直上真定。这真定正是三国名将赵云的故乡,原本是河北的南部,只是没想到,到了大宋整个河北丢了一大半,真定府也成为边关重地了,河北军以河北本地人为主,虽然军官糜烂,但是基层士兵都是血性的汉子还是很有战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