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帝国的覆灭(长篇小说)(上卷)《血色夕阳》张宝同
扎西古耶带着少量的部队朝着通往前面的两条小路观察了许久,因为是雨后不久,那条通往桑库村寨的小路上可以看到很多赤脚的脚印,还有一些骆马的脚印。于是,扎西古耶当即立断,带领队伍一边朝着这条小路走去,一边要士兵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部队静悄悄地朝着前面走着,雨后的小路上湿漉漉的,十分地泥泞和湿滑。小路一直朝前延伸着,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山头上。从山头朝下看去,山坳里晨雾弥漫,只能听见鸡叫,却看不到村落和田地。而且,小路也至此到了尽头,再朝前走就是悬崖峭壁了。
正在这时,就见后面来了一支大部队。那部队不太象是瓦利扎卡带来的大队人马,而是人山人海,锦旗蔽日,浩浩荡荡,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来。当扎西古耶看到队伍中间那乘熟悉的轿椅时,立即就明白这是基多大王从卡兰卡河谷那边赶来了。
他马上跑过去,向大王行礼,并要向大王报告这几天来所发生的情况。可是,大王摆了摆手,表示他已经知道了。看着大王阴沉的脸色,扎西古耶心里不由地一阵发悚。因为对于一个作战不利的军官,不管他是将军统领,还是王子王爷,只要大王的一句话,他的脑袋就会马上搬家。
阿塔瓦尔帕语气阴沉地问道,“找到那些桑库人的行踪了吗?”
扎西古耶马上把大王带到山边,指着雾气笼罩下的山坳下面对大王说,“这山坳里有鸡叫,肯定是个村子。可是,还没找到朝下走的路。”
大王就问,“那些桑库人是怎么下去的?”
一句话提醒了扎西古耶,他马上带着几个人仔细地查找着土著人的脚印。原来,在一片长满高大茂密的荆棘丛中有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从缝隙中一过,就能见到一条只能单人行走的陡坡小道。
扎西古耶便带着士兵慢慢地钻过荆棘,顺着陡坡小道一直走到一个高坡上。这时,天色已亮,雾气渐散,虽看不清村舍,却能看到山坳清晰的轮廓。
大王也在众多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这里,朝着山坳下看了一会,便对扎西古耶说,“你带两千士兵下去把整个村子包围起来,不能让一人跑掉。我和大部队在这里等着你的消息。”
校官说,“是,大王”,便带着士兵朝着高坡下面走去。
鸡叫几声后,村里又静了下来,静得让人觉得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似地。扎西古耶带着士兵下到坡底,才看清山坳里的一切。这是个三面环山的深谷,谷地不大,高低不平,高处盖着十多户屋舍,低处种着一些玉米和土豆。一条小溪发出着清亮明澈的流水声从谷底弯弯转转地流过。
扎西古耶校官指挥着士兵从两头包抄而过,不一会,就把整个村子包围起来。等把所有的路口和屋舍都把守住后。校官便带着人开始进屋抓人。因为所有的屋舍的门都是关着的,而不是闩着的,所以,把门一推,便可以直接进到屋里。
村子里的屋舍简陋而窄小,但所有的屋舍里住着满满的一屋人。当他们进到屋里时,从梦中被惊醒的人吓得尖声嚎叫。士兵们冲过去,抓着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们便朝屋外拉着扯着。不过几分钟,一块晾晒庄稼的平地上就已经站满了人。
这些人全是女人、老人和孩子,大约有二百来人。他们不知是没有衣服穿,还是没顾得上穿,大多数都赤裸着身子,在清晨的凉风中用十分恐惧的眼睛在看着这些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红衣士兵,有的还被吓得在低声地哭泣着。
扎西古耶校官从人群中拉出了一位年长的女人问道,“你们这里的男人都去了哪里?”
身边的一个会说当地话的向导把话翻译给那个妇女。那个妇女说,“都去打仗去了。”
校官又问,“都在什么地方打仗?”
妇女摇摇头,说,“不知道。”
这时,一个士兵来报,说在谷口的一片溪边的草地上找到了许多骆马,旁边还有一个隐避的山洞,里面堆着许多粮食。扎西古耶带人过去看了看,显然,那些粮食和骆马都是从基多大军那里抢来的。但是,这个洞子里却并没有人。
于是,校官又回到谷场上,继续朝着那个女人问道,“男人们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女人说,“昨天晚上来过,把抢来的骆马和粮食送过来之后,连歇都没歇一下,就走了。”
扎西古耶校官就问,“他们现在在哪?”
女人说,“不知道。”
扎西古耶又从人群中拉出一个年轻女人。这女人光着身子,怀里还抱着一个两岁的婴儿。
校官问年轻女人,“男人们现在什么地方?”
年轻女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却不肯回话。
校官见年轻女人不说话,不禁有些恼怒,就把短刀顶着年轻女人的脖子上,威胁着说,“你到底说不说?”可年轻女人却把头昂得高高地,显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还是不肯说话。
“把她的婴儿抢过来。”不知啥时,阿塔瓦尔帕大王在二百来名士兵的护卫下,已经来到了这里。他见扎西古耶校官竟连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便大声地对一旁的士兵发号施令道。
士兵冲过去就抢婴儿。可年轻女人死命地抱着婴儿不放。于是,又有两个士兵过去把女人按在地上,让那个士兵把婴儿抢了过去。
大王指着婴儿对那个士兵说,“把他的头砍了。”
那个士兵稍为地迟疑和犹豫了一下,便把婴儿往地上一丢。
婴儿被摔在地上,哇地哭了起来。年轻的母亲便喊道,“我的孩子。”可是,还没等她喊出声,那个士兵举起的短斧已经落下。只见那个婴儿的脑袋象个皮球似地,在地面上滚了几下,随即,便有鲜红的热血喷涌而出,把地面上染红了一大片。
在场的人们都吓得尖叫起来,有的人甚至把眼睛用手捂住,或是把脸转向一边,还有一些人被这种场面吓得神经般地哭叫起来。
年轻的女人看着自己的孩子的脑袋被砍了下来,一边拼命地哭叫着,一边死命地挣扎着要朝孩子那边扑过去。可是,却被两个士兵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发疯似地哭叫着大骂着。
阿塔瓦尔帕大王对士兵说,“把这个女人给我吊起来。”
于是,几个士兵过去,把女人的嘴里用干草堵住,用绳子把全身赤裸的女人的两只脚捆住,头部朝下,两腿叉开着吊在了谷场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纪实著,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小说,正在上传《天堂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