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元打开那个盒子的那一刻,觉得眼睛都快被亮瞎了。这种明亮的东西,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杨元不明白,梅笑寒为何要给他送这么珍贵的东西。
“此人看来不一般啊!一出手就如此的阔绰!”
杨元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的管家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家老爷会对一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物件如此着迷。
“老爷这究竟是何物啊!”
杨元道:“废话!老爷我要是见过,至于发出如此的感叹嘛!”
考虑到赵虎还在跃龙村没有过来,梅笑寒便决定派人去把他也接过来。
而在回梅府的路上,梅笑寒又见到了一个老熟人,那个人便是“云逍遥”。
云逍遥见到梅笑寒后,表现的非常高兴,道:“原来是梅公子,真是久仰久仰!”
对于云逍遥这个既是同学又可勉强称为朋友的人,梅笑寒对他的感觉就是—“没感觉”。
“云公子别来无恙啊!”
梅笑寒道:“你不呆在舞凤阁,怎么到这里来了!”
云逍遥道:“梅公子有所不知,舞凤阁被毁,那些原本被我所扣押的人也全部被人带走了!”
在舞凤阁发生的那些事情,梅笑寒久久的不能忘怀,因为在被云逍遥所扣押的人中,有不少都是熟面孔。
梅笑寒自然是不相信云逍遥所说的话,但是却又不得不装作相信,道:“原来如此!这可真是离奇啊!”
云逍遥道:“可不是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逍遥说这话时,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表现的淡定从容。
当官和做生意不同,不能用做生意那一套来经营官场。
想要在一个新的地方立足,单考着所谓的身份是不能压住人的。需要的是耕耘,在一块土地上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力量,忠于自己的人,这就需要太多的东西了。
梅笑寒并未打算对云逍遥刨根问底,因为他对于云逍遥的性格非常的了解,云逍遥这种油盐不进的人,说的再多那都是徒劳的。
并且云逍遥总是谎话连篇,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都已经分辨不清楚。
跃龙村的那些农民,在专业的指导之下,种出了许多的蔬菜和农产品。
农民,是这个蓝色星球之上最朴实的人。他们不争不抢,任劳任怨,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耕耘。他们付出时间和汗水,他们付出劳动和努力,为的就是等待着收获。
在秋风摇曳的傍晚,跃龙村的村头再没有了徘徊的老族长。两个孩童,在丰收的季节里快活的穿梭在田间。
许久未见到如此的景象,数年之前还是一片的萧条景象。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
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汉元鼎四年,汉武帝刘彻率领群臣到河东郡汾阳县祭祀后土,途中传来南征将士的捷报,而将当地改名为闻喜,沿用至今。
时值秋风萧飒,鸿雁南归,汉武帝乘坐楼船泛舟汾河,饮宴中流,听说汾水旁边有火光腾起,就在那里立了一座后土祠来祭祠大地。
此刻,梅笑寒的心情异常的复杂。当初的理想早已经渐行渐远,而所谓的梦想也在风中被吹的支离破碎的。
心里若不是足够的坚强,早已经装不下那么多的人,过去的一切都远去了
大悲后又大喜,人生几度悲凉!
赵虎此刻正卷起裤管在田间劳作,他似乎已经迷恋上了这样的工作,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在进行着劳作。或许只是因为太过于寂寞,又或者是因为太过于无聊。
用工作去充实自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同时也是一个很无奈的选择!
但是显然这两者都不是,因为此刻赵虎真的很认真的在做着这样的一件事情。从他全身心专注的眼神之中,梅笑寒并没有看出来他有玩味人生的感觉。
梅笑寒从赵虎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天空之中正好下着雨。不过雨并不是很大,细蒙蒙的,让人有些许的凉意。
梅笑寒笑了一下,看着赵虎,道:“还在忙呢?这些个工作还用得着你亲自去动手啊!”
赵虎摇道:“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不会觉得累,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望着那一望无际的麦田,赵虎摇了摇头道:“梅公子天高海阔,只可惜我命中无福消受!”
“你如此年轻,为何有这样的感慨!”
一个如果他把仕途当做他的生命,没有了仕途他的生命也就结束了。一个人如果把梦想当做他的生命,没有了梦想他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赵虎道:“说实话,我有一点后悔来到这里,不过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后悔药!”
赵虎一边低头看着麦穗,一边往那深处走去,留下了一个背影。
“老族长!”
梅笑寒突然想起了老族长,突然内心有些伤感起来,他来到老族长的墓碑之前时,野草已经疯长到了二米多高。
“族长我来看你来了!”
