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清对于吃掉尤氏一点也不后悔,他早就存有此心。只是之前尤氏在他面前总是谨慎守礼,贾清不忍强逼折辱。
今日尤氏一反常态,居然公然调戏他,他便知她心态转变。如此,贾清岂能辜负美人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当时还有尤二姐在场吧。说起来,三人行这样的荒唐行径,他之前只在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身上尝试过。
如今,这也算是第二次。
尤氏和尤二姐,当真是一对尤物
贾清暗自舔了舔嘴唇,回到宁安堂。因为心里有鬼,贾清先到宝钗院里瞧了瞧,听说宝钗去西府给贾母请安去了,贾清又觉得若有所失。
暗暗嘲笑了一下自己,贾清去后院找吴仙儿结果也不在,出去办事去了。
贾清怅然若失。
前些日子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这猛然闲下来,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好在没一会,小厮来回杨先生、陈先生有请,贾清这才出了二门。
“两位先生请坐。”
在小书房,贾清请陈寿和杨叙坐下,然后便问“两位先生有何事”
杨叙谦虚道“陈前辈先说吧。”
陈寿面色肃穆,并没和杨叙谦虚,低吟道“贫道想恳请二爷救一个人。”
贾清眉头挑了挑,笑道“哦,这么几年了,陈先生可还是第一回朝我张口办事。不知陈先生想救何人”
“大皇子兵变当晚,京营抓的一个人。”
“那晚京营抓的人不计其数,并不知陈先生所指何人”
“大皇子身边那位吴先生”
贾清顿时坐直身子,神色郑重,没说话。
“他是我的好友,也是大楚立国百年来,唯一的武状元。”
贾清瞳孔一缩。武状元这个名头他听说过,据传当年义忠亲王尚武,在他作为太子监国之时,曾经奏请太上皇开设过一科武举,为当年盛事。
这位唯一的武状元,也是出自那时。
陈寿继续道“他原本一身赤胆,却被恩义束缚了二十多年。如今恩怨已清,他那样的人,就算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之上。”
贾清看着一脸诚恳的陈寿,脑筋转了转,道“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陈寿面色散开,道“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个人。不过二爷不必担心,那个人是他过命的兄弟,正是他来告诉的我。”
“好,我答应你。”
陈寿口中之人,确实是京营当晚抓到的。据传他当时一个人杀入锦衣军之中,展现出惊人的武艺,当众斩杀了锦衣军同知方轲。
不过自己也重伤垂死。
京营的人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人,后来却被人认出他是大皇子身边的谋士,便将他抓进了京营。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便当他是一个民间被大皇子招揽到的武夫处置。
一个武夫而已,以他的权势,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卖陈寿这么个人情却是无妨。
扬叙见陈寿的事说完,伸手入怀拿出一叠资料出来,道“这便是二爷要的大同孙绍祖的密卷。”
贾清顿时又是一种心态。
说来也是巧,之前兵部统计的战功报表上,他无意中看到了孙绍祖这个名字。
仅仅只是个都伯,连上殿听赏的资格都没有。
贾清一句话,便让兵部将他的升迁压下了,回头就派人去查他的卷宗。
原著里臭名昭著的中山狼,贾清如何不知不但知道,而且深恶痛恨。
迎春那般良善、温柔、懦弱的千金小姐,嫁给他不到一年,竟被活活折磨致死。
贾清翻看着卷宗,这不是官方卷宗,上面记载的,大多是私密之事。其中大部分,都是从锦衣军而来。
