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帝国的覆灭(长篇小说)(上卷)《血色夕阳》张宝同
王子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巴巴拉·帕尔卡亲王就来问他刚才去哪了。他气躁得不得了,就把刚才去看望尼南皇子和跟安娜公主的谈话向辅佐大臣细细地讲述了一遍,然后,也不等跟辅佐大臣商议,便喊道,“快快离开,快快离开,在这里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亲王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警告说,“此事王子切莫声张,若是让人知晓,大有不利!”
王子说,“有什么利不利,老爷我要离开,谁能把我拦住?”
亲王说,“王子就是离去也得要想个办法,万一阿塔瓦尔帕王子在基多城外设计把咱们暗算,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所以,咱们得想个办法,及早离去。”
王子觉得亲王言之有理,就说,“那你说咱们该怎样离去?”
亲王想了想,就对王子低语了一会。王子觉得此计可行,便让亲王进行布置安排。
下午的傍晚时分,华斯卡尔王子在王宫里设酒答谢帕丽亚王妃,把阿塔瓦尔帕王子、曼科王子、依那王妃、乌嘎王妃和安娜公主请来做客。这边坐陪的有巴巴拉·帕尔卡亲王和南方军队统领乌尔曼泰拉亲王。
大家碰杯敬酒畅快痛饮,说说笑笑亲若一家。乌尔曼泰拉亲王是个健壮魁实力大无比的中年汉子,他不住地为阿塔瓦尔帕王子敬酒,为王妃们敬酒。在印加王国女人们饮酒和男人一样都喜欢喝个酩酊大醉。所以,没过多久,王子和王妃们就被乌尔曼泰拉统领给灌醉了。
华斯卡尔王子见阿塔瓦尔王子和王妃们都醉了,就让巴巴拉·帕尔卡亲王招呼着大家继续饮酒,自己装着去厕所,由宫女带着悄悄地离开了王宫,去了紫苑阁。此时,父王已从熟睡中醒来不久,正由秀婀在床边陪伴低声地说着话。
见华斯卡尔王子来了,大王便问,“听说你在王宫里设酒请喝?”
王子恭敬地说,“是的,父王。我来基多,姨娘们对我亲切热情多方关照,所以,我也该向他们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大王非常赞同地笑了笑,说,“应该这样,你们兄弟们亲切友好相互关照,我这个当父王的就是离去了,也能瞑目了。”
王子说,“父王的谆谆话语,孩儿时刻铭记心中。”
大王亲切地握着儿子的手,说,“父王昨日要你将基多诸省分给帕儿,所作所为实在不妥,可父王也是无奈而为,帕儿和他母亲多年来一直跟随于我,我怕我死后他们娘俩会受苦受难无依无靠,所以,就想把印加帝国的土地分出一片给他,这样他就会今生今世感激你一辈子,为你统军效力扩展疆土。”
华斯卡尔王子马上回答说,“父王如此安排,实为高瞻远瞩英明远见,为印加帝国之强国之策。孩儿不但甘心情愿把基多诸省分给弟弟,而且对父王这一远见卓识心怀敬仰钦佩不已。”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听王子如此言语,心中的愧疚与顾虑顿时被暖风吹散,马上欣慰地对王子说,“我儿如此厚道仁爱,将来必为印加王国的仁爱国君。”
王子拜谢道,“父王如此夸赞,孩儿荣幸倍至。”然后,又说,“孩儿来此有一事要向父王告知。”
大王说,“旦说无妨。”
王子显得十分地为难,说,“父王患病,王儿本想一直守陪在父王身旁。可是,今日库斯科遣信使急报,说的的喀喀湖区发生了叛乱,叛军已聚集数万大军朝京城进发。孩儿须马上赶回京城,率军讨伐平叛。”
大王一听,大惊失色,马上对王子说,“若有此事,孩儿须星夜返程,早早赶回京城率军平乱。只是印加主力大军大都驻扎在基多附近,不知留在京城的那些军队是否够用。”
王子说,“若是不足,孩儿可当即招兵扩充。父王只管放心。”
大王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若是不足,可派帕儿率主力南下增援。”
王子点了点头,说,“孩儿会每日把军情战局报知父王。”说完,便向父王行礼道别。
华斯卡尔王子从紫苑阁出来,刚回到王宫住处,就见巴巴拉·帕尔卡亲王过来向他报告说酒席已散,阿塔瓦尔帕王子和王妃们都已醉倒,被宫女们扶到屋室里躺下歇息了。华斯卡尔问亲王骆驼是否备好。
亲王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王子上路了。”
王子又问,“曼科王子和乌尔曼泰拉亲王呢?”