恭恭敬敬地摆上了三个杯子,都斟满了酒。梅笑寒一仰头喝下了一杯,泪水便从眼角流了出来。
再也没有了老族长啰嗦的话,再也没有了那个孤独的身影。
石碑!
那块已经被风沙侵蚀了的石碑,多少次从它的身边走过,梅笑寒却从未注意过它。
而老族长总是站立在这块石碑之前,目视着前方,多少年来,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他究竟是在看什么,又或者是在看什么。
那块石碑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若只是一块普通的石碑,老族长又为何总是站在这块石碑面前
梅笑寒毕恭毕敬的对着老族长的墓碑拜了三拜
转身离去,已经是夜幕。四周一片黑暗,却依旧有不少农民在田地里劳作收获。
看到眼前的繁忙之景,梅笑寒觉得很是欣慰,因为他知道自己所带来的那些种子已经开始在这块土地上生根发芽了
梅笑寒的人生和一场梦一样,然而这一场梦是断断续续的,不连贯的。
一段又一段的画面,组成一个故事。一个又一个故事构成了他的人生。他的人生可谓是跌宕起伏,他所经历的故事可谓是光怪陆离。
当一个人的命运,关系着千千万万人的命运的时候。他便不在自由,也不再想要逍遥便能自在。
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世界上也不存在永恒的东西。无论是改变或者不改变都要付出代价。
梅笑寒想要回望过去,却什么也看不到,连那些记忆都变得模糊。
无数次路过那块石碑,从未有过要细细观赏的冲动,也从未在意过那块石碑。
现在梅笑寒的心又突然起了波澜,他想要知道那块石碑的秘密。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关于族长以及跃龙村的一切。
当梅笑寒再次走到村口之时,突然起了黄沙,飞沙在空中乱舞着,肆无忌惮。
梅笑寒的手,触摸到了那块石碑,感受到的是一股冰凉。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块石碑有着非凡的故事,绝不是一块普通的石碑。
关于这块石碑的历史,已经无法考证,村里没有一个人能够说的上来它的来历。
似乎它一直就立在那里,从来就那样,它的存在也没有给村子带来任何的变化。
石碑上面布满了青苔,和被岁月侵蚀的痕迹,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它的历史已经非常悠久了。
这块石碑不偏不倚的立在村口,究竟有何寓意不得而知。这是一种巧合还是先人的有意为之,已经无法考证了。
石碑上的字已经完全的看不清楚了,究竟是何字体也无法辨认。
再这样下去,石碑会被完全的损坏,必须加以保护起来。
梅笑寒连夜的命人把石碑连根的挖起,准备运走!
当工匠们深挖下去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阵烟雾从深不见底的洞里面冒了上来。
“真是怪事?”
年老的工匠搓着手,把锄头放倒在了一边,道:“不能再挖了,再挖下去就要出事了。”
梅笑寒道:“为何挖不得?难道还怕有鬼不成?”
这块石碑立在这里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了,因为年代实在太过于久远。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连所谓的传说故事都没有。
“梅老爷!我看还是找一个风水先生来看一看吧!”
“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情,那可就全都完了!”
所谓的风水一说,并非是空穴来风,是有一定的道理可寻的。
梅笑寒的爷爷就是一个风水师,对于风水一事也略知一二。
从整个地势来看,跃龙村的形状非常的像是一个龙脉。
风水学把起伏的山脉称为龙脉,古代“风水术“首推“地理五诀“,就是“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
龙就是地理脉络,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寻龙首先应该先寻祖宗父母山脉,审气脉别生气,分阴阳。
而这石碑所在的位置更像是一个龙头,其寓意非同一般。跃龙村被称之为跃龙,并非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定是有其寓意的。
当烟雾渐渐的散尽之后,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出现了。
光线实在是太暗,一点都看不不清楚,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看来只能是明天继续了!”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着天明!”
梅笑寒扔了一个石头下去,却久久的没有听到回音。看起来,的确是深不见底。
关于这块石碑的故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破碎的片段。连一个完整的故事也无法组成。
曾经的荣耀都已成为了过往,这个小村沉寂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没有人再对它感兴趣。
除了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甚至少有人知道这个村子的存在。
第二天,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时候,刚刚可以看到一丝光亮。村口就围聚了一大群的人,因为他们惊奇地发现,石碑被挖开了。
“这里居然有一块石碑!”
