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他唯一的职责便是教太子读书,为了能把太子打造成未来的明君贤主,这些年来可是呕心沥血,费尽心思,刚开始时太子还算听话,只是随着年龄大了几岁,却是越加的顽劣,提不起一点读书兴趣,谢海都看在眼里,只当太子年纪小。想着以后会变的懂事,可是现在…………
没计较太子刚才朝他砸砚台的举动,谢海只是感到一阵阵的心力交瘁,他真的教不动太子了,真的累了。
太子有些慌了,他是不怎么喜欢读书,不上进,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已有一天会做出伤害授业先生的举动,现在看到谢海心灰意冷的姿态,还有刚才看他时的目光,那股深深的失望。
想到自己十日后还要与别人比试,如今自己的先生都被气走了,那谁来教他?
“怎么办,先生不愿意教我了,杨伴读,这可怎么办。
黄连英倒是还记着刚刚谢海打他的仇,于是掐着笑说道:“殿下莫急,咱们康朝那么多大学士,还怕没人教殿下吗?倒是那谢海,对殿下太无礼……”
没等黄连英说完,太子回头便一个耳光重重扇在他脸上,怒道:“狗奴才,本宫的事还轮不上你插嘴。”
黄连英慌忙道罪退开几步。
杨凡朝太子躬身一礼,说道:“殿下,微臣觉的,你应该去给谢学士认个错。”
“有用吗?”太子毫无头绪的看着杨凡
事在人为,太子去了便知,好好的道歉认错,我想,谢学士会对太子回心转意的。”杨凡笑着说道。
太子听杨凡这样说,想想也在理,撒脚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先生…先生留步。”
先生莫离承天而去,承天知错,还请先生原谅。”太子说完,对谢海深深行了一礼。
谢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子,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变了一个人?
太子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谢海,道:“先生,承天还想多听听先生的教诲,还望先生原谅承天。”
见太子态度恭敬,谢海冷冷破碎的心慢慢回暖。
许久,谢海叹了口气,声音哽咽的说道:“老臣安敢弃殿下,殿下以礼相待,老臣不再敢妄言离去。”
太子喜道:“有先生在旁,承天何愁学业不成。”
“如此,臣愿为殿下死而后已。”
风波过去,太子请谢海重新回到春坊课室,气氛瞬间融洽之极。
谢海在台上之乎者也,太子在下面抖起精神,似乎听的很开心。
中午时分,春坊授课时间到了,谢海准备回去的时候,太子起身又向他行了一礼。
很感动,谢海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走出去,差点就摔倒。
太子和杨凡额头冒黑线的看着这一幕。
杨凡没有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转身回头对太子一笑,说道:“太子,既然课已上完,那,我们的也开始吧。”
太子傻眼了,开始?开始什么?
“太子莫非忘了和别人的比试?杨凡提醒道。
“那如何开始。”太子双手一摊,看着杨凡
来,我给你念一段词,你先听好。”不理会太子,杨凡念了起来。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太子用自己茫然的眼神告诉杨凡,没听清楚,杨凡只好又念了一遍,
这一次太子倒是听的很认真真,逐字逐句地揣测词文,他不笨,他只是不爱学问,这几年来在谢海的调教下,文学的功底自然也有一些。这词自然也听得懂。
待杨凡念完,见太子低着头还在揣摩,也不打扰。
许久,太子抬起头来,杨凡问道:“这《清平乐年年雪里》太子听了第一个感觉是什么?”
太子呆了一呆,回道:“下雪了,天气变冷了?”
杨凡:“………………”
“这词说的是不同时期的踏雪赏梅的不同心路历程。”杨凡解释道。
“哦,那杨伴读给我念这词………”
杨凡嘿嘿一笑,说道:“太子,不知你面对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如果让你以文章,或是诗词来表达出来,你会如何动笔?”
太子呆住了,踟躇道:“我……我……”
杨凡慢条斯理地道:“不要着急,能够慢慢来,你先来想象一下,那春雨绵绵,夏季荷花盛开,秋季黄叶飘落,冬季大雪纷飞的景象。”
“嗯……”太子听罢,开始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