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死亡气息，甚至遮挡了幽灵的视线，黑暗视觉在这里能见度不足十米。
孙德落在一处凸起的山石上，耳边听着周遭无数仿若野兽一般的声音，问道：“这里也是亡灵？”
卡多拉莱反问道：“你是将自己看做是亡灵还是人类？”
“人！”
“那这里的就是亡灵，真正的亡灵，死神的奴仆们！”
孙德借机问道：“但是王不是打败了死神吗？诗中说王和他签了协议，将国民的灵魂都买了下来。”
卡多拉莱沉默了一下，道：“但是故事并没有结束，你认为失败过一次的死神会彻底放弃国民吗？”
孙德马上想到对方说过，外城的人没有灵魂，便问道：“对了，既然灵魂都买了下来，那为何外城的……”
“灵魂也会腐朽，虽然远比肉体来的慢，外城中的不过是亡灵法术所留下的行尸走肉罢了，哪怕他们看起来和活人一样，但是本质上却是空的。”
“那为何我们和死神的战斗还没结束？”
“因为灵魂还没有彻底消失，王买下了灵魂，所以即便灵魂已经腐朽，灵魂的残渣还在王的手中，即便是残渣，死神也希望收回，因为这是他的耻辱，我们这些还活着的，同样也是他的耻辱。”
孙德沉默了一会，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道：“我们是不是已经拼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卡多拉莱一指地下，道：“他也是，现在即便他完全苏醒，所拥有的力量也已经不足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了。”
孙德感觉一阵莫名的悲凉，半晌问道：“那王？”
卡多拉莱没有回话，孙德叹息了一声，道：“这里已经一物所有。”
卡多拉莱却道：“不，我们还有希望。如果夺走死神的所有力量，我们还有希望，至少不死国度会存在下去，至少王会存在下去。”
他脑海中的‘亡灵之书’与神格碎片同时颤动着，让他心中越发的悲凉，如果他感应不错的话，也许这一次将是最后一次战争了。
双方大概都已经到了极限了。
他看着‘亡灵之书’心中叹息了一声，暗道：“大概这个所谓的王已经知道自己生命的极限了，这大概就是他想要留下的吧。一本法术书，一个代表着不死国度传说的传承！”
可是这件事，他却无法和卡多拉莱诉说，这个幽灵尚且抱有着一分虚无缥缈的希望。
悲伤过后，卡多拉莱说到：“这里所有的亡灵都蕴含着冥土的力量，这股力量能提升你的力量，修复你的灵魂。”
“怎么做？”
“杀了他们，你自然就能得到。”
孙德看了看下方，暗道：“冥土的力量？莫非是死神的神力所化，倒是非常适合我。”
脑海中一点灵光闪过，他顿时明白道：“所以，灵魂树就是冥兽所化？”
卡多拉莱笑了笑，道：“是很多冥兽所化。去吧，现在冥兽还没苏醒，你正好趁机提升力量。”
孙德好奇道：“为什么你们不来收集？”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小心，别死了，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像你这样有天赋的人了，冥土的力量在消退，也许我们离胜利不远了。”
卡多拉莱离开，孙德降落到地面，顿时感觉一丝丝的力量往身体涌入。
这力量融入到神格碎片当中，没有一丝的窒碍。
孙德舒服的舒展了一下身躯，顿时化为一个漩涡开始吞噬起了周围的力量。
“这死神怕不是已经死了吧，力量已经完全散掉了。”
孙德很怀疑对方的神格已经完全破碎，甚至连神权都不一定留下几个，不然，这里的死亡力量不应该存在被掠夺的可能。
周围确实有些亡灵，但是在孙德功率全开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一个过来攻击他。
他甚至看到一个身体破烂的无头骑士慢慢的跪伏在地上向他致敬。
这是灵魂破碎混乱的表现，否则他不会分辨不出来眼前的不是他的神，而是一个冒牌货。
力量不断涌入，而感知似乎也在不断的放大。
一天后，他的意识已经能触摸到整个空间的边缘。
这里的四周同样也在不断消融，露出更多的土地，甚至比上方还快了一些。
不过这里并无任何的建筑，只有一个个从山壁泥土当中冒出的亡灵。
孙德甚至看到了几头骨龙，但是虚弱的甚至不足三十万能级。而且灵光暗淡，显然已经没有了智慧。
后来孙德干脆坐在地上吸收力量，意识完全沉入了神格碎片的感知当中。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从感知中惊醒过来，顿时一股饱涨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的神格碎片竟然已经达到上限了。
神格碎片的上限基本上就代表了他的力量上限，如果没有进一步补全的话，力量总量便不会再有进步。
他微微凝神感知，惊道：“似乎是一百万左右！一块神格碎片的上限竟然才一百万！”
一百万有多少，看评级就知道，B级的评级就是从百万开始的。
B级大约就是各组织当中中级的领导层，在小组织中甚至能当个高层人员。
孙小白曾经说过，普通民众的力量在E到C之间，这个普通民众除了真正的普通人之外，还包括各组织的底层人员。他们和各组织签的是正常的劳务合同，虽然偶有战斗，但是也属于社会普通人士。
B级大约是区分普通人与天才的分界线，一般人资质极限也就不过接近B级而已。
自B级以后，力量每上升百万，就有相当多的人开始掉队，逐渐开始形成金字塔一般的形态。
如果用现在来比喻的话，C级之前大约就相当于九年义务教育，五十万能级前的相当于上了中专，一百万之前大约相当于高中水平，千万之前的就是被划分为三六九等的大学，千万之后就是各种研究生博士。
一入百万，就有无数的人开始掉队，等到了千万级后，剩下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孙德曾经以为神格碎片至少也应该有个千万的上限，否则都对不起他的名字，但是此时才知道，地球简直扣得要死。
这碎片简直小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