生活在这里几十年的村民,也少有人注意到过它,以至于直到消失了,才发现它不见了。
生活中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有时你并不会在意它的得与失。但是等到它真正失去的时候,又会觉得有些惋惜。
第二天来了更多的工匠,里长杨鹤鸣也来了,副里长王鼎鹤也来了。
但是里长杨鹤鸣和副里长并不是来看石碑的,更不是来凑热闹的,而是因为梅笑寒来了,因为在昨晚他们并没有得到消息说梅笑寒再一次回到了跃龙村。
对于杨鹤鸣来说,那只不过是一块无足轻重的石头而已,丢了也就丢了,但是怠慢了朝廷大员那是万万要不得的事情。
杨鹤鸣一见到梅笑寒,便是笑脸相迎,此前把梅笑寒从梅府赶出去,杨鹤鸣一直担心梅笑寒会因此而记仇。
“我已经连夜搬出了梅府,以后梅大人要是想回来住上几天也比较方便!”
王鼎鹤者表现的更加的露骨,道:“我爷爷在天有灵,一定会为梅大人而感到无比骄傲的,毕竟是梅大人是他老人家一手培养出来的徒弟!”
梅笑寒哈哈了两声,道:“现在有一件事情要有劳两位里长了,不知可否愿意帮忙!”
“当然!当然!”
“能够为梅大人效劳,那真是三生有幸!”
梅笑寒指着被挖开的洞口,道:“你们二位谁愿意下去看一看呢!”
梅笑寒的话刚说完,杨鹤鸣和王鼎鹤的脸色便大变,表情变得异常的难看。
“梅大人这恐怕有所不妥吧!”
梅笑寒看着王鼎鹤,问道:“这块石碑没有被挖开之前,你爷爷非常喜欢来这里,难道你不知道吗?”
王鼎鹤道:“这我并不知道我爷爷他喜欢来这里!”
梅笑寒笑道:“你们两位都是跃龙村的里长,我怎么可能让你们下去呢!”
杨鹤鸣道:“村子里有那么多的人,随便找一个人让他下去看一看不就行了!”
“说的倒是轻巧,下去容易,想要再上来,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是呀!他杨鹤鸣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简直太过分了!”
杨鹤鸣怒道:“你们这些刁民,有你们好受的!”
“来呀!把这些刁民都给我拿下!”
梅笑寒见情形不对,便想缓和气氛,便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下去,那就我下去!”
梅笑寒说的是真心话,他倒是真的想到这洞下面去看个究竟,想要了解里面的状况。
毕竟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了了解和掌握第一手资料,梅笑寒还是决定自己冒险下到洞底去看一看。
村民们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
赵虎站在一边,许久的没有说话,听闻梅笑寒要独自下到洞底下,便道:“梅当家这恐怕有所不妥啊!”
“你现在的身份不比以往,下面是不是存在着危险现在都还不知道。还是让我下去吧!”
不入深谭,难得龙子,梅笑寒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你们谁也不要下去,我已经决定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以后,上面的人开始一点一点的放绳子,梅笑寒坐着一个大竹筐被放到了井底。
绳子足足的放了有三十多米,这才到了洞底。
梅笑寒拿出了一支小型手电筒,这种放太阳能小电筒能够持续放电十几个小时。
梅笑寒的脚步在挪动的同时,手也在不断的触摸着这个深洞的岩壁。
幸亏有这个手电筒的帮忙,梅笑寒这才能够勉强的看清楚洞内都有些什么,此刻他像一个寻宝者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却又始终无所收获。
与这个深洞连接在一起的是一条正北方向走向的隧道,隧道口初极狭,进入以后方才知道里面之大。
原来里面暗藏着另一个乾坤世界,不过这是一个地下世界!
地下凌乱的散落着许许多多的东西,有些如小山一般的堆积着。有兵戈、铁甲、有铜钱和银子,有些裸露在外面,有些被埋藏在下面。
想要一个人把这些东西都带走,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样浩大的工程也绝非是普通几个工匠便能做到的。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些东西又为何会被这样凌乱的散放着。
梅笑寒围着走了一圈,步测这个空间足足的有三千多平方米,而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和物件更是不计其数,难以有肉眼测算出来。
此地必须要封锁,梅笑寒便决定先返回,回去考量以后再做打算。
出了隧道口,走到那垂放着绳子的地方,梅笑寒摇了摇箩筐,示意上面的人把他放上去。
洞口的人得到回应以后,便开始往上面拉绳子。
“快!把梅老爷拉上来!”
梅笑寒上来以后,满脸满身都是灰尘,见众人看着自己,道:“我已经上来了,洞地下并没有什么异样!”
赵虎道:“你可吓死我了,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是谁也担待不起不起!”
“对,赵虎兄弟说的对!这个地方必须要封锁起来!谁也不能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