亲王说,“曼科王子被人带到王宫里去了,现在不知被阿塔瓦尔帕王子安排在哪里睡去了。乌尔曼泰拉亲王却醉如烂泥。我让人等他明日酒醒后即便返程。”
华斯卡尔王子沉思了片刻,说,“曼科王子尚且年幼,想毕阿塔瓦尔帕把他不会怎么样,不行,就把他先留在这里,由安娜公主先照看着,等父王死后再派人把他接回。”说着,便催着亲王快快离去。
华斯卡尔王子跟着巴巴拉·帕尔卡亲王一起出了屋室,顺着王宫大殿旁边的小路疾步地走出了王宫。刚出王宫,就见安娜公主突然从暗处走出,挡住了王子。
王子一惊,就问,“天色已黑,妹妹为何还在此处?”
公主神情忧伤地说,“妹妹在此等着为哥哥送行。”
王子不觉一怔,问,“妹妹如何知晓哥哥要今夜离去?”
公主说,“哥哥使人将王子和王妃们灌醉,自己独自去了紫苑阁。又见哥哥的随行人员已将行装和骆驼备好,便知哥哥是要离开此地,要返程回库斯科了。”
王子点了点头,对公主说,“信使来报,说的的喀喀湖区周围有人叛乱,故哥哥要速速赶回京城,率军平叛。所以,只能先让曼科王子留下,请你要好好地照看好他,等平定了叛乱之后再赶过来接他一起回去。”
可公主则摇了摇头,说,“哥哥无需借故瞒说,的的喀喀湖区并无叛乱,只是哥哥怕父王死后有变,所以,才借故匆匆离去。”
公主这话让王子觉得自己撒了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无奈地一笑,说,“妹妹果真是聪明过人,料事如神。只是妹妹已许给了阿塔瓦尔帕王子,否则,哥哥定会请命父王将妹妹带往库斯科京城。”
公主伤感地苦苦一笑说,“妹妹虽与哥哥离多见少,但听说哥哥诚实厚道多情多义,此次一面,更让妹妹心怀敬意。只是妹妹命中无缘与哥哥长相厮守。”说着,便长叹一声。
因王子怕时久有变,急着赶路,便对公主说,“妹妹大可不必为哥哥送行。以后,哥哥会常常来基多看望妹妹。”
可公主却连连摇头,说,“哥哥不必为我宽心慰藉,妹妹深知你我兄妹此次一别,以后恐怕再也很难相见了。”
王子神情一愣,说,“妹妹恐怕多虑了,虽然库斯科与基多数千里程,但你我亲兄亲妹一家,一家人怎能不来往呢?”
可公主还是摇着头说,“兄弟姊妹虽然不少,可是,如若父王一死,大家各为其主各奔东西,只顾争权夺利谋取王座,还讲什么兄弟仁义和姊妹深情?”
王子见公主一副忧虑伤感之情,便将公主拥抱怀中,对公主说,“不管世间怎么变迁,公主永远是我心目中聪明可爱的妹妹。只是哥哥没有这种福份,不能将妹妹带回库斯科。”接着又说,“时间已晚,我派人将妹妹送回雅菲阁。”
公主则在王子的怀中趴了一会,然后,把王子推开,说,“哥哥快快上路吧。若是阿塔瓦尔帕王子醒来后问我,我就说的的喀喀湖区出现了叛乱,你连夜赶回了库斯科。”
亲王见王子女儿情长叙说个没完,便急着催着王子快快起程。王子这才与公主洒泪挥手而别,急匆匆地走到广场的一个漆黑的角落边上。这才见到侍卫官带着随行人员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王子二话没说,被侍卫官扶着上到了高大的骆驼上,朝着通往城镇南边的行军大道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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