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道,骆养性这小子,还是值得培养的。朱由学很是满意,随手一掷,连看都不看,说道:“给钱吧。”
四个骰子落在海碗里,滚动几下,停了下来,骆养性也不用看海碗里到底是什么点数,连忙道:“臣这就去拿银子。”
朱由学嗯了一声,说道:“那三十万两就当是朕赏你的,一个月十万,也不算少了。打今个起,多卖些货,有朕给你在背后撑腰,大胆的做就是。不过你不能打着朕的招牌胡来,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卖花和朕有关,你骆家全族自个买好棺材,最好也自个挖好坑,把自家全埋了,朕决不开棺戮尸。”
骆养性大喜,皇上的威胁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本来就想再混过那三十万两,没想到朱由学居然说赏给他了,心中登时生出万分喜悦,完全忘记那三十万两本来就是他赚来的,连忙跪倒在地,欢欢喜喜的连磕三个响头,说道:“臣定当牢记万岁爷的话,决不有负万岁爷的恩典。”
朱由学点点头,说道:“贵喜,你带人跟小骆子去拿银子,这笔银子直接入内库,过几日就是三十,不能让后宫都没银子过年。”
贵喜笑道:“万岁爷想得周到。昨个太后还让我问问皇上,这金花银什么时候发放,太后娘家人还等着领赏呢。”
朱由学咦了一声,说道:“我娘的娘家人来了?朕怎么不知道?”
贵喜道:“太后不让说,说是娘家人不知天高地厚,虽是亲戚,但天家无亲。不必对其甚好,略在京住几日,给点封赏,让其回家就是。”
朱由学点点头,说道:“我娘考虑的周全,这样,你等下拿到银子,将银票换成小额的,太皇太后那就给六万两,皇太后那就给四万两,郭太后和我娘都给三万两吧,其他后宫太妃按旧例给。你这就去办,等你回来,咱们就去后宫发钱。”
贵喜连忙应是,带着骆养性去拿银票。
朱由学在乾清宫里也不批折子了,坐在龙椅上想着一会去见太皇太后该怎么说。太皇太后现在还是名义上的摄政,有些事不能不和她通通气。比如明天的大朝会,要是让太皇太后知道他自己擅自就开大朝会,而事先没有禀报她,只怕自个得吃排头。
朱由学自言自语的道:“还是得说,太皇太后是宫里的定海神针,有她在,后宫和朝廷里那些蛀虫,谁也翻不起来浪。”
他主意已定,无意中往海碗中一瞧,四个红红的一点眏入眼帘,我去——。朱由学无语了,要不要这么邪?四个一也能掷出来?亏得自个和骆养性刚才都没有看,否则师出无名,怎么好拿骆养性赚来的银子?
算了,四个一也是豹子,豹子通杀,哇哈哈哈……,朱由学有些心虚的大笑,一伸手,把碗晃晃,骰子登时乱了。
贵喜回来的很快,手上拿个袋子,呈给朱由学,说道:“皇上,银票已经换好。”
朱由学拿出一沓银票数数,实足四百万两,说道:“骆养性呢?”
“回皇上话,骆养性正在宫内值守,奴婢找人看着呢,跑不了。”贵喜连忙回道。
朱由学眉头一皱,说道:“看着做什么,放他出去赚钱去,那可是超会搂钱的人,告诉他,立刻出宫去给朕赚钱,明个别忘记来上大朝会。走,咱们去后宫。”他见钱心喜,扣骆养性做人质的想法立刻改变,还是赚钱要紧。
贵喜连忙派人传旨,让骆养性出宫,他自己跟在朱由学身边伺候。
去后宫肯定得先去太皇太后那。
朱由学来到慈宁宫,与往日不同,太皇太后今个没开场,没有上次麻将声。朱由学见到侧坐在锦垫上的太皇太后,请个安后站起身来,笑嘻嘻的道:“曾祖母,您今天怎么没打麻将?”
太皇太后一笑,说道:“哀家今天没心情,加上还些头疼,所以就没叫他们来。其实就是打麻将,也赢不几个钱,还是孙儿上次你在旁的那场,曾祖母赢的多。”
朱由学心中腹诽,没人给你做弊,当然不能赢太多,你自已什么牌技心中没数?
朱由学伸手从袖中取出六万两银票,递给太皇太后,说道:“曾祖母,这是您的年例银子,贵喜刚从内库取来,孙儿顺手给您送来。”
太皇太后看到银票上的数字,连忙坐起身来,说道:“孙儿,你拿错银票了,这可是六万两。”
朱由学笑道:“没错的曾祖母,今年是孙儿做皇上第一年,当然不能给少,这六万两银子是孙儿孝敬您老人家的,您就收下吧。”
太皇太后欣慰的一笑,让太监把银票收起,说道:“往年你皇爷才给八千两年例银,你这猛一涨到六万,曾祖母还真不好意思拿,老百姓都说,后妃住在皇宫里,好吃好喝养着,要花什么钱。
他们怎么知道,大有大的难处,就拿曾祖母来说,过年了,娘家人来看哀家,得赏吧,各宫妃子来拜年,也得赏吧。平日里使唤太监宫女办点事,光嘴上说一说就行?那个不得花钱?“
朱由学点点头,说道:“曾祖母说的是,不在其位,不知道其位的难处。就拿孙儿来说,今个就听说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太皇太后奇道:“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惊奇的?说来哀家听听。”
朱由学立刻将打行的事情说一遍,并将锦衣卫的密档拿给太皇太后看。
太皇太后经历过多少翻天覆地的大事,此时看了密档也不禁老脸生寒,怒道:“好个打行、打手,这是在鱼肉我大明百姓啊,皇上,这事你得管,不能叫好人受屈受糟践。”
朱由学道:“孙儿已经叫骆思恭处理此事,这些打手狡猾的狠,专会钻律法的漏洞,朕准备将他们全都抓起来,让他们开矿去,累个几年,等安份了,再放回来做个好百姓。”
太皇太后怒气难平,说道:“开矿几年太便宜他们,孙儿你不能手软,抓到后,先打烂屁股,至少得让他们知道厉害。”她还以为朱由学年幼,不知道重刑服人的道理,因此就给打手们加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