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就是社会,社会却未必就是江湖。
江湖的事情,对对错错,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江湖传言,只要见过飞云真容的人都会死,并且死的会很难看。
当飞云喝的醉醺醺的时候,有人便提议让梅笑寒趁机杀死飞云。
梅笑寒拒绝了别人的提议,道:“我与飞云无怨无仇,没有理由杀了他!”
“这个烂好人,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去做吧!”
“不杀死飞云,我们都得死!”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是呀!是呀!飞云做事狠毒,现在不下手便没有机会了。”
梅笑寒起了身,离开座位,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站起来,便被飞云伸出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怎么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飞云并没有昏睡过去,而是在暗中探听大家的反应。
“看来,你们都很讨厌我,以至于都想杀了我!”
梅笑寒道:“我可没有随便杀人玩这种变态的喜好!”
飞云道:“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吧!你们要知道,我杀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人,他们都死有余辜!”
梅笑寒反问道:“难道这些来赴宴的人也都死有余辜吗?”
飞云道:“江湖之事你不懂,特别是这大名镇的事情,你更不会明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什么是你的江湖呢?”
风吹打在木窗之上,红灯燃起,夜拉下了巨大的帷幕,遮挡住了整个大名镇。
曾经有一个人,在年少的时候,有过许多的梦想,那是一个属于少年的梦。
他的梦想虽总遥不可及,他却总是固执的追逐着心中小小的梦想,从不言弃。
前方的路,曲折而又危险,他从不听信老人之言,他也不惧怕未知的危险。
他固执而又弱小,他对自己的梦想却非常的狂热,充满激情。
就这样,走啊走有一天他困了,在一个凉风习习的傍晚,他靠着一棵树睡了。
每一分每一秒在偷偷的溜走,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像风从大漠上吹过一般,只有荒凉留下。
他曾经有过俊俏的面容,年少轻狂,一次和一个侠客交手时遭遇到了惨败,他那张俊俏的脸被毁,他的青春不再,梦想被毁灭。
风猛烈吹来,飞云的面庞飘落着丝丝细蒙蒙的雨点,他的头发凌乱的在风中飘着。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道道痕迹,这是沧桑的印记。
飞云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看着梅笑寒,泪眼婆娑迷住了眼睛,道:“什么又是你的江湖呢?”
梅笑寒一下子有些发愣,久久不知怎么做答。他从未想过,也从未体会过这两个字。
梅笑寒的学生时代突然便戛然而止了,或许有些人天生的便不是读书的材料,这或许就是命数。然而离开却总是让人伤感。
他从未想过江湖是什么,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江湖如此之近,甚至被卷入到江湖之中。
或许社会就是一个江湖,一个圈子就是一个江湖,一次旅行就是江湖之旅。
有江有湖,便会有人。
有人,有江又有湖,便有了江湖。
梅笑寒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很累很累,许多的事情,身不由己,被推着往前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男儿,身来就要建功立业,大名镇如此多娇,美人如此妖娆,难道你就甘于这样平平庸庸吗?
梅笑寒道:“杀戮,便是你的江湖吗?”
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在谈判桌上也不可能得到。
梅笑寒道:“我明白了,你想改变大名镇目前的格局,你有帝王的野心!”
战火一开,生灵涂炭,大名镇皆时将会陷入到一片火海之中。
大名镇十区,有六个区都是商业区,这些商人最大的罪过无非就是投机倒把,罪不致死。
飞云想做的却是夺取大名镇的控制权,这些奸商的行为与飞云想做的事情比起来,便可以忽略不计了。
飞云道:“我和你说出我的计划,并不是为了想要听取你这个小毛孩的建议,只是想邀请你加入。”
梅笑寒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自然知道没有办法能够阻止你的野心。”
飞云道:“难道,你的贴身侍从也不管了吗?”
梅笑寒看着意志消磨殆尽的雨童,楞了一会道:“你想把他怎么样?”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我留着他就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你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飞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需要高产农作物,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大名镇是商业重镇,耕地面积少,粮食大多来自外地,因为运费较高,粮食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梅笑寒道:“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居然知道有高产农作物的存在。”
飞云笑道:“大名镇稽查组可不是吃干饭的,否则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梅笑寒道:“可惜啊!这些种子在一场地震后便下落不明了。”
飞云道:“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些种子找出来。”
梅笑寒道:“从这里到摩崖谷,隔着一个不同的时空,我并不知道怎么去。”
说话间,葫芦仙人和玉王被飞云押了出来,飞云道:“他们梅公子不会陌生吧?”
葫芦仙人一脸尴尬,飞云的武艺压他一指,故此才会被飞云所擒住。
“我想这个老头一定知道摩崖谷怎么去吧!”
梅笑寒看着葫芦仙人道:“怎么,连你也被飞云胁迫了?”
此刻玉王也是一脸的憔悴,不再有王爷的风范。
葫芦仙人道:“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要认!”
梅笑寒看着葫芦仙人道:“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我越来越不明白,也越来的越看不懂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摩崖谷的那场大地震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场骗局?”
葫芦仙人道:“既不是一场意外,也不是一场骗局,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葫芦仙人道:“这是我与云家做的一笔交易,只是,此事说来却是话长,并非是三言两语便能说的清楚啊!”
梅笑寒听的一头雾水,道:“云家?哪个云家?”
“云子明?”
“云子明”这个名字,在饶州时,云逍遥曾对梅笑寒提起过,此人官居员外郎。
梅笑寒道:“可是云子明?”
葫芦仙人道:“正是饶州云家,云子明!”
梅笑寒问道:“我不明白,你与云子明会有什么样的交易!”
葫芦仙人道:“虽说我是仙,可我只是葫芦界葫芦宫的一个小宫主,因为我那葫芦宫年久失修,一到下雨便漏雨。所以便接了一些私活,想赚一点银子,没想到被人抓住了把柄!”
“你说的交易就是那场地震吗?”
葫芦仙人道:“不错!就是那场地震!”
梅笑寒道:“没想到,仙人也如此恶毒,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飞云道:“梅兄弟,此言差矣!谁的江湖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