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笑问道:“*****是个什么东西?”说完还回头看了看马度,这家伙肯定是故意问的,特务头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秦淮河的事情。
老鸨子娇笑着嘀咕了几句,“多亏的书院的学生想出来的好主意,让整个秦淮河的生意都跟着好了不少,有学问的人就是点子多。”
“都他娘的是人才呀!”老朱气咻咻说了一句,还扭头鄙视看了马度一眼。
马度觉得很冤枉,明明是皇家书院,你老朱要鄙视也因该鄙视自己才对。
刚刚的走上二楼,就听见三楼的楼梯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只见一个丫鬟从三楼下来,那丫鬟生了一对眯缝小眼儿满脸雀斑,长得实在难看,不过她的身段前凸后翘倒是不错。
丫鬟见了老鸨子就道:“妈妈,小婉姑娘说她现在身子好些了,可以接客了。”
老鸨子一喜道:“几位老爷有耳福了,请随我移步三楼!”
韩成回过头看老朱,老朱暗暗的一点头,众人就跟着上了三楼。三楼的房间要比二楼少,而且清净许多,房间里面隐约传来丝竹之声或者是轻吟浅唱,看来这里档次要高一些。
老鸨子引着大家进了一个房间,马度慢了一步一把拽住元生,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道:“皇上怎么会来秦淮河?”
元生咬着马度的耳朵道:“奴婢也不太清楚,晚膳的时候皇上和郭妃拌了两句嘴,心气不顺正碰上韩都督过来奏事,就说过来秦淮河散散心,国舅爷您倒是好雅兴呀。”
“侯爷!侯爷!”张五六沿着楼梯蹭蹭的跟了上来。
“跑哪儿去了,你怎么现在才上来。”
“那龟公不让俺进,说俺不像逛窑子的。”
马度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的在门口守着,待会上了酒菜我给你端些过来。”
房间里面的摆设也没有马度想象奢华或者香艳,反倒是有些复古,檀香古佛,字画插花,没有华丽丽的大桌椅,而是蒲团和矮几。
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位居士的房间,用一句话说就是有格调,难怪那么多人都爱来秦淮河,真是把生意做到了极处,不仅顾忌客人的肉体,还关爱你的精神。
不过堆金砌玉似乎才符合老朱这些暴发户的审美,老朱等人显然对这些不敢兴趣,一人拿了望远镜站在窗口望着对面。马度不由得瞠目结舌,历史上的老朱似乎没有偷窥的癖好啊?
马度走到常遇春身边小声的问:“老常在瞧什么哩?”
“不知道!他们看俺就跟着看。”
马度恨不得吐一口老血,“莫非真是专门来逛窑子的?”
“不知道,俺吃了晚饭在家门口乘凉遛弯,正好碰上就跟着过来了。”
老朱回过头来问韩成,“还有多久动手?”
“约莫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你就先去准备吧。”老朱吩咐一声,韩成点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矮几上已经有使女上了水果点心和酒水,老朱寻了个蒲团坐下笑呵呵对众人道:“咱们等着喝酒听曲儿看好戏,都坐吧,别愣着了。”又随手一指马度和沐英,“谁叫你俩坐了,倒酒!”
马度和沐英只好悻悻的起身给他们倒酒,刚刚给老朱斟满,元生一口干了,笑道:“我先尝尝。”还挨个的把桌子上的点心水果尝了一遍,应该是在试毒。
老鸨带了一个轻纱遮面的女人从里面出来,对众人道:“这是小婉姑娘,还不快给众人见礼!”
那女子见到屋里的众人神情微微的一怔,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然后盈盈下拜,“小婉见过诸位老爷!”
常遇春不满的道:“你这女子咋还遮个脸,你瞧得见俺。俺却瞧不见你!”
老鸨子道:“这位老爷有所不知,小婉姑娘以琴技待客,并不以色娱人。”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没说叫你脱干净了伺候人,咋连个都不让看。”
老鸨子还要再解释,曲小婉却道:“带着面纱接客本就失礼,既然客官不喜欢,小女子揭了也无妨。”她说完就将面纱揭了下来。
确实不是什么绝色美人,但仍有七分姿色,而且看着十分舒服,让人升不起淫念,“妈妈尽管去忙吧,这几位客官由女儿来伺候。”
老鸨子走了,曲小婉就吩咐道:“琴奴去把窗户关了,免得蚊虫进来。”
一直侍立一旁的丑丫鬟,就把老朱他们打开窗户又给关上了。
曲小婉又问道:“几位老爷是先听曲子还是先喝酒呢?”
老朱道:“以琴佐酒!”
曲小婉看了一眼丑丫鬟,那丫鬟就到里间抱了一台七弦琴出来放在琴台上。曲小婉坐到琴台后面,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见她一双玉手在琴身上轻轻的拨弄,便有叮叮咚咚的声音发出来。
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那节奏就跟一把琉璃珠子掉在青石板上差不多,有些凌乱,徐晓珮也是经常在家里弹琴的,马度觉得比她弹得好多了。
可没多会儿原本断断续续的琴声,就是被一条线在瞬间穿了起来,声音变得婉转流畅,犹如潺潺小溪在心头流淌,心中的燥热似乎也在这一瞬间消减了许多。
几个大老粗听得舒畅竟都没有说话,不自觉的听着琴声自饮自酌,随之曲子的演进,曲调也渐渐的变化起来,时而优柔飘渺、欲发难收,犹如深情的女子在耳边轻吟,时而铿锵有力、高亢嘹亮犹如龙腾九天……
马度觉得那女人的脸越发的模糊,隐隐的还带着圣洁的光芒,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好似梦幻,朦胧之中见那女人从琴台上下来,迈着步子缓缓的朝着自己走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马度想说话却觉得舌根发硬,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马度忽然听得一声爆响,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的清明,“你做什么!”