贾清越看,怒气越深。
扬叙也叹息道“孙家也算武官世家,到了孙绍祖这一辈,恩荫了一个都伯之职。为官上不过一个钻营向上的官油子而已。其为人最低劣处,便是将女人视作玩物,肆意践踏。
仅仅只是我们收集到的消息,他承家业不过数年,死在他家中的丫鬟仆妇、女人姬妾,竟不下七八人之多而且大都是被他虐待而死。
其为人暴虐,又会钻营。死的也是他自家中人,以致于在地方竟无人能治,无人敢治。”
贾清木然的合上卷宗,森然道“这岂止是低劣,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而已。”
扬叙所言地方无人能治,无人敢治根本就是废话。真正的原因是官官相护
加上这个世道本来就极不公平,能够沦落到步入贱籍的女子,大多无依无靠。
凭他孙家的威势,何人愿意为这些“小事”与孙家为难
扬叙有些诧异,世间恶人本来就多,孙少祖这样的人,绝对不是特例。凭贾清的心性,原不该如此愤慨才对。
他想了想道“据西府那边的消息,近日那孙家与那边有往来。估计是知道他升迁之事被压乃是二爷的意思,这是想走西府的门路而且”
“啪”贾清将卷宗拍在桌案上。不用扬叙再说什么,他知道。
迎春到了出阁的年纪,亲事已经暗中议了半年了,皆不中意
薛家小院,宝钗在荣国府陪着贾母等人说笑了半日,临了被薛姨妈叫回去。
命丫鬟将房门掩上,薛姨妈拉着宝钗到炕边,先是嘘寒问暖一番,宝钗吃受不住,抢先问道“妈唤我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薛姨妈面色有些为难,道“正是有一件正经事呢。今儿他们老太太得空单独和我聊了几句,期间提到你琴妹妹。虽然老太太说的隐晦,但是我还是听得出来,老太太看中了琴丫头,想把她说给你宝兄弟。”
宝钗道“不是听说姨爹给宝玉说了亲事了吗”
薛姨妈苦笑道“正是呢。”
宝钗立马了然。
贾母是真的喜欢宝琴,之前两年众人就玩笑过要把宝琴说给贾宝玉。不过因为宝琴身上已经有亲事,众人这才作罢。
谁知梅家突然遭难,卷入谋逆案中,宝琴的未婚夫也死了。
虽然论身份宝琴应该嫁到正经人家做正经太太。但是,贾宝玉如今身份可是不同了。
皇后娘娘唯一的亲弟弟,正儿八经的国舅爷
这个身份很唬人的。
给贾宝玉做妾,并不比嫁到小门小户做正室夫人差。
“本来你琴妹妹也是你二叔的嫡亲女儿,再没有与人为妾的道理。不过出了梅家那档子事,虽然清哥儿做主把梅家的婚书要了回来,到底与你琴妹妹名节有损。
她又有个望门寡的名头,父母双亲死的死病的病,日后再想议好的亲事,怕是也难了。
你婶婶信任我,专门把他两个送上京来,我自然要多为她们操些心。
所以,我现在正两处为难呢。”
薛姨妈叹道。
宝钗作为女儿家,曾经也思虑过这些女儿家的大事。宝琴这样的情况,再说与正经人家,人家的确容易犯疑。
不说先前定过婚约,就是这克父母、克夫两点,世上信这个的人仍旧不少
贾母估计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好意思张口的。
或许有乘人之危的嫌疑,但是只要说话委婉,也不失为给薛家多一个选择的余地。
毕竟,贾宝玉条件真的很好
这个时代议亲,个人好坏那都是虚的,全靠媒婆一张嘴瞎吹。但是家世条件,这个可做不得假。
再说,贾宝玉个人也是个顶好的孩子
若不是已经定了亲,薛家保管一万个愿意。
宝钗将前前后后的事情想明白,道“虽然婶婶将薛兄弟与琴妹妹托付给咱们,但是在她们的婚姻大事上,咱们也不能独断专行,还得问问婶婶的意思。”
薛姨妈明白宝钗的意思,道“正是呢,我便是这么与老太太说的。老太太也不着急,只是一味的夸赞你琴妹妹。”
这就是办事的智慧。有疑虑,就先拖一拖,切记把话先说满了。
宝钗知道薛姨妈做事是稳妥的,又道“既然是琴妹妹的婚事,妈妈虽不好直接问琴妹妹的意思,但是不妨与薛兄弟说说,所谓长兄如父,婶婶既然不在京,薛兄弟也是可以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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