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清白,至少是表面的清白,周成功也不能急吼吼的就宣布接受保加利亚王位。
而且希腊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已经开始招募新的軍队,名义是担心国内爆发叛乱,新兵还需要训练,短时间内还无法做好进攻奥斯曼帝国的准备。
所以周成功向英国人表示,暂时没有接受保加利亚王位的打算,但也没有按照英国的要求,公开宣布永远放弃对保加利亚的权力主张。
不急于进攻奥斯曼帝国,但已经开始募兵。同时继续暗中支持保加利亚起义,大量保加利亚籍士兵和军官被秘密送回保加利亚,并告知他们,一旦被奥斯曼俘虏,希腊参战前不会承认他们的身份。跟这些职业士兵和军官一同偷运到保加利亚的,还有大量武器弹药,英法生产的线膛步枪,甚至希腊軍队淘汰的旧式滑膛枪都送过去。反正奥斯曼帝国的地方部队,装备的也都是老旧步枪。
在希腊的帮助下,保加利亚民族团体虽然是自己拉起来的軍队,但把这些軍队进行正规化编制和训练,却离不开专业的希腊军官帮助。
短短几天时间,就有几千士兵在保加利亚的乡村地带活跃起来,他们开始到处偷袭奥斯曼帝国的官方力量,偷袭他们的驿站和邮局,偷袭运送官方财物的马车。同时行走在乡间,不断招募新的士兵。
保加利亚和欧洲其他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白种人民族,之所以对奥斯曼帝国离心离德,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宗教压迫政策,信仰回教的族群和信仰东正教、天主教的族群,他们的税率是不一样的。所以历史上才有大量欧洲白人皈依回教,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税。而这个皈依的比例非常大,阿尔巴尼亚四成人口,波斯尼亚四成人口,保加利亚甚至接近一半人口。
后来独立后,保加利亚和希腊,都在一战后跟凯末尔领导的土耳其进行了人口交换,才让两国回教人口大幅度下降,也让土耳其成为一个回教国家。
由于基督徒承担着高昂的赋税,加上民族主义的推波助澜,起义很快就蔓延开来,起义又推动了民族情绪的高涨,以前缺乏认同感的农民现在在宗教的思想中,又被灌输了民族的概念,更加感到备受压迫。
起义爆发之后,奥斯曼帝国迅速进行镇压,他们主要是担心起义波及道其他领地,现在本国主力部队被俄军包围,国内空虚,如果起义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奥斯曼帝国在保加利亚,迅速动员回教族群,建立后备軍镇压起义。
这些仓促建立的軍队,在素质上属于乌合之众,但却是宗教狂信徒,在圣战鼓舞下,以消灭异教徒的精神为指导,结果所过之处,肆意屠杀。本来回教族群跟基督叫族群,就又长久的宗教冲突,现在一方武装起来进入另一方的地域镇压革命,出现大量屠杀平民现象就不奇怪了。
历史上1827年镇压希腊独立的时候,奥斯曼正规軍队采取了屠杀措施;五十年后,镇压1877到1878年的波斯尼亚起义的时候也发生了大屠杀,结果遭到整个欧洲的谴责;这种传统很难说到底是来自中亚游牧突厥民族的传统,还是奥斯曼政府的政治策略,希望通过残酷的杀戮来震慑叛乱。又或者是出自宗教因素下残酷的种族屠杀。反正巴尔干地区,直到二战后还出现过种族仇杀情况,南斯拉夫就是被指责种族屠杀,美国才掀起了科索沃战争。
历史上,1827年希腊独立遭到的屠杀,引起了欧洲国家的谴责,1877年波斯尼亚的屠杀,也引起了欧洲国家的谴责,这一次对保加利亚的屠杀,同样引起了欧洲国家的谴责。
周成功迅速利用这一契机,大造声势舆论,大声谴责,强烈抗议,积极呼吁,他甚至成功说动了罗马教皇对此发表了公开谴责声明。这些外交工作,让保加利亚起义,引起了整个欧洲的关注,法国、俄国纷纷表态谴责,比利时、荷兰以及北欧一群小国事不关己,大肆表达人道主义的抗议,普奥两国在舆论压力之下,也发表了官方声明,对奥斯曼帝国屠杀上帝信徒的行为,表示谴责了。
英国此时即便外交上如何支持奥斯曼帝国,也很难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支持奥斯曼帝国,甚至英国王室也迫于形势对此表达了谴责。
周成功看到欧洲国家的态度,加紧在国内制造仇恨舆论,希腊国内各种报纸有意无意的发表民族主义言论,声讨奥斯曼帝国的野蛮行为。
时机成熟,周成功终于从幕后走上了前台,大肆抨击奥斯曼帝国对待东正教民众的野蛮行为,但他在宗教问题上浅尝辄止,却在民族问题上大做文章,因为希腊依然有几十万回教信徒,做民族文章就没有顾虑了,他将大屠杀跟奥斯曼当年对希腊的屠杀联系起来,将其描述成奥斯曼帝国对待希腊语民族的一贯政策。号召所有希腊语民族团结起来,抵抗暴政。还表示作为唯一独立的希腊语民族国家,希腊当仁不让,应当担负起保护希腊语民族的责任。
周成功的言论,主要是针对国内的,还拉着妻子康妮一起行动,俩人现在复婚了。
独立之后渐渐形成的现代希腊民族的民族情绪被点燃了,街头上到处都是抗议的年轻人群,他们高呼着宣战口号。募兵处排起了长队,民族情绪鼓舞之下的希腊人踊跃参军。
周成功迅速在希腊议会上,通过向奥斯曼帝国宣战的决议,全票通过,此时哪个议员敢投反对票,就会被骂成卖国贼,被人拖到街上打死。
外交部迅速向奥斯曼帝国发出了宣战宣言,领事向奥斯曼大维奇递交了宣战通告之后,关闭了领事馆,立刻逃离奥斯曼帝国。
希腊王国终于参战了,此时距离奥斯曼軍队被围困在敖德萨周边,已经过去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