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个故事,大王和宠妃们唏嘘不已,都在为谷兰和布蕾斯比图的爱情悲剧感到可惜,也对负心郎恩依瓦雅感到气愤,觉得他实在是咎由自取。
有个宠妃说,“可是这样的结局会使谷兰和布蕾斯比图都失去了爱情。其实不如让她们俩人同时嫁给那个叫恩依瓦雅的年轻人。”
另一个王妃说,“那不行,那会太便宜了那个负心汉。应该让他好好尝尝负心的苦果。”
大王则说,“丘兹库特是空气神,专司劝善民风,驱除邪恶,整治众神风纪之责。他来这里是要把风神和雨神带回家里,回归他们清纯朴实的风气。所以,他不会允许谷兰和布蕾斯比图再与凡间世人相爱。不管谷兰和布蕾斯比图是否还爱着那个负心的恩依瓦雅,丘兹库特都不会再让她们离开家中,回到人间。”
帕巴拉克亲王用十分赞赏的口气说,“大王英明,神毕竟是神,不是凡人,不可能与世间凡人通婚相爱。因为神在管制着世间凡人的一切。”
就在这时,大王的侍从哈亚突然进到议事内厅,向大王禀报说有信使从通贝斯赶来有要事急报。
通贝斯是距基多近千公里远的一个沿海城镇。虽然从通贝斯到基多道路畅通,驿站相连,但信使们要翻山越岭涉水过河地一路跑着赶来,最快也得要两三天的时间。所以,不是非常紧急和重要的情报,当地的行政长官是不会派人千里迢迢十万火急地把信送至王宫。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一听说是通贝斯派来信使前来禀报,心中不由一怔,因为凡是从远处派人十万火急赶送来的消息,通常不是哪里受灾了,就是哪个酋长叛乱了,几乎很少有让人感到欢喜高兴的事情。所以,他眉头一皱,就吩咐侍从哈亚让信使到王宫议事大厅等候召见。
王宫议事大厅与议事内厅只有几步之遥,是大王召见大臣或信使的大殿。大殿约有两百多平米,至少能容纳二三百人。除了大殿的墙壁上挂有一些黄金或珍宝的饰物,整个屋室里只有一把黄金大椅。这个黄金大椅约有两三百磅的重量,必须要两个人才能抬动。椅子摆在屋室的中央,四条腿下各有一块纯金垫板。在议事外厅两旁各有一个能容纳上千人的大棚屋。大棚屋里也是金壁辉煌,有着许多的金质的雕塑和工艺品。这种大棚屋主要是用于雨天的大型集会和庆典。
卡帕克大王在几位年轻王妃的搀扶下,从议事内厅来到了议事大厅。此时,几位王宫近臣已事先到场,毕恭毕敬地匍跪在大殿中。卡帕克大帝往椅上一坐,便对立在一旁的哈亚微微地抬了下手。哈亚马上对着门外喊道,“宣信使入殿。”
哈亚的喊声刚落,就见一位身穿制服的信使风尘仆仆疲倦不堪地从门外快步地进到王宫议事大厅,见到瓦伊纳·卡帕克大帝,头都不敢抬起,扑嗵地跪下,怯声下气地禀报说,“至高无上的印加大王,下人受通贝斯行政长官库拉卡的指派,有要事向大王禀报。”
大王说,“旦说无妨。”信使说,“几日前,在通贝斯城镇前面的海湾上空出现一种奇怪不祥的征兆,一艘大船长着翅膀从云端出现,被阳光照得通亮,一个大胡子白人穿着用雷电亮光铸成的长袍坐在船上,朝着我们走来。库拉卡长官对此疑惑不解,便请祭司祭祀测算,祭司说此乃大灾大难之兆。故库拉卡大长官特派奴仆将此事禀报印加大王。”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听完信使的讲述,马上就想起了过去听长辈们讲过的一个故事。故事早在印加君主实行统治之前,就在威卡马约山谷出现过一个来自于的的喀喀湖畔,自称为孔蒂奇的大胡子神灵。他身材高大,肤色雪白,神态高贵,力大无比,穿着一件白色长袍。当人们对他不恭不敬时,他就会生气发怒,打雷闪电把一座山点着,以对人们进行严厉惩罚。惊恐万状的人们知道他们的行为惹怒的神灵,就朝他请求宽赦和饶恕。于是,无所不能的神灵便饶恕了他们,将火熄灭,朝着远山那边快步而去,最后在北部地区下山入海。在下山入海之前,还对人们留下话说他还会再回来的。
此外,他也曾听父辈们说过,全能的神灵孔蒂奇总一天会从水里浮出来,来统治印加帝国。而且,还说孔蒂奇是一种比印加人更聪慧更高大的白人,要他们不要与神灵抗争,要听从归顺神灵的统治。所以,听到信使这些话,瓦伊纳·卡帕克大帝马上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感和破灭感,头也马上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有气无力朝着信使扬了扬手,让侍从带着信使去吃饭歇息,自己却双手捂着头倒在了靠背椅上。旁边的妃子们赶忙搀扶着他离开了议事厅大殿,回到寝室里,把他扶放在那张铺着艳丽华美的红色毛毡的大床上。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躺在床上,不住地想着刚才信使给他讲述的事情。印加人非常地相信迷信和征兆,有时甚至达到极端的地步。所以,信使的讲述让他有种未日来临或是大祸当头的恐惧。
不一会,王子和公主也都过来看望大王。他们恭敬地立在大王的床边。阿塔瓦尔帕王子知道父王的心情和心思,就坐在父王的床边,想着办法宽慰着父王。他说,“信使所讲的不过是一个奇怪异常的天象,父王何虑之有?再说印加王室沿袭五百余年,天地平和,大业一统,疆界无限,四海归顺,父王何忧之有?”
华斯卡尔王子见大王还是眉头紧锁,忧烦唉叹,就对大王劝说道,“父王戎马一生,南北征战,所到之处,攻城拔寨,百姓归降,只听说父王赫赫武功,威名远扬,哪听说过父王担惊受怕,忧心忡忡?”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觉得王儿言之有理,就想:是啊,他一生中,只有别人怕他,他几时怕过别人?但他还是心有余悸地说,“此人若是蛮野族人,我大军一路走过,便把他们象蝼蛄蚂蚁似地踩倒一片。可这是神灵孔蒂奇啊,他有非凡的气力和智慧,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芸芸众生所无法抗衡和相比的。”
阿塔瓦尔帕王子却不服气地说,“父王手下有近十万大军,别说一人一枪一刀杀过去,就是一人一口唾液,也能把他淹没。”
旁边的安娜公主也对父王规言宽劝说,“王兄所言极有道理,一种怪异天象岂能预示凶兆,道破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